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太宰與魏爾倫的交易(2 / 2)

“曾經來到橫濱的時候,我和搭檔已經把N還有所有跟荒霸吐實驗計劃有關的人和資料都解決了,不管是政府高管還是商賈名流,甚至是軍方的人,也都一個不剩地殺死了。”

魏爾倫以平靜的聲線,說出了很恐怖的內容。

種田山頭火聯想到八年前政府要員和貴族財閥等人的接連死亡,困擾官方那麼久的懸案總算知道凶手了。但是並沒有什麼用,日本無權追究一個國外的超越者,並且證據什麼的看樣子也早就消失了。

“你說曾經,什麼意思?”努力平緩自己的心態,中也好奇道。

他預感,這又與太宰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是八年前,你十六歲的時候。”魏爾倫平視著前方,看著熒幕上自己的同位體,深藍色的眼眸帶著一縷恍惚,曾經的影像在視線中徘徊。

“和同位體一樣,為了將中也帶走,我秘密來到了橫濱,想要殺死所有認識中也的人。”

好家夥!隔壁同位體還隻是想殺掉和中也關係匪淺的人,這邊你就已經是打算全殺光了!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魏爾倫,為對方神奇的腦回路感到歎為觀止。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我選擇從中也最親近的身邊人入手,一個一個地殺過去。”魏爾倫沒有在意旁人的看法,繼續回憶著那個午後。

“然後呢。”中也已經開始習慣魏爾倫異於常人的神經了,“為什麼會改變主意?”

“第一個……找上的是太宰治。”

中也下意識蹙緊眉頭,想要質問魏爾倫。猛然意識到那是十六歲的事,魏爾倫並沒有殺死太宰,殺死太宰的隻有他自己。

“與其說是我找到他,不如說是他主動泄露信息,邀請我前去的。”迄今為止,魏爾倫仍然能記得看見變為異能體的蘭波時候的震驚,“在那裡,我見到了太宰治,還有本應該死去的搭檔。”

“保羅……”藍堂緊握著魏爾倫的手,擔憂地看著他。

魏爾倫用平靜的語氣,吐露了一個又一個能顛覆外界的驚天秘密。

“太宰治對我的到來表示歡迎,他給了我關於中也你的——和荒霸吐實驗有關人員的資料。他早就知悉了中也荒霸吐的身份,並且得到了N所知的所有關於指示式的資料,這點讓我很驚訝,因為這意味著他能夠像控製一個工具一樣使用中也,卻沒有這樣做。”

“想看中也作為人類而痛苦。”

“當時他這麼回答了我。”

中也無法形容這一刻的心情,大腦好像變成了漿糊,什麼也無法思考了。隻有魏爾倫的話,利劍般穿刺他的耳膜,到達他的腦海深處。

“我們進行了一場交談,並達成了交易。總之,我放棄了殺死他,並且做出同意讓中也待在橫濱成為港口黑手黨這個決定。但相對的,我和搭檔也要加入港口黑手黨,太宰為我們提供便利,為了在未來,讓我和中也以兄弟的身份相認。那之後,利用太宰治提供給我的資料和名單,我和搭檔對目標人物展開了追殺。所有和荒霸吐實驗有關的,不管是人還是資料,都被銷毀了。不過那些資料裡麵有沒有參雜彆的太宰治的敵人資料,這個就不清楚了,反正都是要殺死的人。那些資料是我親眼看著銷毀的,沒有拷貝的可能,就算是太宰治也不可能留下備份資料,所以,如今知道中也身份的人,隻有目前在觀影空間的這些人,就算是官方組織,也沒有確實的證據。”

“隻有目前的這些人而已。”魏爾倫再次重複道,話語暗含某種危險的誘導意味。

這是已經對在場的人起了殺心,所有人都警惕地看著他,因為他們知道,這個男人並不是在開玩笑!他真有這個打算,並且還具備相應的實力!

“不要做多餘的事。”中也阻止了他那不安分的哥哥。

“所以從那時候,你就是太宰那一邊的人了。□□一直有這樣的傳聞,最神秘的乾部,隻負責處理首領親口下達的絕密任務,是首領真正的心腹,是真正被太宰信任的存在。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長相,不知道年齡,不知道性彆,是連最高乾部的我也不知道的神秘存在。”聯想到組織內部對神秘乾部的猜想,中也眼神複雜。

“我並不知道□□內部的傳聞。”魏爾倫道,“我所負責的,隻有跟中也你有關的任務而已。”

魏爾倫不能理解□□內部為何會有如此離譜的傳聞,他強調道,“中也,我並不對太宰治效忠,我忠誠的隻有你。”

“隻是你而已。”

他做的一切,既不為首領也不為□□,隻是身為哥哥為了保護弟弟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知道了。”中也躲開魏爾倫熱烈赤誠的視線,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突如其來的家人。

