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馬爾福(2 / 2)

見鬼,他們魔藥課都是怎麼學的?對巫師用迷情劑的效果可不如對麻瓜,即使是強效版,作用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會有許多人放在情人節的巧克力裡送給心儀的對象,無傷大雅。

他覺得潘西現在需要來幾口緩和劑,冷靜一下過於發脹的大腦。

*

晚餐時,當所有人共聚一堂,光球再度出現。魔法部緊急派出的人也坐在教工席上,那裡增設了好幾個位置。

德拉科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爸爸也來了……儘管他昨晚苦思冥想到淩晨,還是沒有調整好合適的措辭寄出信。

幾乎是光球一出現,七八根魔杖對準了它,但光球似乎並不是智慧魔法物品,它也沒有多餘的變化,隻是雷打不動地進行畫麵的播放,甚至還害怕有人沒準備好似的,將昨晚最後播放的畫麵又放了一遍。

盧修斯.馬爾福的眼睛死死盯著畫麵裡的人物:那是一大一小兩個馬爾福,大的是他的兒子,小的是他的孫子。

這感覺不賴,雖然他注意控製著自己不要牽起唇角,而是露出一種審視和警惕的目光——

好像斯科皮會在被父親的嚴厲嚇到後哭著跑出來,牽住他的袍角高喊“爺爺幫我”似的。

光屏終於展現了新的畫麵。

這回人們看到成年的德拉科麵前有個挺大的畫框或相框,但目前視線隻能看到它的一角,看著似乎是女士的墨綠色裙擺。

“馬爾福一定將妻子的畫像擺在這個黑漆漆的辦公室裡了。”拉文克勞們竊竊私語:“他們的感情大概很好、非常好,但……”他們沒有說下去,隻露出憂心的表情。

大家沒能看到那畫中人的模樣。

因為斯科皮很快開口補充:“另一個你。”這讓德拉科立即轉過身去,皺著眉頭看正在打量自己的兒子。

“我做過一些壞事,你做過更壞的事。我們變成了什麼,爸爸?”斯科皮悲哀地說。

“我們什麼也沒變——”德拉科冷淡地回答:“我們還是原來的自己。”

斯科皮搖了搖頭:“馬爾福家族。你永遠能靠這個家族把世界變成一個更陰鬱的地方。”

這話似乎觸到了德拉科的痛處。

盧修斯注意到畫麵裡自己的兒子眉毛動了動,嘴巴緊緊抿著——這是他小時候感到被冒犯時就會有的神態。

而他的孫子……這可憐的小東西,他也許沒他爸小時候來得可愛和討喜,但還真的很勇敢,這個年紀就膽敢挑戰父親的權威。

盧修斯希望兒子並沒有繼承自己的蛇頭手杖,他不敢確定德拉科是否有作為父親的分寸。

無疑,那打一下會很痛——是的,在教訓孩子之前,他當然要在房間裡自己試一下力度。當他發現那兩顆尖尖的蛇牙足以戳破孩子細嫩的皮膚,他立即著手施咒。

好在德拉科成年後的耐心似乎也並不那麼稀薄。他仔細打量著斯科皮,問他:“學校裡的這檔子事——是怎麼引起來的?”

“我不想做現在的自己——血腥殘暴的蠍子王,帶著純血們欺壓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師,好像他們不是我的同學,而是奴隸和仇敵。”

“這話從何說起?”德拉科的嘴唇動了動:“你必須清楚,並非每個人的位置都是一樣的,有些事情從出身就注定了。”

斯科皮表現出拚命思考的模樣。

“……我看見過不一樣的自己。”最後他隻是這樣說,儘管這顯然無法解釋更多,但他好像也說不出更多了。

看見兒子複雜難言的表情,他的父親定了定神,沒有再追問,隻是話鋒一轉:

“你知道我最愛你媽媽什麼嗎?她總是能幫助我在黑暗中發現亮光。她使世界——至少我的世界——不那麼——你剛才用的什麼詞——不那麼‘陰鬱’。”

斯科皮稚嫩的臉上露出絲動容:“是嗎?”

德拉科再度打量兒子,直望進對方的眼睛裡:“我沒想到你繼承了她這麼多。”

他仔細端詳著斯科皮,用種既嚴肅又不失溫和的口吻說:“不管你在做什麼——千萬注意安全。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盧修斯攥緊了自己的蛇頭杖。

他已經意識到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於是看向了兒子:德拉科還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光屏,似乎還期待著對話或者畫像能揭露更多關於自己和家庭的事情。

但小馬爾福依舊沒有吐露出他媽媽的名字,他隻是點點頭:“好的。先生。”

畫麵裡的大馬爾福最後一次看著兒子,像是試圖讀懂他的思想,可惜像畫麵外一樣沒能成功。

德拉科低下頭:“為了伏地魔和勇氣。”

聲音很低,好像這隻是句普通結束語。

儘管已經聽說昨晚的光屏上出現過這樣一句話,是畫麵裡頂著烏姆裡奇樣貌的人說的,但親耳聽到神秘人的名字,還是讓魔法部的訪客們如坐針氈。

畫麵還在繼續,或許已至尾聲。

斯科皮慢慢後退出了辦公室的門。

他的藍眼睛眨動:“為了……勇氣。”

鏡頭漸漸黑暗下來,成年馬爾福沉默地背過身,他戴著銀戒的右手緩緩撫上畫框外圍光滑的木質。

儘管由於身高恰好擋住了大半,但畫麵外的德拉科還是驚喜地發現了些什麼——

那張畫像上是位非常年輕的女士,燦爛的微卷長發,幾乎是整個光屏中唯一的亮色。

已為人夫的德拉科將額頭輕輕靠在畫上,光屏外的人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能在鏡頭徹底暗下前最後聽到一句低語。

“My 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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