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海帶著何景雄參觀了人頭之後,笑吟吟地問道。
何景雄憤怒的指著張東海道:“不是說了要以安撫為主嗎?”
張東海歎息一聲敲敲爨弘達那顆被石灰醃製的人頭道:“我們剛開始的時候也用力安撫來著,你說五大軍萬裡迢迢的來到他的地盤,給點安撫錢不算過分吧?”
何景雄道:“某家聽說爨弘達已經準備拿出三萬兩黃金勞軍了,難道三萬兩黃金還填不滿你們這些殺才的胃口嗎?”
張東海聞言立刻叫起來撞天屈。
“好我的何侍郎啊,老夫等人何曾見過三萬兩黃金,從頭到尾,這個爨弘達就拿出來了一萬兩多一點的黃金,僅僅獻給大帥的就有一萬兩,你也知曉,大帥是啥人,區區一萬兩黃金自然不看在眼裡,他不要黃金,隻要求爨弘達給將士們一點好處,免得將士們空手而歸的不好跟家人交代。
那裡料想,這個家夥居然就自殺在了營門口,然後,他的兒子就舉兵造反了。
你也知曉,大帥是何等樣人,哪裡肯容忍亂臣賊子,自然是一鼓蕩平了事。”
爨氏一族的正朔已經被死光了,何景雄也沒有辦法,隻好帶著旨意去見雲初。
“下官從蜀中一路走來,原以為此為荒蠻之地,大帥難免要用到雷霆手段,必然處處凋敝,沒想到這一路上處處春和景明,百姓怡然自樂,婦人負擔於道,孩童遊玩於溪澗,即便是見到老夫馬隊,也不知道避開,反而紛紛高舉貨物,意圖販賣,且童叟無欺的,就這一道,大帥馭民手段下官佩服,佩服。”
雲初看了何景雄一眼道:“婦人負擔於道,孩童遊玩於溪澗?青壯哪裡去了你是一個字都不提啊,怎麼,你以為青壯都被本帥殺了不成?”
何景雄道:“豈敢,豈敢,下官也很是納悶,這一路行來,確實隻見婦孺,不見青壯啊。”
陪伴在雲初身側的軍司馬薑協道:“大帥入西南之前,烏蠻人曾經起了一場暴亂,無數烏蠻青壯橫行鄉裡,無惡不作,後來見劫無可劫,這才呼嘯西去,聽說烏蠻青壯如今正在彌渡川與盛邏皮血戰。
大帥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哀鴻遍野,沒辦法,這才放慢行軍,一路走,一路上收拾那些可憐的婦孺為他們平整農田,修建村寨,分發物資,這才有侍郎一路看到的春和景明之欣欣向榮之像。”
何景雄聞言,不得不再次起身朝雲初施禮道:“大帥安排的妥當,下官萬萬不及。”
雲初嗯了一聲道:“聽張東海說,爨弘達原本給本帥準備了三萬兩金子,那麼,何侍郎,剩餘的一萬八千兩金子哪裡去了?”
何景雄麵不改色的攤攤手道;“爨氏如今都被滅門了,自然查無可查。”
雲初抓抓頭發朝帳下的一群折衝都尉們罵道:“告訴你們要留活口,要留活口,現在看吧,一萬八千兩金子沒了,我說你們一個個長沒長人心啊?”
折衝都尉裴正等人愣了一下,馬上低頭作慚愧狀。
行軍長史李元策陰惻惻的道:“下官倒是問過幾個瀕死的爨氏,他們說黃金都孝敬給了朝廷裡的文官,是由文官們負責派發給我們的。”
雲初恍然大悟,瞅著何景雄道:“我就說嘛,小小爨弘達哪來的本事讓朝廷一再來六百裡加急,命本帥隻可行招撫之舉,原來黃金都在你們手裡啊。
如此說來,何侍郎此次前來,就是為了給兄弟們送金子來的?”
何景雄連連擺手道:“斷無此事,斷無此事。”
雲初歎息一聲打道:“本帥最恨的就是喝兵血之人,那些大頭兵們跋山涉水不遠萬裡來為大唐平叛,腦袋栓褲襠上跟敵軍死戰,結果,放馬血戰一場之後,啥都沒落著,何侍郎,這可說不過去。”
何景雄從袖子裡掏出一份文書放在雲初的桌案上道:“大帥看過之後,再論那一萬八千兩黃金的去處不遲。”
雲初取過文書仔細看了一遍,就抬腿踹在李元策腿上怒道:“一天到晚的儘乾些狗屁倒灶的惡心事,老子好好的名聲就是一點點的給你們背黑鍋被壞掉的。”
李元策接過文書看了幾眼,就小心的塞給了薑協,薑協看完之後就塞給了張東海,張東海看完之後長歎一聲有些悲憤的道:“好好的一萬八千兩黃金沒了啊——”
何景雄最後拿回文書笑眯眯的對雲初道:“大帥,咱們重打鑼鼓另開張如何?”
雲初一把奪過文書隨手丟進火盆裡看著文書燒起來,這才點點頭道:“本帥這一次認栽,爨氏一族的事情就這樣了,朝廷還是儘快選派出一個新的昆州刺史來接管本地為好。
不日,本帥的大軍就要進蒼山洱海與盛邏皮這個狗賊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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