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39章 媽媽的信(1 / 2)

解決掉了來自家庭的難題後,思嘉也進入了漫長的養病期間。眼下這個時節,亞特蘭大真不是一個養病的好地方,每天都充斥著炮聲和槍聲,每天這些戰火的喧囂聲都會離他們更近些,更大些,有一天,一顆炮彈甚至打到了離他們不足兩英裡的地方,將客臥和二樓書房窗玻璃都震碎了。

思嘉在夜晚經常會被炮聲驚醒,醒了之後就很難再睡著了,槍聲總是不遠不近地響著,遠的時候會讓你懷疑是自己恐懼下的錯覺,近的時候仿佛耳邊都能感受到振動和煙灰。每當這種時候,她便會有一種衝出房間撲到誰懷裡的衝動,可是她也知道隔壁住的是瑞德,不是她媽媽,她的內心還有最後一道底線約束著她,讓她不能在夜裡衝到男人的臥室去。於是她白天睡的越來越久了,以至於除了吃飯外白天一直在睡,這漸漸形成惡性循環,導致她到夜裡更加難以入眠。

某天,瑞德搖醒一直睡到下午也沒醒的思嘉,對她說,“你最近是怎麼回事,我看你溫度也有點降了,吃的也比前幾天多了,可是怎麼總在睡,你夜裡也這樣睡嗎?”

思嘉見他問自己,沉默了一會兒後問,“外麵打成什麼樣了?”

瑞德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後說,“亞特蘭大三麵已經被占了,隻剩下南麵了,不過南麵被攻下也是早晚的事。”

思嘉強裝鎮定,可是攥緊的拳頭還是泄露出她內心的恐懼,“北佬會攻進來嗎?他們會……會……”

“會怎麼樣?會□□你?你怕什麼,你這一身疹子誰會敢碰你。”

“都什麼時候了,能彆說這種下流話了嗎?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瑞德嘴角掛著一絲淡笑,他知道自己並沒有猜錯,或者至少也是思嘉所害怕的其中之一了。

“他們見到傳染病人,不是會更殘暴嗎,他們會不會把我燒死呢?就像中世紀處理疫病那樣,我聽說,謝爾曼喜歡把老弱病殘都趕到一個房子裡,然後直接點一把火……瑞德,我們是不是應該離開這裡呀?”

“離開?你想往哪走?鐵路已經被占了,周圍都在打仗,就算不在路上遇到戰場,也可能會遇到逃兵,還是呆在亞特蘭大能安全一些。”

“瑞德,你去我家的時候,真的沒有在周圍看到什麼嗎?我是說,比如北佬的散兵,或者是感覺離的很近的槍聲之類的,你上次說的那個被燒光的莊園,是不是離小樹林近的那個,你估量一下大約是幾英裡,或者走了多長時間……你再想想……”

瑞德本不想回答的,但看她如此殷切地望著自己,便又說,“你問過我很多次了,你問這些又做什麼呢?還不如自己抓緊讓病好起來。”

“我知道,我已經很努力地吃飯喝水睡覺了!”思嘉突然煩躁起來,隨即又問,“我媽媽……”

“你媽媽還是你離開時的狀態,你妹妹體溫比你走時低了一些,好了不要再問我了。”

正在這時,一聲炮響突然炸開,震碎了桌子上的水杯,就連屋子的吊燈都因此跟著搖晃,簌簌地落下灰塵。

瑞德見思嘉嚇得臉都白了,一雙驚恐的眼睛直直地瞪著他,可是又偏偏用力咬著下唇,倔強地不想表現出來。

瑞德默默地將桌上的碎杯子收拾了,一聲不言地出了屋子。這些天來他們兩個人像浪漫的戲劇一樣共同經曆戰爭、疾病、困頓、晝夜獨處,可是他們倆的心卻沒有挨近一點,除了向他求藥這件事令這姑娘示弱之外,她再沒有表現出一點對他的依賴來。是啊,她從來都是不要他的。

瑞德越來越感到挫敗,當他再回到屋子裡時,思嘉已經背對著他縮在被子裡了,透過被子他還能看到她在輕輕地抖著。

“你不熱嗎?現在是8月,你蓋什麼厚棉被啊?”瑞德本想去給她扯開棉被,可是卻聽到她在小聲的啜泣,於是最終他隻是將手掌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慢慢地撫著她的後背。

過了一會兒後,他看她仍沒有睡著,於是說,“我這有樣東西,你應該會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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