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習慣性的將大腦袋藏在李弘的肋下,再用手環抱住哥哥的腰身。
她喜歡抱著哥哥的感覺,因為隻有這樣,她才不會覺得害怕。
最主要的原因她知道,遇到事情,自己這個哥哥真的很有用,會站在她的前邊幫她擋災。
李弘輕輕地抓著妹子的大腦袋,以前的時候,他這個妹子就剩下一個長滿稀疏頭發的大腦袋了,這兩年不錯,因為身體長大,長粗了不少,腦袋看起來就沒有那麼大了,而且腦袋上的頭發也變黑了,且濃密起來了。
所以,李思也終於變得有些可愛了。
整整半天時間,李弘沒有乾彆的,就是陪著妹子一起背書,他的耐心極好,在太陽下沉的時候,總算是帶著妹子背好了一篇。
隻要太陽偏西,大雁塔就會製造出一道又粗又長的陰影,這片陰影,會從西向東轉動,半個晉昌坊的人都會被這道陰影影響到。
所以,一向喜歡陽光的李弘不怎麼喜歡這座爛慫大雁塔,覺得有朝一日自己會把這座破塔給拆掉……或許,或許還有遠處的太極殿?
那裡也鬼氣森森的,一點都不好看。
雲初站在遠處瞅著正在河邊的戰籠。
此刻,籠子裡正有兩個人在決鬥,一個身著繪製了無數花紋的重甲,隻在麵甲上開了一道t字形的開口,從外邊看不清楚麵甲下邊的麵容,隻覺得黑洞洞的,像是一個魔神。
另一個就淒慘的多了,全身上下隻有一條皮短褲,武器也僅僅是一柄石錘。
麵對甲士的進攻,皮褲壯漢儘管在奮勇抵抗,可惜,在雲初看來,他是在困獸猶鬥,支撐不了多久。
岐山老賊霍毒在雲初耳邊低語道「君侯,柘枝城太大了,有水井一百二十七口,靠近藥殺水附近的百姓不喝井水,隻喝河水,即便是用藥,也不會讓柘枝城所有人在同一時間發病,該如何是好呢?」
雲初轉頭看著霍毒道「你不是自稱可以藥翻一城人嗎?怎麼,到了柘枝城就不管用了?」
霍毒苦笑道「君侯,這可是一座十萬人的城池,不是幾千人的小城」
雲初笑道「沒本事就說沒本事的話,找什麼借口呢,既然沒辦法,那就隻給軍營,皇宮一類的地方下藥也不成嗎?」
霍毒咬咬牙道「我去試試」
雲初道「最好試驗成功,否則,咱們就一千人,還要去搶劫皇宮,你不成功,咱們就陷進城池裡了,本侯他們是不敢殺的,至於你們我就說不準了」
霍毒看看四周各路老賊投來的神色不明的目光,打了一個哆嗦道「這就去,這就去」
被霍毒打擾一下,雲初再看藥殺水邊上的戰籠,那個勇猛的蠻人漢子已經被甲士一刀砍倒,而甲士沒有任何性質的憐憫,隻是將手中那柄跟鐮刀一樣的大刀,一刀刀的砍在那個蠻人身上,片刻功夫,蠻人就被分屍,甲士從地上撿起一根蠻人的小腿,舉在手中瘋狂大叫,那些在旁邊圍觀的石城百姓們也跟著大呼小叫的,一個個顯得非常興奮。
甲士脫下鎧甲交給仆人抱著,自己僅僅帶著麵甲,赤條條的離開戰籠之後,就跳進鑿開冰層的藥殺水,在寒冷的水中沐浴。
不得不說,這個家夥的身體正是健壯,雖然胸口直到小腹長滿了毛,不過,肌肉是真的很結實,輪廓分明的跟岩石一樣。
這家夥從水裡出來,立刻就有一大群婦人衝上去給他擦拭身體,片刻功夫,這家夥的身上就滿是婦人的手。
梁英看的不斷咂舌,因為他看到了不同於大唐婦人的奔放與豪邁。
「這沒有什麼奇怪的,那些看著挺漂亮的女人們,隻想要一個強壯的兒子」
雲初好心的給梁英解說這些人的奇特行為。
「那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吧?」
雲初笑眯眯的道「是不是很羨慕,要不然,下一場你去打,我覺得那個人可能打不過你,尤其是被那些婦人熱情招待之後,不可能是你的對手的」
藍山老賊張碩猶豫一下,對雲初道「君侯,那些婦人僅僅是在做戲,那個壯漢也沒有劍及履及的,如果老夫雙眼不盲的話,這應該是一個圈套,那些婦人正在給那個家夥鬆筋骨呢,如果有人以為他這個時候筋骨酥軟想要占便宜的話,可能會上大當」
梁英瞅瞅那邊明顯是男女戰場的地方,再回頭看看老賊張碩,覺得難以理解。
雲初拍拍梁英的肩膀道「多學學吧,不過,這些野人的計謀也就這樣了。
他們作戰的方式全部都是憑借野獸的本能,或者是從生死錘煉中總結出來的戰法。
跟大唐將軍們經過生死錘煉之後,再經過無數前輩完善之後留下來的武技相比,顯得極為粗糙。
隻不過,這些人身體強壯,力氣大,足夠凶殘,這才造成了這種駭人的氣勢。
哦,對了,我們在長安就殺過一個據說在戰籠裡足足保持了一百場不敗的家夥,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