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二虎推門進來的時候,薛長風正在抄寫書籍。
他沒有打擾薛書生,等他寫完最後一筆,放下毛筆才道:“你找到賀蘭敏之的弱點了嗎?”
薛長風道:“賀蘭敏之就像一頭狼,想要守護住自家狼群裡的母狼,卻沒料到,自家狼群裡的母狼經常被老虎叫去侍寢,這一點,讓這頭狼非常的難過,傷心。”
二虎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邊喝一邊道:“說一些我能聽懂的話。”
薛長風道:“賀蘭敏之認為賀蘭家的女眷都必須圍繞他生活,可惜皇帝是他根本就惹不起的一個存在,他反抗的越是激烈,得到的懲罰就越重。
所以,我用了一枚金鎖,已經成功的撬開了他的心。”
二虎點點頭道:“也好,不過,時間很緊,你這邊的進度慢了,下一步的進程就銜接不上了。”
薛長風道:“這件事結束之後,我想去大行城。”
殷二虎皺眉道:“洛陽的準備工作還沒有完成,你現在就離開,你先前在洛陽的努力就會付諸東流,去了大行城又要從頭開始。”
薛長風笑道:“我厭惡長久的停留在一個地方,或許大行城那邊我也待不長久。”
殷二虎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這樣子怎麼做人上人?你讀書讀的多,手腕不少,智慧不差,不像我沒讀過多少書,隻要乾出一番事業之後呢,主上絕對會推舉你做官。”
薛長風嘿嘿笑道:“除過跟美人敦倫的時候我必須做人上人,其餘的人上人我沒興趣。
如果真的想做官,你以為我沒本事給自己謀個一官半職嗎?
人,隻有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的時候,才算是真正活著,如果僅僅是蠅營狗苟的活著,那就不叫活著。
去了大行城,我可以看看那裡的白山黑水,也能看波浪滔天的大海,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想去天邊看看。”
殷二虎撇撇嘴道:“我覺得你還是把眼前的事情處理清楚了再說。”
薛長風道:“再過三天,就是到你殺我的時候了。”
“殺你,計劃裡可沒有殺你這一條,主上也不喜歡自己人平白無故的死掉。”
“你不殺我,怎麼喚醒賀蘭敏之的心賊呢?
我專門去皇城太醫院裡見過那個吐蕃女人,普通人在這種女人眼裡,根本就不算人,我去的時候她正在用一根簪子紮她的侍女呢。”
薛長風隨手比劃了一下簪子的長短,殷二虎一瞅,那簪子應該有一尺長。
“這種女人不是天生的心狠手辣,而是從小的時候她家的大人就沒有把下人當人看。
耳濡目染的成了現在的怪物模樣,麵對這種女人,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喜歡的起來,長得再美也不成。
想要讓賀蘭敏之喜歡上這個叫做頓珠的女人,首先是能忍受得住這個女人的歹毒。
沒有勾踐臥薪嘗膽的本事,是扛不住的。
所以三天後,當我跟賀蘭敏之的關係進入到真朋友境界的時候,你們就要殺了我,當然,是假殺,可彆弄成真的,那樣可就太虧了。”
殷二虎不解的道:“一個朋友死掉了,賀蘭敏之就能有所變化?”
薛長風笑道:“祖不成祖,母不成母,親眷不是親眷,兄妹不是兄妹,你算算,他還有什麼樣的感情可以作為依托呢?”
殷二虎咬著牙道:“朋友?”
“沒錯,隻要是真朋友這一條路再被皇後她們給弄絕戶了,賀蘭敏之就真正變成一個毒人了。
如果再遇到頓珠這種有地位,有身份,有能力的可以把他拖出地獄的女人,他一定不會放過,就算曆經再多的磨難也能忍受下來。
我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他在麵對頓珠那個厲鬼一樣的女人的時候,不至於打退堂鼓。
沒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準備人
,扛不住那個頓珠。”
“嘶——”殷二虎倒吸一口涼氣,他實在是無法想象什麼樣的女人能讓一個男人畏懼到如此地步。
雲初戴著口罩再一次出現在吐蕃女人頓珠麵前的時候,或許是他的眼睛很好看,很有神的緣故,一個青瓷茶盞就呼嘯著向他的眼睛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