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笑道:“我有幸沒有生在那個時候,有幸沒有在那個時候成為大唐的臣子。”
許敬宗笑道:“你這樣走不了遠路的。”
雲初大笑道:“至少許公不用擔心某一天見到雲某人手持鋼刀要你全家老小的性命。”
許敬宗大笑道:“不用鋼刀,繩子也能殺人,君侯,就不必說這些大笑話了。
有機會殺老夫的時候君侯一定不落人後。
說來也奇怪,老夫自忖跟君侯並無大惡,為何老夫總能感受到來自雲侯的殺意?”
雲初搖搖頭道:“不知。”
許敬宗笑道:“看樣子我們天生就不對付,且請雲侯忍耐幾年,容老夫把剩下的不多的一點壽數過完,再去鞭屍吧。”
李弘站在自己的兩個老師中間,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種高級談話,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遇不到幾次,明明是兩個都想弄死對方的人,偏偏在談話的時候給人以如沐春風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高人吧。
跟著雲初穿過傷兵營地回到帳篷裡,李弘給雲初倒了一杯茶道:“師傅,你跟許敬宗真的有仇恨嗎?”
雲初喝一口茶水道:“他最喜歡的孫子是被我弄死的,所以,我必須時時刻刻防備著他報仇。”
李弘驚訝的道:“許敬宗這麼能忍?”
雲初歎口氣道:“他不知道。”
“因此上,師傅不喜歡他,還總是流露出一副要殺他的模樣,就是為了遮掩殺他孫子這件事?”
雲初搖頭道:“你難道不覺得我要是故意跟許敬宗套近乎,背後卻弄死了他孫子,這樣的我,豈不是更加的令人不齒?”
李弘憤怒的看著雲初道:“您這是在諷刺我父皇呢。”
雲初斜他一眼道:“聽出來了?”
李弘瞅著不遠處的傷兵營歎息一聲道:“我父皇一定不肯吃虧,而師傅既然不肯把這些人殺死,那麼這些人也一定會交給師傅您。
所以……”
“所以,你要從長安抽調五千府兵來充實你的太子六率,儘快組成一支萬人左右的大軍。
據我所知,這是你這個太子的權力。”
李弘搖頭道:“這件事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已經大婚,我現在不願意大婚。”
雲初冷笑一聲道:“洛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的大婚日期估計這個時候已經定了。
無論是陛下還是皇後,如果還想對付那些豪門世家,這個時候必須向那些人表現出一定的善意才好。
讓你現在就把裴氏娶進門,無疑是最有效,也最簡單的辦法。”
李弘苦笑道:“那些人不會是傻子吧,這樣粗陋的計謀能騙得過他們?”
雲初笑道:“很多時候就是這麼荒誕可笑,這個時候一定會有人認為自己是最特殊的一個,可以不跟皇家發生大的衝突,可不受皇家的懲罰。”
李弘笑道:“誰會這麼傻?”
雲初憐憫的瞅著李弘道:“你馬上就有享用不儘的人間豔福,你父皇,母後很有可能給你一次性娶百十個女人,而且保證,每一個都是人間絕色。”
李弘大笑道:“如此甚好,娶一不如娶二,娶二不如娶三,娶三不如娶一百,娶一百就等於沒有娶。”
雖然李弘儘量的把話說的很有趣,可惜,不管說的如何有趣,他的眼睛裡都沒有什麼笑意。
“我不會祝福你的。”雲初送李弘離開的時候拍著他的肩膀道。
李弘點點頭道:“您應該詛咒的。”
雲初抬手擦掉李弘眼角的一絲淚水道:“你已經很可憐了……”
李弘執拗的推開雲初的手,倔強的道:“我有應付的辦法。”
雲初道:“準備用我剛才對付這些府兵的辦法嗎?”
李弘笑道:“不會,我會對她們每一個都好的。”
雲初擺擺手道:“那樣的話,你活不了多久的。”
李弘跳上戰馬大笑道:“好有很多種。”
雲初搖搖頭,目送李弘在護衛們的簇擁下離開了軍營,就朝住在城頭上的許敬宗大叫道:“許公,我突然想飲酒,不知意下如何?”
許敬宗搖頭道:“不必了,與你飲酒一場,老夫必定減壽三載,老夫年邁,賭不起了。”
第一章,搬到辦公室居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