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小組集結(2 / 2)

被人當麵戳破這件事,還是被太宰親口戳破的,中也的鎮定失效,從脖頸到臉頰染上緋紅色,羞窘得不行。

太宰噗呲一笑,還想說些什麼,被中也察覺,成功吃了一記肘擊。

“總之!你們都參與進來調查就是了!”中也抓了抓頭發,快刀斬亂麻般做下最終決定!

“還有什麼問題嗎?”

織田作搖了搖頭,身為一個底層人員,麵對乾部候補中原中也先生提出來的安排,以他的身份本就沒有資格提出異議,隻需要執行上司的安排即可。

畢竟像他這樣的級彆,一般的工作都是在戰爭的最前線充當人肉防彈裝置,或者抱著炸彈衝進軍警的駐地區之類的。】

“不殺人的黑手黨,這是什麼奇怪的行事風格啊!”阿呆鳥難以理解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存在。

如果不想殺人的話,那就乾脆不加入□□就好了,加入了黑手黨卻堅持不殺人,保持內心那份善良潔白,這不就跟把白紙侵入墨漬中還要求白紙不染塵埃一樣荒唐嗎?黑手黨的世界裡,到處都是殺戮和鮮血,你不殺人就隻能被殺。

“難怪以他的身手卻隻能在組織混成底層人員。”冷血總算明白織田作為什麼得不到重視了。

黑手黨的世界充滿了殘酷,幾乎每天都有人員傷亡,在規模更大的武裝衝突中,傷亡人數甚至會翻上十倍,所以在擁有高報酬和高福利的同時,黑手黨也有很高的殉職風險。組織的文職人員傷亡率沒有武裝人員那麼高,與之相對應的,就是他們的升職和加薪機會對比武裝人員非常渺茫,除非像安吾或者外科醫生那樣擁有過人的本領和能力,否則大多數人一生都注定隻能呆在組織的最底層,直到因抗爭或武鬥死去。

織田作不具備令人讚歎的文職相關能力,又不願意違背不殺人的理念,即使擁有非凡的武力,也隻是一個毫無價值的資源消耗品,就像戰場上的一枚不會爆炸的導彈。

“居然把底層人員當作消耗品使用……”隨著畫麵中展示的一切,這種行為讓國木田對□□的整體印象再次跌入穀底。

人的生命承載著無數的故事和情感,它的每一瞬間都是珍貴的,怎能被如此踐踏。

他無法認可黑手黨的做法。

目睹偵探社的成員臉上露出憤慨的神色,連帶著對他們□□的態度也從先前的緩和變得冷硬,鋼琴師笑容卻沒有任何弧度的改變。

“我們可沒有要你們理解黑手黨的做法。”他聲音輕柔地說道。

“說到底大家本來就是敵人,能夠坐在一起觀影而不是大打出手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奇跡,是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的傳說故事。你們貫徹你們的正義,我們堅持我們的原則,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要是黑手黨效仿貴方的行徑,還算是黑手黨嗎?”

要處在光明世界中的人理解他們黑夜的一切,本就是強人所難,是不切實際的奢望。

放棄人命對他們而言好像是不可饒恕的事,可對深紮於黑暗中,在黑夜裡生存的Mafia而言,犧牲一兩個底層人員就能換取鬥爭的勝利,獲得龐大的利益,簡直是再劃算不過的交易。

彆說死去的隻是區區底層人員,就算主世界旗會的死亡,就算是他們,也不過是被港口黑手黨這個充滿死亡和暴力的非法機構牽連的長長的犧牲者名單中的一行。不久就會被龐大的名字和曆史的塵埃所埋沒,被人遺忘。

黑手黨的命沒有那麼值錢。

“你的意思是說,黑手黨就可以隨意輕賤生命了嗎!這樣的理念,請恕我不敢苟同!”國木田眉頭緊皺,義正言辭地反駁。

鋼琴師輕輕眯起眼,“人命而已,哪裡都是,算什麼輕賤。”

“彆說了。”中也遞給鋼琴師一個適可而止的眼神。

“好吧好吧。”鋼琴師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妥協道,“首領都這麼說了。”

國木田還想說什麼,在與謝野晶子的提醒下憋住了未儘之語,決定略過這一茬。

“織田先生曾經還有過不殺人的理念嗎?”

在織田作後麵才加入偵探社的穀崎兄妹再加賢治,還有一個芥川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用充滿了求知欲的目光看著他。

畢竟他們認識的織田先生雖然很少動手,但也沒聽說他有不殺人的原則,甚至親手處決過窮凶極惡的歹徒。

“是有過。”

織田作木著一張臉,緩慢地點頭,具體的原因他則沒有回答。

“不殺人的織田先生,在□□很容易被欺負吧。”穀崎直美憂慮地看著熒幕,“光是聽上去就感覺另一個織田先生的工作很危險了,時刻都處在危機之中。”

“這就是帽子君讓他加入調查的原因啦。”亂步隨口說道,“任務完成後隨便提一提織田的功勞,就能讓他換一個稍微輕鬆一點的工作了。”

“居然是這樣。”穀崎直美依偎在哥哥身上,緊貼著他的耳朵,用隻有他們身邊的人才能聽清的聲音,小聲地說,“這麼看中也先生性格真好。”

與謝野晶子讚成道,“確實,不像個黑手黨。”

是這樣啊。織田作恍然大悟,把目光移動到中也身上,內心遲疑地想,自己是不是應該代替另一個自己向他表示感謝。

乾什麼啊?

