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瞅著溫柔道「這是娜哈的主意?」
溫柔麵色如常的道「不管是不是娜哈想出來的,都是哪哈的功績」
說到這裡溫柔忽然又變得激動起來,用手指點著在桌麵吼叫道「我們這麼些年可以說是苦心孤詣吧?」
雲初點頭道「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都不足以形容我們傾注在長安的心血」百\./度\./搜\./索\.7\./4\./文\./學\./網\./首\./發
溫柔桀桀笑道「現在,你的娜哈就要真的成為西域的佛主了,你就不感到沮喪嗎?」
雲初笑道「樂見其成啊」
溫柔也覺得自己發火沒道理,摩挲著下巴上剛長出來的胡茬道「真的是沒道理啊」
十月初二,雲初的大隊人馬離開了高昌塞,踩踏著乾枯的白草,一路向西,直奔龜茲,於闐。
西域沒有風的時候,騎在駱駝背上其實是一種享受,駱駝前進的時候將頭高高地昂起,走起路來極有韻律。
駱駝的背遠比戰馬的背部寬大,加上駱駝鞍子之後,駱駝背上就會出現一個平台。
一個平台上可以乘坐三人,一些西域人甚至可以坐在這個小小的平台上,一邊彈琴,一邊唱歌,用來打發旅途上無聊的時光。
西域大地與隴中大地一樣,都是破碎的,不過因為西域土地巨大的緣故,這裡的破碎程度遠不如隴中,溝壑也沒有隴中那麼密集。
有一些平地平坦的讓人有長眠於此的願望,而叮叮咚咚的駝鈴聲,就成了震顫靈魂的樂章。
離開了火焰山,大地上枯萎的草木就多了起來,在一些水道邊上,甚至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胡楊林,與紅柳林,沙棗樹林帶。
越是向西走,高大的喬木就逐漸多了起來,在橫亙在地平線上的雪山邊上,甚至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鬆林。
「啊——」駱駝上的西域歌手唱起來了調子很長的西域歌曲。
不過,內容永遠是千篇一律的,不是傳說的神魔保佑百姓平安,就是綠洲上的清泉滋潤了他的心窩,要不然就是他睡了多少美麗的姑娘,上一秒還在思念遠方的姑娘,下一秒又看到了自己的意中人。
就在雲初聽得昏昏欲睡,溫柔聽得想要暴起砍人的時候,地平線上突然出現了三個黑點。
在這三個黑點後麵,跟
著雲初他們派出去的斥候,斥候似乎很緊張,不敢靠近那三個黑點,又好像舍不得遠離,看起來很怪。
等三個黑點慢慢靠近商隊之後,溫柔看清楚了對麵的東西,咆哮一聲道「我就知道是這樣!」
即便是雲初這個土生土長的西域人,看到三個黑點慢慢變成三頭潔白的白駱駝之後,嘴巴張大之後就再也合不攏了。
駱駝這東西有多臟,有多臭,雲初是知道的,可是,眼前出現的這一大兩小三頭白駱駝徹底的掀翻了雲初對駱駝這種生物的認知。
這三頭白駱駝渾身上下一根雜毛都沒有,這一點雲初認,可是,這三頭白駱駝的身上連一根草芥都找不到雲初就沒有辦法理解了。
最過分的是白駱駝分成兩瓣的肥厚蹄子上,也是纖塵不染,每當駱駝提起它肥厚多汁的大蹄子按在地上的時候,接觸麵積就會迅速增大,一步一個變化,有著說不出的優雅。
沒錯,傻子都能從這三頭白駱駝身上看到足夠多的王者之氣。
再加上它高昂著頭,用俾睨眾生的驕傲目光看向遠方,卻對近在咫尺的商隊視而不見的模樣。
已經有商隊中的西域胡人開始跳下駱駝或者馬匹,趴在路邊跪拜這三頭駱駝了。
娜哈站在一頭駱駝的鞍座上,蹦蹦跳跳的朝這三頭駱駝招手。
然後,就在溫柔目眥欲裂的神情中,那三頭潔白如雪眉目如畫如同精靈一般的駱駝,就慢慢的跪伏在了娜哈的腳下……
「我就知道——」溫柔有氣無力的道。
娜哈在一眾跪拜的胡人包圍下,跳下那頭哪怕被洗的很乾淨,依舊被娜哈嫌棄的臟駱駝,張開雙臂就抱住了當中的那頭白駱駝。
「喂,老鐘,這一手是不是比你斬鬼來的有力量?」溫柔心裡不平衡,總想挑起一點紛爭啥的,也好平複一下他那顆嫉妒的快要破碎的心。
鐘馗閉目不看,也充耳不聞。
雲初則笑眯眯的看著娜哈在那裡興高采烈還一本正經的告訴那些胡人,昨夜她做夢了,夢見佛祖要賞賜她三頭白駱駝。
「她在撒謊!」溫柔斬釘截鐵的給娜哈的行為下了定義。
法華,覺明幾位大師,似乎一點都不懷疑,他們也從駱駝上跳下來,圍坐在白駱駝的周圍開始誦經。
戈壁上的風從遠方吹來,吹開了白駱駝脖子下濃密的白毛,然後眼尖的溫柔就看到了一尺高的金佛。
「我就知道——」溫柔的嘴唇顫抖著對雲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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