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回紇人的傷亡,這一次老程回來,老夫還要問問他那些戰死的孩兒們都去了哪裡?”
雲初小心的道:“如此說來,王文度一事是不是就可以這樣揭過去了?”
李績歎口氣道:“一俊遮百醜啊,危險到極致,也幸運到了極致,曾幾何時,我大唐軍人作戰,也到了需要依靠運氣的時候了。
小子,從軍吧,裴行儉,薛仁貴,你,你們三人中你才是真正適合統帶大軍作戰的人。”
雲初驚愕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英公說我是最好的統帥?”
李績點點頭道:“你比裴行儉狠毒,比薛仁貴陰險,身上有侯君集的果決,又有程咬金的圓滑,還偏偏又長了一顆軟不軟,硬不硬的心。
隻要目標確定就會百折不撓的去達到。
所以,你才是真正適合統帶我大唐大軍的人。
將士們隻有跟著你,才不會為外物所擾,不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進了鬼門關。”
雲初搖頭道:“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留在長安貼金箔吧,這件事都沒有乾好呢,您還指望我去把彆的事情乾好嗎?”
李績嗬嗬笑道:“彆以為你的逍遙日子能過多久,等老夫這些人死光了,裴行儉,薛仁貴他們出了事,你就算是不想出戰,也由不得你。”
雲初嗬嗬笑道:“到時候再說。”
李績哈哈大笑道:“到時候,到時候再說?你先解決好論欽陵來長安理論的事情再說吧。
徐敬業是跟著你的人出去的,現在,他把人家一個好好地閨女禍害之後,還懸屍日月山,六百人的送嫁隊伍也被他屠戮了一個乾淨。
吐蕃葛祿部,冥岩兩部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戰禍眼看著就要起來了。
你先想好怎麼應對吧。”
對於李績說的彆的事情,雲初不怎麼關心,既然徐敬業假扮的是盜賊,那些事情就不能避免的會出現,他現在最感興趣的就是論欽陵要來長安的事情。
或許,就連李績都不會想到,就是這個論欽陵,壓製了大唐軍隊整整三十年。
李績見雲初眼珠子亂轉,而且在草地上轉圈圈,心頭猛地一驚,連忙道:“不可!”
雲初攤攤手道:“我什麼都沒做呢?”
李績怒道:“趕快熄滅你的念頭,大唐與吐蕃一向交好,目前還沒有到動刀兵的時候。”
雲初連連擺手道:“我什麼都沒想。”
李績盯著雲初道:“你真的要這麼乾?”
雲初搖頭道:“我什麼都不乾。”
李績道:“看樣子你這是下定決心了,不過,老夫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長安。
有本事,就跟老夫交手試試看。”
說完話,李績就氣咻咻的走了,直到他走出司農寺的大草場,雲初都不明白自己到底乾了什麼事情,會讓李績如此生氣的走了。
就算自己有一些不好的想法,他也不能因為自己還沒有做的事情就發這麼大的脾氣。
好吧,雲初承認,他準備抱著不能解決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的思路往遠處多想了一會。
徐敬業千萬,千萬彆給人家留下把柄。
騎著棗紅馬再一次來到朱雀大街上,雲初發現,長安人依舊過著很平靜的日子。
即便是聽到了信使的捷報,也沒能讓他們變得歡喜起來,激動起來。
雲初縱馬出了長安城,棗紅馬一路狂飆,將速度提到了最高,以至於長安的官道上的人們隻看到一道紅色的影子後,就開始吃土。
立馬灞河河堤,雲初心緒難平,棗紅馬也氣喘籲籲,雲初抽出腰間的唐刀,奮力投擲了出去,隻見唐刀在半空中盤旋著,最後咬在一顆大腿粗的柳樹上。
他跳下棗紅馬,從柳樹上拔下唐刀,隨即,這棵樹冠很大的柳樹就轟然倒地。
灞橋上的行人紛紛投來厭惡的目光,雖然折楊柳送彆是長安人的習慣,但是,也不能把這裡的柳樹給砍了呀,真真是不為人子。
雲初早就過了羞恥心這一關,見一家送彆的人群中,有一個美豔的歌姬正在彈奏著琵琶。
周圍還圍著一群人似乎在準備做送彆詩呢,從桌案上寫的那麼些字來看,已經寫了不少。
雲初激動了一早上,午飯還沒有吃,見人家桌案上有不少的糕點,就弄了一根柳枝,胡亂插在一個中年人的衣襟上,然後就來到糕餅桌子跟前,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眾人紛紛詢問主人此人是誰,主人搖頭表示不知,可是,雲初身上穿著官袍,以及湊過來一起吃食物的棗紅馬都說明,這個人不是普通人。
雲初吃了不少的糕餅,見桌子上還有酒,就一起喝了,最後見那個歌姬臉蛋紅撲撲的甚為可愛,就抱著人家用自己滿是點心渣的嘴巴重重的吻在人家的櫻桃小嘴上。
就在歌姬羞憤欲死,有人摩拳擦掌準備教訓雲初這個登徒子的時候,就聽雲初彈著手中閃亮的唐刀唱到。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裡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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