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挨打,要不然我想了半夜的想法就白費了。”
“郎君今天要去拜訪誰?”
“我的老領導雁門侯梁建方。”
“呀,原來是去拜訪梁武侯啊,郎君為何昨日不說,妾身也好準備禮物。”
雲初搖搖頭道:“不用帶彆的禮物,隻需要把你親自從酒裡蒸出來的酒精給我裝上一壺就成了。”
“郎君要給人看病?”
“彆問了,去裝吧,記得把蓋子重新封好,要不然那東西自己會跑。”
酒壺拿來了,雲初輕輕抿了一口,一股濃烈的酒味就直衝腦門,在腦門裡轉了三個圈之後,在飛流直下,如同一道火流一般直衝胃袋。
兩坨嫣紅浮上雲初麵頰,這讓本來嬌弱的他,顯得更加地姹紫嫣紅。
眼看著天亮了,雲初沒有去馬棚裡找棗紅馬,估計自己這副模樣棗紅馬會不喜歡,今天出行,自然是要坐車。
當雲初拿著一卷書,提著一個酒壺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雲家所有的仆人都呆滯住了。
就連一向自詡見過世麵的九肥,也愣了好一陣子才挑起大拇指道:“郎君真正好顏色。”
“閉上你的臭嘴,好好趕車,目標雁門侯府!”
雲初上了馬車,就再也沒有打開過窗簾,免得晉昌坊的百姓看到,以為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二刈子”。
雁門侯府在通化坊,距離皇城很近,算是距離皇城第二近的地方,就像他的武功一樣,他排不到第一近的那幾個坊市。
雲初抵達通化坊雁門侯府的時候,那裡已經站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走近一看,卻發現是狄仁傑。
這個發現讓雲初心裡暖暖的,當下決定,如果自己真的需要朋友的話,這個家夥可以排在第一位。
“雲兄,某家昨日膽怯了,甚是羞愧,回去思量了一夜,決定與賢弟一起闖一闖雁門侯這個虎穴。”
看到雲家的馬車,狄仁傑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掀起門簾,準備拉雲初下來,一起闖龍潭虎穴。
等到雲初從馬車上下來,狄仁傑看清楚了雲初的
模樣,如同觸電一般,猛地鬆開雲初的手,顫抖地道:“你是誰?”
雲初抖一抖雪白的袍袖,笑嗬嗬地對狄仁傑道:“我這般模樣,雁門侯會不會上來就一拳打死我?”
“你為何會是這般模樣?”
雲初抬手理一理自己有些不妥的袍袖,對狄仁傑道:“我想過了,論武功,根本就打不過雁門侯,連防禦的本事都沒有,跟可以手撕虎豹熊羆的雁門侯比起來,會武功的隻會被毆打得更加淒慘,這一點,從國子監被打傷的那六位的傷勢就能看出來。
武功越強,就被毆打得越慘,武功最高的那個手腳都被打斷了,一身的武功算是廢了。不會武功的老博士,僅僅被人家給丟出來,隻有幾處跌傷。
既然雁門侯將毆打教書先生,當成一種反抗的手段,那麼,不論是誰,都躲不過這頓毆打。
為了少挨揍,或者不挨揍,我隻好儘量的讓自己顯得弱小一些。
你說,就我現在表現出來的身板,雁門侯會不會覺得我不堪一擊,繼而隻把我丟出府門?”
“那也不能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吧,天啊,你臉上竟然塗抹了胭脂?
老天爺啊,你還把嘴唇弄紅了,口媒子那是男人該用的東西嗎?“
雲初也覺得自己這樣做很變態,就用肩膀抗一下狄仁傑道:“要不然,你也裝扮一下,這樣我就不會覺得尷尬了。”
狄仁傑堅決地搖頭道:“我寧願與雁門侯講理!”
雲初歎息一聲,在心裡為狄仁傑的頭鐵欽佩一下,也深深地為他的無知感到遺憾。
梁建方這種人形猛獸要是能聽進去道理,他就不是梁建方了。
沒有見過梁建方提著一顆連接著半截脊椎骨的頭顱從糊滿血肉的中軍大帳出來的人,就不配說,他了解梁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