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李二郎星夜奔赴臨城,天下大勢也就此掀開了新的一頁。
李氏大房跟馮氏一時之間僵持住了,原先敲定了要締結婚姻,現下兩家都遲疑著要不要繼續。
畢竟先前這樁婚事能夠達成,是為了聯合抗鄭,可現在李二公子咣當一下子死而複生,局勢也就變得複雜起來了。
李世民在外邊提刀砍人,所向睥睨。
姓王的諸侯?給老子爬!
姓張的諸侯?給老子爬!
不管姓什麼,都給老子爬!!!
糧草不夠用就從老爹跟大哥那兒L搶,一來親爹大概率不會真的集結部隊打他,二來……事到如今,李氏底下的將士,其實更多的都傾向於他。
反抗微乎其微,甚至於不乏有直接來投的。
李建成氣的在家摳腳。
李淵一次次寫信過去,或者好言相勸,或者無能狂怒。
李世民:此間樂,不思家。
聽說大哥病了,也沒怎麼往心裡去,畢竟前世這家夥活得老長了不是?
最後還是通過非自然手段強行送走的。
哪知道過了沒多久,就聽說大哥病入膏肓,要不行了的消息。
李世民:“?”
他狐疑的跟筍人們說起這事兒L:“耍詐,想把我騙過去殺?”
大哥,想跟我搞玄武門?
不是弟弟說繞口令,而是在這事兒L上,大哥你才是真的弟弟!
空間裡幾個人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嬴政說:“這一世的白絹,你是一個字都沒看啊……”
李世民麵露疑惑,隨即豎起了耳朵。
李元達好脾氣的念給他聽:“馮怡寧九歲與李平章相識,十五歲與李平章結發,十七歲與他一刀兩斷,夫妻緣儘。”
“為了一個結識不過數日的孤女,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動手,叫她顏麵掃地,她失去腹中骨肉的那一日,他卻正與她洞房花燭……”
“馮怡寧的心死了,君既無情我便去,然而直到離開那個男人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早已經病入膏肓,即將不久於人世,之所以那般對她,不是恨她,而是愛她……”
“隻是,你怎麼會以為我在得知真相之後,還能棄你而去?馮怡寧毅然折返……”
李世民:“……”
李世民:“????”
李世民:“折返回去乾什麼,去取他狗命嗎?!”
李元達:“……”
李元達沒有抬杠,反而順著他的邏輯附和道:“我猜也是!”
李世民:“……”
李世民槽多無口:“他有病啊!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人都要死了,怎麼還得再霍霍一下枕邊人呢?!”
劉徹附和一句:“你說的是,他不就是有病,才搞這一出的嗎?”
李世民又一次無語了。
他不由得敲黑
板:“如果你要死了,留下你在意的人★★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時候你會——始皇請回答!”
嬴政想起了扶蘇:“抓緊時間給兒L子鋪路,讓他接班。”
李世民又一次敲黑板:“如果你要死了,留下你在意的人,這時候你會——彘兒L請回答!”
劉徹不假思索的給出了答案:“抓緊時間給兒L子鋪路,鏟除可能有的威脅。”
李世民又一次敲黑板:“如果你要死了,留下你在意的人,這時候你會——老朱請回答!”
朱元璋看一眼前邊倆人,言簡意賅道:“俺也一樣!”
李世民又去看李元達。
後者甚至於沒等他說話,便連連搖頭:“正常人都這樣啊!就他們這兩下子還好意思說鶼鰈情深——你能想象老朱病入膏肓了,第一時間當眾暴打馬皇後,然後廢掉她另立新後,最後說這是因為愛嗎???”
朱元璋:“……”
劉徹幽幽的說了句:“阿瞞臨死的時候,還不忘把尋常姬妾遣散,允許她們再嫁呢……”
李世民:“……我侄子腦袋有病!”
“不過這不是關鍵啊,”不等其餘人說話,他自己就反應過來了:“怎麼回事,看這架勢,我大哥真的死了?”
朱元璋道:“我看是。”
劉徹摸著下巴問了句:“你們說這一世,那對癲人還會成婚嗎?”
李世民默然幾瞬,最後點頭:“我猜還是會的……”
……
李建成是真的病了。
攤上這麼多事,他沒法不病。
李淵倒是真的心疼兒L子,坐在長子的病床前,心裡一片淒涼,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誰受誰知道。
可是當李建成試探著說起立兒L子李平章為唐王世孫的時候,他又不肯接茬。
就像當初次子的死儘管是李氏的一大損失,但是也直接的解決了兄弟相爭的問題一樣。
李建成這個長子的死,其實也能解決這事兒L。
既然事兒L都要解決了,何必上趕著再去找新的麻煩出來?
老大你自己都不是你弟弟的對手,何苦再叫你兒L子重蹈覆轍?
李建成由是愈發氣苦。
冷臉憋走了老爹,他的心腹封德彝前來勸他,鄭重拜下之後,神情懇切道:“我與世子相交多年,故而有此一言,大公子年少,如何抗衡臨城?”
他柔聲提議:“不如您修書一封,自願讓出世子之位於臨城,既能保全大公子,又能讓臨城感念。”
李建成隻聽了一半,便是眉頭緊皺,不想又在此時,封德彝又壓低聲音,繼續道:“您也可額外留書一封,加蓋唐王與您的印鑒,名言後繼之人唯有大公子一事,明言先前家書,乃是為臨城所迫,以弟淩兄,是以不得已而為之。”
“前者是家書,後者是公文,真要是計較起來,還是後者才靠得住,但您讓大公子韜光養晦、暫且保全自身的目的
,卻也達成了,不是嗎?”
李建成眉宇間愁色大去,目光都隨之變得明亮起來了。
對他這個一直坐鎮後方的世子來說,老父的印鑒並不是什麼難得之物……
且細細思之,此計確實可行。
他很清楚己方跟弟弟的實力差距,隻是咽不下那口氣,拉不下臉來認輸罷了。
現下明麵上認輸,再給兒L子留一條後路翻身,總也算是可以接受的了。
封德彝又提議:“何妨令大公子娶馮氏女?一來衝喜,二來,也可以此麻痹臨城。”
李二公子先前險些栽在馮氏身上,明眼人都知道,他早晚都是要去尋馮氏晦氣的。
大公子倘若娶彆處豪強之女,或許會惹得對方忌諱,但是娶一個很快就要沒落下去的馮氏之女,卻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減少叔父眼裡的威脅。
封德彝加重語氣:“這也是您和大公子重諾的表現,已經定了婚約,怎麼能輕易反悔?不能經營勢力,何妨經營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