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兄弟兩個在門口說話的功夫,縣衙裡的雜役們已經熟練的換好了公廨大門,還把破碎的大門也運走了。
驪山如今發現了十幾個傷寒病患者,雲初早就下令宣布驪山為疫區,任何人不得出,單凡有違反者,殺之!
這樣的圈禁令,對於官府來說是很普通的一項禁令,卻也是被執行的最為嚴格的禁令,哪怕富春一行人是百騎司的高官,這個時候也沒啥用,傻子都知曉放一個攜帶疫病的人出來是一個什麼後果。
鄉勇們的家就在他們身後,絕對不會有一個鄉勇願意為了占一點便宜,就把疫區的人放到自家範圍內。
不僅僅是人,就連驪山裡的野獸,也休想活著離開,他們甚至還組織了大量的彈弓隊伍,專門負責在高處射殺鳥雀。
按照老神仙對傷寒病的了解,一旦傷寒患者開始便血,那就是腸出血,以及腸穿孔的征兆,支持不了幾天就會死。
所以,雲初現在很想知道李績到底死掉了沒有,按理說這個老家夥六月就會死,現在馬上就要到七月了,怎麼都該堅持不住了吧?
雲初相信李承修不會有事,也希望他不會有事,畢竟,在雲初看來,傷寒病算不得一種很厲害的傳染病。
目前隻能等,等裡麵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傷寒病菌也被大自然消耗乾淨了,他才會放開對驪山的封鎖。
就是因為有這場封鎖,雲初就間接的掌握了所有留在驪山裡的人的性命。
這也是長安百騎司副都督霍成香來他這裡探聽口訊,看看有沒有可能通過雲初合情合理的弄死長安百騎司都督富春。
林長書也是這個想法,他也想弄死富春,雖然長安百騎司大都督的職位不一定會落在他的身上,卻是他更進一步的一個極好的階梯,畢竟,長安百騎司中的一多半精銳,都被富春帶去了驪山。
所以,溫柔猜測林長書會借口送物資上去,用毒藥毒死富春。
因為,雲初說了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讓他以為自己有機會。
“你想用這個把柄來控製這個林長書嗎?”
雲初搖搖頭道:“我控製人從不用什麼把柄,能用把柄控製住的都是蠢材,而這種人很多時候很容易壞事。”
“武氏兄弟,你調.教的如何了?”
“已經初見成效,根據我觀察,再有一兩頓毒打,他們就應該對我形成一種依賴反應,當然,畢竟是我毆打了他們,他們還是會在表麵上非常的痛恨我。”
溫柔搖搖頭道:“我從未想過,通過毆打,就能把人調.教成外表恨你,內心依賴你的奇葩出來。”
“怎麼,在姚崇身上不管用?”
“如你所見,阿歡已經打敗姚崇七次了,他也在熊貓窩裡睡了七天,可是呢,這個家夥卻對失敗越來越無所謂了。
雖然每一次跟阿歡打架還是全力以赴,在被打敗之後,卻怡然自樂,似乎已經把心態調整過來不說,他的武技進步的很快。”
雲初歎息一聲道:“這就是庸才跟精英的區彆,庸才會臣服在肉體的傷痛之下,成為身體的奴隸,精英隻想著如何駕馭自己的身體,更換自己的環境,永不屈服,就是精英的基本特征。”
溫柔道:“不過,姚崇還是付出了極大的沉沒成本,最近,他已經開始認真的考慮開發黃河環線的可能了。”
雲初道:“那就繼續加大他的沉沒成本。”
溫柔點點頭道:“我已經去信跟裴行檢說了,調任姚崇的父親去熊津道擔任都督,算起來,官升一級,不過,調任的原因是洛陽流水牌子與長安流水牌子之爭,就說是有人不滿長安流水牌子準備執行開發黃河環線的計劃,這才遷怒於他的父親。”
雲初道:“這個不滿黃河環線開發的人是誰?”
溫柔道:“張柬之!”
“張柬之為啥要不滿?”
“因為他被太子派去檢校隴右屯田,人還沒有去隴右呢,就已經提出來了多達四十六條屯田的弊端,他這一次去隴右,必然會殺的血海滔滔。
同時,張柬之還認為,黃河環線開發對隻會加重長安的話語權,對大唐向南的開拓極為不利。”
雲初皺眉道:“我怎麼不知道朝堂上什麼時候竟然會出現這種新的,向南理論。”
溫柔道:“我問過了,張柬之的話其實很有道理,其中的根基便是太子的農研院將安南雙季稻在廣州那邊種植成功了,如今,正在一路向北種植,隻要雙季稻能在洞庭湖一帶種植成功。
張柬之他們提出來的南下戰略,並非是一紙空言。”
雲初點點頭道:“確實很有道理,說起來南下才是大勢所趨,北上才是逆水行舟。”
溫柔道:“你會阻止張柬之提出的南下策略嗎?”
雲初攤攤手道:“為啥要阻止呢?他南下他的,老子北上老子的,互不相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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