國賓館不愧是皇家園林,實在是太美了。
既有古典建築的優雅,又有現代建築的格調,可謂是二者的完美融合。
蘇月他們一幫學生一路上眼睛都不夠用,國賓館是有警衛員的,大家不敢大聲喧嘩,看見什麼好看的,就壓著嗓子,拽身邊人:“看!快看,那邊還有石橋……”
“哎呀彆拽我……”我正數國賓館有多少棟樓呢!
國賓館一共有十七棟接待樓,都是青磚紅瓦的樓房,也是二層的,但和前進大隊的二層小樓大不一樣,這裡的樓房就一句詞兒“高端大氣上檔次”。
蘇月甚至覺得,這裡麵的建築和故宮的建築頗為相像。
教育部安排的是六號樓,在國賓館西北角,樓前能看到潺潺的溪水,透過茂密的樹林,還能看見一潭碧水。
教育部的同誌把他們帶進宴會廳,安排他們先坐下,就出去接領導。
他們人一走,學生們全跑到窗戶邊,趴在窗戶上往外看,不時驚呼一聲:“哇!好大啊!”
他們進來都不是走路,是坐車過來的。
另一桌的老師們搖頭輕笑,聞教授笑罵了一句:“沒出息。”
其實不光學生們激動,年輕些的老師們也挺激動,國賓館之前是不對外開放的,有一段時間還是重要政治中心,直到八零年,才正式對社會開放營業。
但是一般人也住不起,這裡一天的住宿費要兩三千,總統套房就更貴了,一晚上要六千多。
一般人也沒來過不是?
隻有像聞教授他們這些大佬們進來過。
外麵傳來腳步聲,學生們看著認真,沒聽到,等人進來才發現,慌慌忙忙坐回去,一個個低著頭,看起來可乖了。
老師們為學生們解釋:“讓領導見笑了,這幫孩子沒見過世麵……”
讓老師們也有點意外的是,今晚教育部的嚴部長竟然親自來了,嚴部長笑嗬嗬,眼角顯出幾條細紋。
他道:“老師們謙虛了,孩子們見過的世麵比我們這些大人可都要多,彆的不說,M國我們都還沒見識過呢。”
老師們也笑了起來,大家一一落座。
嚴部長將襯衫袖子卷了起來,先和眾人致歉:“是我來遲了……”
其實也沒遲多久,也就十來分鐘,此時還早呢,說是晚上六點吃飯,現在才五點四十幾。
“……本來提前出發,半道上去取了一樣東西,這才耽誤了點時間。”嚴部長說著,讓跟著他一起來的一位年輕同誌把東西拿過來。
他起身,走到學生那桌,學生們不知所措,他們以前見識過的最大的領導就是校長,雖然他們對領導身份還沒有那麼清晰的認知,但聽老師們喊部長,心裡還是有點慌。
部長,那不就是教育部最大的領導?
學生們見他過來,也都站了起來,嚴部長說:“大家都坐,都坐,今天你們才是主角。本來想把大家安排到一起坐,想想還是算了,我這人,長著一張嚴肅臉,和我坐一起,你們今兒怕不是吃不好了!”
嚴部長開玩笑地說著,大家放鬆了些,他這才把身後的年輕同誌手上的東西拿過來,大家這才注意到,那像是……獎狀?
可不就是獎狀嗎?
一般情況,對學生的表彰多是下發到學校,由學校給予學生,但這次嚴部長就直接帶過來了。
他說:“表彰已經下發了,但是獎狀獎品我得帶過來,咱們今天麵對麵,就是給我這個頒獎的機會,我怎麼能錯過?”
先發的是獎狀,每人一張,一展開,上麵寫的是某某學生在本屆國際奧賽中表現優異,獲得優秀學生稱號。
大家拿著獎狀,看著上麵“優秀學生”四個大字,心情激蕩,這可是教育部特彆授予的獎狀啊!
除了獎狀,還有實際的獎品,黑色的皮質筆記本以及英雄牌鋼筆,裝在盒子中的鋼筆呈黑金色,看起來很是貴重。
其實不管價值貴不貴重,對於這幫學生來說,它代表意義才最為貴重。
還沒開始吃飯呢,學生們就跟喝醉酒似的,拿著獎狀獎品,一個個暈乎乎的。
嚴部長的頒獎還沒有結束,最後,他走到蘇月旁邊,將一隻巴掌大的盒子遞給她,蘇月疑惑地抬頭看他。
嚴部長笑道:“打開看看。”
蘇月打開盒子,裡麵竟然是一隻秀氣的手表!
蘇月:“???”
嚴部長說:“這是我個人贈給你的,聽說你在國外受了欺負,手表都被摔壞了,伯伯補給你一隻。”
蘇月臉紅了,她說亨利·卡特的話,嚴部長都知道了?
她不好意思地說:“其實……其實沒壞,就一點點劃痕……”
她用手指比了比,說明那個一點點其實真的很小。
嚴部長哈哈笑:“那就當是我感謝你給國家捐的錢,感謝你為教育事業做出的貢獻。”
嚴部長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收下吧。”
蘇月更不好意思了,卻見他朝自己眨了眨眼。
蘇月紅著臉收下手表,晚上回家把家裡人都叫了起來:“嚴部長送我的,新手表!”
“嚴部長還說請老師傅調整了表帶,我現在可以戴,等以後長大了,還能戴!他來的時候遲到了幾分鐘,就是專門去拿手表……”
蘇月舉著手表,高興地和家裡人分享,溫老太太他們很配合地接茬,溫老太太仔細看了看這塊手表,誇道:“嚴部長眼光不錯,這塊手表秀雅輕巧,正適合你們小女孩。”
蘇長河有些吃味,誰呀這是?給他閨女送手表,這不是搶了他的活嗎?
之前閨女還說那個手表換個鏡片,繼續戴,現在可好,就拿著這塊新手表不放了。
蘇長河:生氣!
馬惠蘭無語,你可真是夠了,你閨女難道隻能用你送的東西?那以後找對象了,人家送手表咋辦?
得虧這話她沒和蘇長河說,要不然蘇長河得跳腳,找啥對象呀找對象?他閨女還小呢!
苗嬸子端了一杯水來,遞給蘇月,蘇月叭叭說半天,從手表說到晚上的菜色,又說到國賓館的美景,還真渴了,一口氣就給喝完了。
苗嬸子問:“還要不?”
蘇月擺擺手:“不要了。”
溫老太太關心地問:“你們今兒那采訪怎麼樣啊?報紙什麼時候能出來?”
“說是兩三天,而且還不止《人民日報》,你們猜還有誰?”蘇月賣了個關子。
“難道還有其他報紙?不止一家?”
“不是,還有中央電視台!過幾天你們就能在電視上看到我啦!”
“哎呦,真的啊?”溫老太太他們激動,“是那個中央電視台嗎?什麼時候放啊?幾點放啊?還好咱家有個電視機!”
自從蘇月說了除了有《人民日報》采訪,還有中央電視台,溫老太太他們都快把電視節目翻爛了,天天央視一有節目,幾個人就輪著去看一眼是不是。
雖然蘇月說了時間,但是他們總怕萬一變動了怎麼辦?這可是上電視!
終於這天傍晚,吃飯的點兒,讓他們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