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擔心,這一次他們對立麵是豪門大族,下一次很有可能就是朝廷。”
狄仁傑坐在馬車上,憂心忡忡的對雲初道。
溫柔搖頭道:“不把對立情緒挑動起來,我們就沒有辦法在壓榨豪門大族的時候獲得百姓們的支持。”
狄仁傑瞅著雲初道:“這一次你為何不寫詩回應那些士子們的詩呢,我覺得,隻要你寫出蓋世名篇,估計就能把他們壓迫的說不出話來。”
雲初搖搖頭道:“我是什麼身份?”
狄仁傑道:“官員!”
雲初又道:“你覺得百姓們會認為我是他們一夥的,還是跟那些士子是一夥的?”
狄仁傑道:“你們都寫詩……”
“那不就完了。”
溫柔對狄仁傑的疑慮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拍拍雲初的肩膀道:“一個女人長期不見太陽,不吃鹽,真的會長出一身的白毛?”
雲初冷笑一聲道:“你可以試試。”
溫柔搖頭道:“還是不要試的好,有傷天和。”
狄仁傑道:“這世上比這淒慘的事情多的是,我這一次抓的倀鬼真的比鬼還要可怕。
你們能想到晚上一個人假裝倀鬼出來,就能當著人家丈夫,父兄的麵羞辱人家的妻子,女兒嗎?
最要命的是,這樣的惡事,一直都在發生,敦化坊的很多人都遭受過倀鬼的傷害,卻無一人願意出首向官府告發,甚至秘密到了連不良人都不知曉的程度。
他娘的,就連倀鬼這個活計,都已經傳承到了第三代了。”
雲初道:“等秋天就把所有關聯人犯處斬吧。”
“為啥要等到秋決?我記得十惡不赦之人應該判處斬立決的。”
雲初抽抽鼻子道:“是雁九他們要求的,總說什麼多年沒有動手了,手藝都生疏了,他還想多帶出來幾個徒弟,供我們使喚呢。”
想到雁九在地牢裡的模樣,狄仁傑跟溫柔就對雲初的判決沒有了任何意見。
“我就想知道敦化坊那些眼看著妻女被那些假扮倀鬼的人羞辱的男人們,現在是一個什麼下場。”
狄仁傑回答道:“一個號稱鬼見愁的屠戶自殺了。”
溫柔奇怪的道:“他不是號稱鬼見愁嗎?怎麼就被倀鬼禍害了家人呢?”
狄仁傑道:“你有所不知,不攔著倀鬼,倀鬼就隻害一個人,破壞了倀鬼的好事,倀鬼就會害一家人。
那個屠戶為了全家的安危就給忍了,畢竟,他老婆回來之後說被鬼壓了,於名節無損。
你想啊,屠戶就當自己老婆做了一場春夢,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就跟倀鬼拚命。”
溫柔嘿嘿笑著對雲初道:“這個故事告訴了我們什麼?”
雲初淡漠的道:“遇到欺壓不能忍,一旦忍的時間長了,就真的把自己忍成烏龜了。”
說罷就從馬車上探出身子,一把將騎在馬上的李思給提了進來,在這孩子的大腦門上彈一下道:“誰準許你偷偷騎馬的?”
李思趁機攀著雲初的脖子撒嬌道:“我就騎一小會,娜哈姐姐比我小的時候就有一匹馬,我也要。”
雲初笑道:“娜哈才會走路的時候就騎沒有角的母羊,再大一點就抓著羊角騎公羊,後來開始騎牛,最後才騎馬的,她騎馬比走路還要穩當,你不是說以後要嫁一個才子嗎?那就不要學她。”
李思撅著嘴巴道:“大唐女兒怎麼能不會騎馬?”
雲初冷笑一聲道:“那就準你一路騎馬到洛陽。”
李思大叫一聲:“不成!”
說完話就從緩緩行駛的馬車上跳下去了,這孩子除過喜歡打扮自己之外,乾任何事情都是片刻的熱情,彆看這一會很喜歡騎馬,真正要她騎馬,她反而受不了。
從長安到洛陽的官道寬闊不說,還非常的平坦,畢竟,皇帝剛剛走過這條路。
雲初一行人是五月初一從長安出發的,一路上走了七天之後,終於在娜哈坐床大典的前一天抵達了洛陽。
他們沒有進入洛陽城,而是徑直去了白馬寺落腳。
結果,白馬寺裡和尚如雲,尼姑如雨,不等走近白馬寺,他們一行人的馬車就被前來觀禮的和尚,尼姑們堵得過不去。
幸好比他們先行一步回到洛陽的太子給他們在白馬寺外邊的驛站安排了住處,這才安定下來。
傍晚時分,雲初站在洛陽城前,瞅著高達三丈有餘的洛陽城牆,對溫柔跟狄仁傑道:“這才有真正的天子氣象。”
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