接受到織田作真誠的目光,中也彆扭地動了動身子,用手搓了搓突然泛起的雞皮疙瘩。

被曾經想要殺死的人用那種真誠的感謝的目光盯著,他真的快要尷尬死了。

我不是同位體,你也不是□□的底層人員,感謝什麼的敬謝不敏!真要感謝你對著屏幕上的同位體吧!中也在內心呐喊。

【“中也先生,身為組織的專屬情報員隻對首領彙報,也就是說我隻聽從首領的命令。”安吾提醒道,“沒有首領的命令,我是不會……”

“嗯……是這個。”中也從兜裡掏出森親手寫下的文書,“首領給了我這個。”

中也剛說完,安吾的話像被吸回肺裡一樣中斷了。

“是銀之神諭。”安吾調整了一下眼鏡,悠然淡定的臉也變得嚴肅。

港口Mafia內部的權限轉讓書,銀之神諭,持有這張證書的人說的話等同於首領說的話,看到它的Mafia成員會無條件服從持有者的命令。隻要出示這張紙並下達指示,五大乾部以下的人都無權拒絕,一旦拒絕就會視作對組織背信棄義,遭到處決。

“中也先生想要我怎麼配合?”安吾正色道,“隻要是中也先生的命令,情報科都會無條件響應。”

“我要你們重新調查一下旗會失蹤前後的行程以及社交,見了什麼人,電話聯係了誰,去過什麼地方,銀行流水,通信日誌,住房情況等都需要徹底地排查一遍。”

“那麼時間,是失蹤前後這幾天嗎?”

中也搖搖頭,旗會的異常是從一個多個月前開始的,一個多月前公關官第一次缺席了他們的聚會。

“從兩個月前開始調查。”

“這可是個大工程。”安吾不禁心生感歎,意識到自己要再次陷入加班地獄。就算他為了完成任務,甘於加班磨油,全情投入,偶爾也奢望能擁有一段自由的清閒的時光。

不過他剛吃了太宰的料理,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這種時候增加工作也算不得是多大負擔。

“還有,我想讓你看看這個。”中也從兜裡掏出一個迷你透明塑料自封袋,袋子中是他從舊世界帶回來的奇異的金色粉末。】

“是中也從舊世界的燈具上找到的金色粉末。”

在座的大家對這個金色粉末相當熟悉,之前還猜測過是不是主世界出現過的能控製魏爾倫變成魔獸吉格的‘牧神的異能金屬’來著,但是被偵探社的亂步否定了,眾人至今也不知道那個出現在旗會聚會現場的金色粉末具體是什麼,隻知道這個東西和太宰的計劃有關。

“難道太宰的計劃馬上就要揭露了嗎?”阿呆鳥猜測著。

公關官抬眸看向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眼神,對他的智商感到悲哀,“怎麼可能,不說魏爾倫,就連N都沒有出現過,電影看過吧,總要等所有角色都出場,快到大結局才會揭露真相。”

“可是這又不是電影。”

“‘書’最開始就說了,視頻剪輯結合了現實世界目前常用的處理手法,所以這就是電影。隻是演員特殊了一點,是平行世界的我們罷了。”公關官保持著優雅的微笑,“而且,太宰那個人……不到最後一刻是絕對看不透他的計劃的吧。”

鋼琴師跟著補充,“也可能即使到了大局已定的最後一刻,我們仍無法洞悉太宰的謀劃安排也說不定。”

“畢竟是那個太宰,做什麼都不稀奇。”

阿呆鳥被說服了。

眼鏡教授,又是你啊。

亂步都快對太宰迫害安吾這件事免疫了,如果這個世界要評選一個最不容易的人物,那一定是阪口安吾不可,不管是平行世界的安吾還是本世界的安吾,都逃不開太宰的迫害。

原以為太宰的迫害行動終止於那份雞湯料理,沒想到後續還有好幾個檻等著安吾,雖然是為了計劃完美地執行,但迫害同一個人的頻率也太高了。

想到這裡,亂步對安吾充滿了同情,交友不慎,太讓人唏噓了。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和太宰在彆的世界也是朋友,可能不比眼鏡教授被迫害的次數少,不由得心生不爽,整個臉都氣得鼓了起來。

太宰,和你做朋友真是晦氣!太晦氣了!

必須再加一年份的粗點心亂步大人才會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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