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權力越大,越小心(1 / 2)

唐人的餐桌 孑與2 7556 字 4個月前

李淳風擔任都水令這樣的大事,雲初身為***,自然是知曉的。

當武三思把長安縣地湧泉水的幾種可能性都否定之後,雲初就覺得武三思說的很對,如果把自然因素去除了,剩下的就簡單明了了,隻有人為因素。

如果都水令是彆人的話,雲初或許還想不到李淳風身上,既然掌管大唐水脈的人變成了李淳風,雲初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他。

他甚至認為,在大唐出現的一些不能理解的神秘事件直接找李淳風就對了,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就算不是他乾的,也一定跟他有莫大的關係。

因此上,雲初在跟李淳風說話的時候已經隱含怒意。

李淳風麵對雲初的壓迫,波瀾不驚的道:「都水令自有決斷。」

雲初點一下頭道:「很好,既然令官認為此事是都水令的事情,那麼,本官也認可是都水令的事情,不再過問,然則,有一個前提,莫要傷害我長安百姓。」

李淳風皺眉道:「天道之下……」

不等李淳風把話說完雲初就截斷道:「你想說什麼,天道之下,萬物皆是螻蟻,還是想說,大河濤濤自擇行處,草木獸蟲可化魚鱉?

你給本官聽清楚了,壞了百姓的房子,你一定要記得賠,壞了百姓的牲畜,你也要記得賠,壞了百姓的身體,本官會追究你的刑責,壞了百姓的性命,老子就要你的命。」

李淳風麵無表情的道:「茲事體大,君侯不可等閒視之。」

雲初道:「你不要告訴你在乾啥樣的大事,我長安的事情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彆以為這是本官在嚇唬你,這麼多年以來,本官是啥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

這皇城裡已經死了八千兩百多人,因為不在本官轄區,本官可以裝作看不見,如果……哼,就算你有通天神通,老子一定會宰了你,再把你根苗連根拔起曝曬在光天化日之下。」

「君侯,你在指責本官還沒有做的事情。」

「我不管,你要是看那個對手不順眼,就拿著刀子去砍,砍贏了是你的本事,砍輸了算你背風,萬萬不要犧牲小民來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老子是陛下派來在長安牧羊的牧羊犬,老子羊圈裡的羊一隻都不能少。」

李淳風皺眉道:「君侯是如何肯定長安縣地湧泉水就跟老夫有關?」

雲初道:「都水令,天下的江河湖泊山溪都歸你管,地湧泉水也不例外。」

李淳風笑道:「恐怕不止於此吧?」

雲初彆有深意的瞅著李淳風道:「我不相信孝感動天,哭竹生筍,臥冰求鯉,扼虎救父,恣蚊飽血,湧泉躍鯉這麼滑稽的事情,相信令官也不會相信。

自從前隋開始開科取士之後,舉孝廉為官逐漸被廢棄,這種故事逐漸少了很多,我不想這些故事重新在大唐出現,尤其是在長安。

如果一定要出現,我希望是嘗糞憂心,乳姑不怠這樣的事情,雖然變態了一些,卻是我能接受的。

最後一點,如果不是太子要做這件事的話,你最好放棄。」

李淳風沉默不語,看樣子並不打算聽雲初的建議。

雲初又道:「你既然已經不當道士,準備當官了,那就不要再拿出道士的老本行來混官場,那樣的事情隻能蒙騙無知者,聰明人哪一個會上當呢?

另外,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地湧泉水的,如果不是障眼法,就告訴我,如今關中大旱還沒有徹底的停止,這東西說不定能救下不少的禾苗。」

李淳風搖頭道:「某家不知。」

雲初點點頭道:「那就是障眼法嘍,回去就讓民夫把那些地湧泉全部挖開,敢破壞長安的水循環係統,本官定不與你乾休。」

李淳風道:「何苦呢?」

雲初冷笑一聲道:「我不想讓百姓們認為,當官的全是信口胡柴的騙子。」

李淳風就不再言語了。

從都水令出來,雲初就已經確定了,長安縣出現地湧泉的事情是都水令的人弄出來,這一次也不知道是想給誰作筏。

如果李淳風沒有真正改變地下水脈的法力的話,地湧泉就應該是人為的,既然是人為的,隻要讓武三思仔細勘察一下,就可以發現端倪。

皇城死了八千多人,正是長安城人心惶惶的時候,這個時候陡然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出現一個神跡……會給長安,萬年縣的管理工作帶來很大的麻煩,這屬於跟官府爭奪話語權,雲初自然不能允許。

想當年,張道陵的五鬥米教就是這麼乾的,剛剛開始的時候製造一些神跡,說是天人下降,並以治病為傳播教義,等百姓們篤信無疑的時候,就要大家交上來五鬥米才能入教……有了無數個五鬥米的五鬥米教……

想到這裡,雲初就重新折回都水令,對不動如山的李淳風道:「我覺得你脫離道教,是想另創門派,你不會想以長安為你開宗立派的起始點吧?」

李淳風道:「有何不可?」

雲初見李淳風似乎不再掩飾了,就笑道:「我如果不知道的話,你或許能成功,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你要是再敢胡作非為,小心本官讓你知曉何為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

李淳風道:「嫩芽破土而出雖巨石不能壓迫,江河溢流雖高山不能阻隔,君侯過於高看自己了。」

雲初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就離開了都水令。

來到皇城天街,雲初瞅著荒涼的街市,長出一口氣,騎著馬走了一段路,發現一個趴在垃圾堆上翻檢東西的宦官,走近一看,發現這個宦官的一條腿已經潰爛的需要截肢手術才能救命了。

宦官抬頭看著威風凜凜的雲初,眼眸中毫無對貴人的敬意,殘破的宦官服飾肮臟不堪,一雙手也如同雞爪一般,嘴角噙著半根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骨頭,不時地舔舐一下。

已經沒啥好失去的人一般是很有膽量的。

雲初就抓著這個宦官的腰帶把他提起來,為了避免讓他弄臟了自己的新衣服特意張開手臂,離自己遠遠的。

宦官被雲初提著,還是不斷地嚼著自己嘴裡的骨頭,似乎眼前的事情與他毫無關係。

來到太醫署,雲初就把這個宦官丟給藥童道:「洗涮,備皮,消毒,準備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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