魏爾倫看出中也軟化的態度,心中湧上奔騰的快意,仿佛已經看到了兄弟二人親密無間和和美美的未來,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吐露出此時不應該被吐露的情報。

“也不是全都有關中也,六年前mimic這個歐洲的異能組織來到橫濱的時候,太宰將我帶在身邊擔當護衛,這是唯一一件和中也沒什麼關係的事。”魏爾倫解釋道。

六年前……mimic事件……太宰當上首領……

“所以當初太宰那家夥篡位也有你的一份吧!混蛋!”中也馬上意識到魏爾倫在那個特殊時間來到橫濱的目的,被這兩個人的行為氣的肝疼。

意識到這好像不是會令中也高興的事,魏爾倫連忙解釋。

“我並沒有真正參與到太宰治的篡位計劃!真的,中也。我隻是殺死了想對太宰治下手的刺客而已!然後,在太宰治和先代首領森鷗外對峙的時候,做為備用計劃,如果談判失敗就武力鎮壓,彆的都沒做!”

“你還想殺了森首領!”中也更氣了。

意識到越說越亂,魏爾倫果斷閉嘴。森鷗外有些驚詫地看著魏爾倫。

六年前他和太宰的爭鬥已經白熱化,太宰太聰明了,在拿到書後的第一年韜光養晦,趁著當時的他還沒對太宰產生戒備心,短短時日就有了一大批擁躉。第二年在他暗中防備的情況下,太宰依舊發展了數不清的下屬,動搖了他的統治。當時□□內部已經有不同的聲音,他得位本就不正,不能任由這樣的聲音在組織內部擴散。為此他設計引來了歐洲犯罪組織mimic,甚至暗中和異能特務科合作,想要徹底把太宰拉下馬。

作戰毫無疑問地失敗了。

太宰提前預料到他的計劃,不僅解決了mimic的刺殺,甚至將他的計劃泄露出去。

黑手黨和官方的關係相當微妙,彼此仇視,偶爾立場相同卻可以合作。

但組織內部的爭權奪利不同。即使是最底層的黑手黨,也不能接受首領靠著條子的幫助坐穩交椅。即使他的原意是利用官方,在解決太宰的同時拿到批準Mafia以異能者組織的形式進行活動的證書——異能開業許可證。

但在計劃失敗的當下,這樣的解釋更像狡辯。

為了表示自己和mimic的來襲毫無關係,更和官方沒有往來,明知是一個局,他也不得不赴約。

在解決了mimic首領紀德後,森鷗外已經是強弩之末,以他當時的出血量,放任不管的話,很快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他知道沒有援軍。帶來的部下都死去了,尾崎紅葉,廣津柳浪等人身為他的親信需要避嫌,不能參與這件事,其他的人更不會忤逆太宰的命令,細細想來,竟沒有一個可以告彆的人。

也許中也在的話會不同。中也的性格就是,哪怕違背了太宰的命令,哪怕外界都是謠傳,隻要沒有明確的證據,他都不會相信,會絕對忠誠於組織的首領。

但中也早就被他和太宰調走了。

太宰的目的應該是不想讓中也卷進組織換代這件事情,他的目的則很簡單——不確定中也會選擇幫誰。

中也當然忠誠,那是他身上無法抹去的本質,森也確實信任著中也。

但太宰是不一樣的,對中也而言,太宰是特殊的存在。

少年人的感情往往赤誠而熱烈,莽撞而生動。那些藏得很好的小心思,那些他本人可能都沒有發覺的偏愛,在大人的眼睛裡就像陽光一樣刺眼奪目。

無法確定中也對太宰的在意程度,更無法確定太宰對中也的在意程度,為了避免最壞的結果,就將中也外派到國外。

森是這麼做的,太宰也默認了這樣的安排。

森鷗外清楚自己的性格缺陷。信任著中也,卻又忍不住懷疑中也。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可以交拖信任,卻做不到對某一個人絕對的信任。

當他放棄求生,坦然等死的時候,意料不到的人,絕對不應該出現在現場的人,太宰來到了他身邊。

原來當時不止太宰一個人。

“沒想到當時我和太宰君見麵的時候,還有彆人啊。”森鷗外發出感歎,“很慶幸當時沒有對孤身前來赴約的太宰動手。”

才怪!他就是故意的。為自己差一點死去,給與凶手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教訓。

這樣的小手段收效不錯。

仰頭靠在椅背上,中也的呼吸聲變得沉重。

他咬牙切齒地說,“果然,出去後我們還是打一架吧。”

無論如何,他暫時都不能心平氣和地和魏爾倫相處,不僅是對方瞞著他的關於太宰的事,旗會的慘狀,還在他腦海閃爍著沒有消失呢。

“好的,中也。”魏爾倫自知理虧,沒有對中也的態度表示異議。

“什麼時候都可以。”他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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