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這一次帶去四千人,那麼回來的時候就會有四千個不窮不富的百姓,以後如果年年去,那麼每年都會製造幾千個不窮不富的人出來。
這樣一來,府兵多了,繳納租傭調的人多了,大唐自然就能一直強盛下去」
李績瞪著眼睛看了雲初一會,又把身子靠在軟枕上歎口氣道「現在連你這樣的黃口孺子都敢在老夫麵前大放厥詞,可見老夫是真的老了,殺不了人了」
雲初瞅著李績道「少年人戒之在色,中年人戒之在怒,老年人戒之在貪,另外,有權有勢又有錢的人,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呢?」
李績哈哈大笑道「說的很有道理,可惜老夫就是不聽,現在有事跟你商量」
隨著李績說出這句話,侍立在四周的鶯鶯燕燕們就潮水般的退下去了。
雲初大大方方的打量一下背影,不得不讚歎一聲,李績的要求真的很高。百\./度\./搜\./索\.7\./4\./文\./學\./網\./首\./發
等屋子裡就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李績丟下白玉如意道「幫我送一批火藥給徐敬業」
雲初盯著李績鷹隼一般淩厲的眼睛看了好一陣子後慢慢的搖頭道「這事做不了」
李績道「扶持徐敬業在吐穀渾立足,也有你一份,這些年老夫替你背了不少的黑鍋,是不是也輪到你替老夫背一背黑鍋了?」
雲初繼續搖頭道「這個鍋不能背,一旦背了,腦袋就會落地」
李績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道「這就對了,你既然不肯替老夫背黑鍋,那麼定然也不願意替長孫無忌背黑鍋,老夫要的就是這個承諾」
雲初瞅著李績道「彆被我發現徐敬業手中有火藥,否則我第一個向陛下請旨,滅了他」
李績朝雲初揮揮手道「去吧,去吧,一百斤的身子,兩百斤的反骨,你既然要一條道走到黑,以後就看你個人的造化了」
雲初背著手在大廳裡轉了兩圈之後低聲道「神都已經修建的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你們都會跟著陛下遷都神都,以後就是洛陽人了,你們的事情跟我這個長安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完話,雲初就離開了李績家的客廳,路過回廊的時候,那裡站立著很多人,很多人雲初認識,都是以前軍中的老將,在這裡雲初甚至看到了契苾何力,這個老將孤獨的站在角落裡跟嘍囉一樣。
貞觀年間的榮光已經從他們的身上褪去了,如今留下來的隻有濃重的老邁氣息。
雲初原本已經走遠了,想了想又折返回來,來到坐在輪椅上的梁建方道「還是把左腳鋸掉吧,這幾天我有空,可以親自為你做手術」
梁建方舉舉手裡的酒壺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
雲初道「我記得你左腿上至少少了一斤肉,聽說是當年跟竇建德大戰的時候,被人家的鎏金鏜給撕掉的,算不算你損傷了身體?
你的左腿本身就弱,再不知道戒酒,全身都會跟著潰爛的,最後在哀嚎中痛苦地死去」
梁建方大笑道「無妨,老夫平生受創部下百處,早就痛習慣了」
雲初冷笑道「彆倔強,痛風一旦發作起來,任你是鐵打的漢子也會哭出來」
梁建方搖搖頭道「就算是要鋸腿,也不勞動你的大駕,很擔心你會把我好好的右腿鋸掉」
聽了梁建方的話,雲初攤攤手,表示了一下遺憾之後,就快步離開了英公府。
雲初走了,眾人就再一次湧進李績的房間,程咬金低聲道「說不通是吧?」
李績點點頭對蘇定方道「兵權不能撒手」
蘇定方長歎一聲道「戰機不再,強行運兵,終歸是死路一條」
李績道「長孫無忌完蛋了,一向與長孫氏親近太子洗馬韋季方,監察禦史李巢結黨營私,如今已然下獄,陛下將審訊這兩人的權力交給了許敬宗,老夫以為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審訊,如果老夫預料不差的話,這該是陛下撬動關隴世家這座大廈的第一塊磚石」
程咬金道「他們畢竟是親親的甥舅關係,而長孫無忌堪稱是將皇帝抱上皇位的,這他也能下得去手?」
李績冷笑一聲道「漢文帝殺他唯一的舅舅薄昭的時候,可曾有過半分的心慈手軟,就算殺了自己的親舅舅,漢文帝還不是流芳百世,令名未曾受到半點的影響」
蘇定方煩躁的甩甩袖子道「十六衛中有十四衛原以為皇帝效死,天下折衝府校尉有九成以上都受過皇帝的恩遇,我們能動用的人手極為有限,從今往後一個個小心活命吧」
說完話就甩著袖子離開了英國公府邸。
明天見,今天是老婆生日,老夫老妻的也需要有點儀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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