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赫敏大聲附和。
很奇妙的，格蘭芬多女巫與畫麵中魔法部高級職員的聲音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強有力的衝擊——
“是的。”成年的赫敏說:“他著魔了。”
金妮再度點頭，歎息般道:
“他一團糟——令人痛心。”
哈利看起來才是那個痛心疾首的人，他不明白是怎樣的一種——偉大的存在——才能讓他們這個格蘭芬多小群體與斯萊特林的馬爾福握手言和。
羅恩的臉色慢慢恢複，他寄希望於畫麵中的自己能說出一些話來:什麼都行，隻要不令人尷尬。
“我為他失去妻子感到遺憾。”成年版的羅恩慢吞吞地將烤腸切開，放入他妻子的盤子裡。
——去你的遺憾，韋斯萊！我的妻子活得好好的！小馬爾福先生強忍咆哮的欲望，他克製著自己不跑到阿斯托利亞身邊去。
她為什麼趴在桌上？
難道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畫麵裡的成年韋斯萊先生話風一轉:“……可是當他指責赫敏，唉……（他望著對麵的哈利）其實，說實在的，就像我一直跟她說的，可能什麼事兒也沒有。”
現實裡的羅恩也正看著哈利。
他們交換了個堪稱複雜的目光。
光屏裡的羅恩此刻非常健談:“巨怪們可能是去參加派對，巨人們可能是去參加婚禮；你開始做噩夢可能是因為在替阿不思擔心；你的傷疤疼，說不定是因為你上歲數了。”
“——上歲數？謝了，夥計。”
畫麵與現實的哈利完成了同步。
光屏利索地結束了。
定格在成年的波特先生朝著好兄弟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與金妮凶殘地打了羅恩胳膊的一記。
……
“精彩又充滿活力的一餐。”鄧布利多說:“如果這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未來，我深為他們感到驕傲。”
“是啊。”斯內普冷淡地說:“偉大的救世主波特先生用了更偉大的巫師的名字作為他兒子中間的教名，多麼令人感動的傳承。”
“彆這樣，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表示:“你我都清楚這很可能代表著什麼，但這段畫麵的美好簡直是我所不敢想象的——除了，小格林格拉斯小姐的早逝，實在令人遺憾。”
斯內普眯了眯眼睛。
“打擾一下……”烏姆裡奇那雙凸起的眼睛在兩人之間巡視:“你們這是在打什麼啞謎？”
福吉卻似乎服用了一顆定心丸似的，揮揮手讓她不必糾結，隨後與自己的親信們到旁邊去熱烈地交談起來。
很顯然光屏裡展現的是跟從前不同的另一個世界，現在大家都開始討論:到底哪個世界才是他們的未來？
——又或者都不是。
“阿斯托利亞……你在哭嗎？”拉文克勞女級長碰了碰伏在桌上的金發小姑娘。
阿斯托利亞緩慢抬起頭。
她眸中疲憊，但沒有濕意。
“彆太難過，也彆獨自恐懼……我想那很可能是，可以避免的呢——很少有人能夠得知未來，如果早知道……就能躲開了。”
秋.張跨越了好幾個座位的距離跑過來，彎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的。”
阿斯托利亞微微仰頭與她對視，總覺得這位亞裔女巫深邃的眼睛裡裝著另一道身影。但以對方為代表的微笑與祝福，確實給了她些許安慰。
——讓她有勇氣麵對姐姐的哭泣，和小馬爾福先生那雙冷灰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