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旗會的禮物(1 / 2)

【“全聽到了呢。”太宰沒有停下腳步,漸漸逼近眾人。

明明隻是一個人,卻讓在場的黑手黨都忍不住泛起涼意。

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又為什麼來,即使是自認為能看穿人心的鋼琴師,也完全看不透麵前這個少年。

港口黑手黨的黑色亡靈。

太宰治被這麼稱呼著。

雖然太宰加入□□不到一年,卻指揮著首領直屬的秘密部隊獲得了驚人的成果。摧毀了好幾個組織,開辟了幾條新的商路。彆說現在的黑手黨,是曆任的乾部都比不上的飛速的戰績。就連旗會最發跡的鋼琴師成果,比起太宰的,就像小孩子玩的過家家遊戲一樣。

太宰治會是下一任乾部。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即使被稱為“最接近黑手黨乾部的年輕人”的鋼琴師,也對太宰治心生懼意。

那是血管流著黑色血液的人,是天生的黑手黨,即使是黑手黨的部下,也對這樣的太宰充滿恐懼。

沒有人信任太宰,因為他眼睛深處來自內心的黑暗,比無法消解的漆黑還要深邃。

隻有一個人不為這份黑暗而猶疑。

是中也。】

明明隻是一個人,卻輕而易舉地壓製住了旗會好幾人的氣勢,給人一種他即是勝利本身的錯覺。

先前那個總是和搭檔說笑打趣,不時露出孩子般表情的太宰治,讓大家很難把他和本世界的□□首領等同起來。

眼前,太宰治渾身充斥著鮮血和罪惡,仿佛呼吸都帶著黑色血霧,令人聞風喪膽,這樣的太宰治,才是眾人熟悉的那個□□首領。

“每個世界的太宰治都不是等閒之輩。”

看著另一個世界太宰治創造的驚人成果,聯想到他此時不過是加入□□不到一年的新人,知曉□□組織內部晉升機製的官方人員隻感到毛骨悚然。

“黑手黨對他的評價,太貼切了。”

【即使一方為中也的朋友,一方為中也的搭檔,旗會和太宰在此之前卻幾乎沒有什麼交集。太宰本身對世界缺乏探索欲,更吝嗇對無關緊要的人投以關注的眼神,即使是首領下達的任務,怎麼做也看他心情。

旗會對太宰而言,就像是狗狗中也在外交的狗朋友。主人當然關心狗狗,但再關心也不會去了解狗狗交的朋友有什麼喜好,也不會刻意去和它們玩,隻要確定這些野狗不會帶壞自己的寵物,這樣就夠了。

而旗會對太宰的了解多源於中也,還有那少之又少的‘接觸’。

旗會和太宰治的每一次‘接觸’都談不上美妙,反正不是在受傷就是丟臉,或者在去往受傷和丟臉的路上。

能對著太宰治隨意打罵還活蹦亂跳的,至今隻有中也一個。

太宰就像深邃的黑暗般,隨意觸碰一個不慎就容易粉身碎骨,旗會一直避免著和太宰的直接接觸。

最近並不是向首領‘彙報’的時間,距離上一次太宰治的惡作劇事件也不久,按理說太宰君不應該會主動和旗會接觸。

猜不透太宰的心思,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到“舊世界”,是刻意還是巧合,是警告還是提醒,是他個人的意誌還是首領的交代……統統猜不出來。

既然如此,乾脆大方地邀請對方,對方拒絕了最好,如果答應,那麼後續找機會或理由打發走,緊急任務或是突發火災,都是可以利用的東西。反正就算他全聽到了,他們也並沒有說什麼不可以說出口的機密,簡而言之,沒有可被抓住的把柄。

“既然來了,要一起玩一局嗎?”鋼琴師讓開位置,台球桌上鋪著如絲綢般光滑的綠色桌布,彷佛碧波蕩漾的寬闊湖麵。

太宰低聲笑了,沒有拒絕他的邀請。】

“為什麼會把他留下來啊!”阿呆鳥破防道,“不趕快支走他的話,這場聚會一定會變成悲劇的!”

“雖然很想,但那是做不到的。”鋼琴師露出苦笑,“不知道太宰君的目的,貿貿然趕走的話,隻會留下把柄吧。”

“你們……很怕太宰?”中也感到奇怪,他記得太宰和旗會的大家,基本上毫無交集。黑手黨有很多懼怕太宰的人,就連他的部下也對上司心生恐懼。可旗會的大家個性鮮明,作為組織內大有前途的當代青年,多少有點張狂,不像會被太宰嚇到的樣子。

“倒不是怕,隻是遇上那個男人的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公關官遲疑著,瞥了鋼琴師一眼。

鋼琴師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了。

大概知道發生過什麼,也清楚個中緣由,某種程度上算是罪魁禍首的森鷗外,默默移開了視線,不由得有幾分心虛。

旗會和太宰幾乎沒有交集,卻時不時收到太宰治準備的‘驚喜’。最初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細想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做過針對太宰治的事情。太宰治的惡作劇彆出心裁的同時也莫名其妙。

所有人都知道是太宰治搞的鬼,所有人都不能證明是太宰治搞的鬼。

在又一次差點被炸得粉身碎骨後,鋼琴師找上了首領,然後知道了太宰治針對他們的原因。

“太宰君這是在表達對我的不滿呢。”森首領露出很無奈的笑容,“因為我下達了讓旗會監視中也的命令,由此遷怒到鋼琴師你們幾人身上。”

“您是說,我們旗會承擔著監視並隨時準備殺掉‘羊之王’中原中也這件事?”鋼琴師當時的表情很僵,“沒關係嗎?被太宰君知道了。他和中也是搭檔吧。”

“沒事的。”森給了鋼琴師安撫的眼神,“太宰君至今沒有下死手,說明他認可了我的決定。”

身上多處骨折,傷口還在不停滲血,除了沒缺胳膊少腿,很難和健康扯上關係的鋼琴師,不是很認可森首領所謂的太宰治沒下死手的判斷。以當時的情況,若不是他僥幸碰到冷血,現在站在這兒的就是一灘碎肉了。

“雖然這麼說,太宰君的行為確實太過了。”森首領對鋼琴師保證,“我會約束太宰君的,這樣的事情,今後不會再發生。”

“對了,這件事就不要讓中也君知道了。”

沒人知道森首領和太宰君做了怎樣的溝通。那之後,太宰治沒有再惡意針對旗會,隻是改成了無視。見了麵連打招呼都欠奉的那種。

也不儘然,太宰治偶爾會給阿呆鳥彆樣的眼神。按照阿呆鳥的話說,就是太宰每次看他的眼神都仿佛在看一個智障或者一個草履蟲,反正就是沒把他當人看,他感受到了嚴重的人格侮辱。

“我不知道……”中也訕訕地摸了下鼻子,他壓根沒注意到旗會和太宰曾經還有過這樣的交集。

這一次觀影,顛覆了他過去的很多認知,也讓他知曉了很多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的事。

“因為森首領下令了,大家都瞞著中也呢。”公關官解釋道,“在中也剛加入組織的那兩個月,冷血身上不是經常帶著傷或淤青嘛,基本上八成都是太宰君做的吧,雖然沒有證據。”

“那不是因為他出任務受到敵人埋伏了嗎?”

“冷血可沒有粗心到會給敵人留下自己的撤退路線。”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