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桌桌酒宴,也就擺在了高台之上,皇帝跟老將們紛紛入席,在美人的陪伴下開始觀看二三子戲於軍前。
二三子戲於軍前,這是一句老話,以前春秋時期作戰的時候,人們非常的講禮貌,在大戰之前,首先會派出幾個猛將互毆,兩方的君王,就在兩邊看著。
這就叫二三子戲於軍前。
那個時候作戰,如果你這一方的猛將追殺的太快,對方的君王跑的不夠快,被追上了,猛將兄還要向君王行禮,問現在能否活捉他。
君王說不行,猛將兄就必須在原地等待,等君王跑遠了,繼續追,再次追上之後再問一遍,君王還說不行,猛將兄就必須再等,讓君王再跑。
第三次追上之後,再問,如果君王還不答應,猛將兄就可以不理睬身份上的差距可以粗暴的對待君王。
不過,一旦第三次被猛將兄追上的話,有氣節的君王一般情況下就會自殺,沒氣節的君王就會投降,等待自己的國人在戰爭之後,用城池,或者絹帛,以及糧食,把他贖回去。
在這個過程中,被俘虜的君王會獲得對方上賓一樣的禮遇。
所以,這個二三子戲於軍前,是一句現在聽來是很可笑的話,可是呢,在春秋時期可是被嚴格執行的,猛將兄如果追的太急讓君王從戰車上摔下來受傷,他家君王會毫不猶豫的砍掉他家猛將的人頭。
這就是禮!
宦官扯著嗓子麵對全軍大呼:“君王有命,令二三子戲於軍前。”
聲音才落下來,就有一個黑乎乎的蠢貨,騎著一匹黑馬從驍衛的隊伍中衝出來,舉著馬塑高聲呼喝:“誰敢與某家一戰!”
雲初就問裴行儉:“這個蠢貨是誰?”
裴行儉看了一陣子之後道:“驍衛的郭待詔,郭孝恪次子,此人也算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在軍中有恩蔭得來的校尉軍職,還從太學考進了弘文館。
缺點是脾氣急躁,第一衝出來雖然可以讓降下對他印象深刻,如果沒有出彩的表現,恐怕隻能是壞印象了,第一個出戰,殊為不智。
雲初歎息一聲道:“我當年在龜茲城門口,看到過他父兄留在那裡的鮮血,從這個人目前的表現來看,他的父兄自白戰死了。”
就在雲初跟裴行儉兩人蹲在溫暖的磚窯上喝著熱湯竊竊私語的時候,從皇帝的親衛中也衝出來一個人,兩人仔細一看,原來是薛仁貴。
“某家前來戰你。”薛仁貴騎著一匹高大的白馬衝到了高台之下。
這家夥的話是對著郭待詔喊的,目光卻看的是雲初跟裴行儉這邊的方向。百度搜索7、4、文、學、網。
雲初放下湯碗對裴行儉道:“我們兩個又沒有打算下場,他看著我們乾啥
?
裝行儉幽幽的道:“剛才宦官喊的二三子,其中就包括我們兩個。”
“你是說我們兩個也要上場?”
“是啊,名次越是靠前的,到時候率領隊伍站隊的時候也是最靠前。當然,主將不願意應戰的話,派副將出馬也是可以的,你的副將是誰?”
雲初瞅瞅帶著人馬站在另一處磚瓦窯上的張甲道:“就是張甲!”
裴行儉大笑一聲,拍拍雲初的肩膀就去了自己的隊伍,此時,他的副將王方翼已經整理好了軍陣,那裡長槍如林。
台子大的狼牙棒、一棒子就把郭待詔的馬給砸的飛出去五六丈遠,又在兩匹馬錯鏡的時候,一把抓住了郭待詔馬脖子上的長毛,硬是借助自己戰馬力量,以及身體沉重的特點,將郭待詔的戰馬扯翻,然後跳下戰馬,抓著郭待詔的束甲絲緣,將他從倒地的戰馬身子下邊抓出來。
舉著手舞足蹈的郭待詔小範圍的轉了一圈之後,就把他丟在受傷的戰馬身上,雖然摔不死郭待詔,估計已經把郭待詔滿腔的雄心壯誌給摔碎了。
薛仁貴表現出來的強大,蠻橫,以及實用的戰鬥技巧,即便是高台上坐著的諸位老將,也是讚不絕口。
薛仁貴是李治的護衛,所以,在薛仁貴以碾壓式樣的方式戰勝了郭待詔之後,李治就笑的非常得意。
還對坐在自己兩側的李績跟程咬金道:“兩位愛卿,朕摩下的這員戰將如何?”
程咬金笑道:“已經超越了老臣壯年。”
李績則嘿嘿笑道:“這才開始,打過雲初,裴行儉之後再誇耀不遲。”
李治想起前陣子在朱雀大街上看到的那一幕,點點頭道:“英公說的極是,就是不知道這軍中是否還有能讓朕眼前一亮的英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