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被表揚的,還是誇讚的,抑或是被嗬斥的,都通過了皇帝的驗證,算是承認這些人有資格承擔護衛他東巡的職責了。
薛仁貴其實已經老了,五十二歲的年紀,當將軍已經太老,當主帥正當其時。
裴行檢今年四十八歲,正是一個政治家一生中最好的年紀,不老,不小的,正是可以擔當大任的時候。
相比之下,二十八歲的雲初就年輕的令人憎惡了,雖然他在上唇留了一些小胡子,可是麵如冠玉的模樣,反而是男子最有風韻的好時候。
“怎麼就不知道爭氣呢?”等屋子裡隻剩下薛仁貴,裴行檢,雲初三個部下的時候,李治又開始埋怨雲初。
雲初笑道:“本就不如老薛,老裴。”
薛仁貴,裴行檢齊齊地投來殺人般的目光,兩個一心求上進的家夥,最聽不得彆人說他老了。
李治皺眉道:“都是朕的心腹愛將,就不要相互攻訐了,務必辦好差事為上。”
薛仁貴上前一步插手施禮道:“陛下,大軍之中,最忌令出多門,末將以為,此次護衛陛下東巡,有末將一人即可。”
裴行檢臉色一變,也上前一步道:“此事微臣也可一力承擔,就不用勞動其他人了。”
李治笑吟吟地看著爭功的薛仁貴跟裴行檢,等了片刻不見雲初出列,就問道:“你一個人無法承擔如此重任嗎?”
雲初插手施禮道:“陛下明見萬裡,既然一定要用我等三人,自然有陛下的道理。
這兩個蠢貨卻不明白陛下心意,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可以一力承擔,著實可笑。”
薛仁貴,裴行檢大怒,如果不是皇帝在跟前,一場大戰勢在難免。
薛仁貴陰沉的道:“雲初,你如今還不是天下第一,老夫還沒有老到沒有一戰之力。”
裴行檢同時朝皇帝拱手道:“請陛下允許微臣與這狂徒一戰。”
李治笑著雙手往下按一按道:“不值得,不值得,都是朕的肱股重臣,有力量應該往一股道上使用。”
雲初在一邊冷笑道:“陛下,不若由微臣護在中軍,免得因為某些人老邁不堪重任,致陛下於險地。”
薛仁貴忍無可忍,倉啷一聲就抽出橫刀,當著皇帝的麵就朝雲初劈砍了下去。
雲初嘿嘿一笑,就出了茅屋,薛仁貴想要追擊,卻被皇帝叫住了……
然後,皇帝的貼身宦官瑞春就一刀劈向雲初。
宦官就是宦官,雖然身法多變,出刀陰損,險奇,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打的雲初有些慌亂,一旦被雲初站住陣腳之後,瑞春就再也不能靠近雲初身邊一丈之地。
而雲初腿長手長,加上掌中橫刀,在千鈞力道的驅使下,僅僅是幾個回合,瑞春就隻剩下勉力招架得功夫,再無半點進攻的餘力。
等瑞春被雲初一腳踢出去一丈多遠之後,雲初就用橫刀指著被皇帝安慰過的薛仁貴道:“上一次在長安打的不夠過癮,趁著今日陛下在,我們再打一場如何?”
薛仁貴雙手握著刀柄一言不發,隻要皇帝一句話,他立刻就能回應雲初的挑戰。
雲初笑著還刀入鞘,瞅著薛仁貴道:“一個鄉巴老而已,僥幸獲得聖恩,處處以軍中第一人的麵目招搖撞騙,雲某不與你一般見識,還真的當你是軍中第一了。”
“雲初住嘴!”李治見薛仁貴的一張臉快成醬紫色了,隨即朝雲初大喝一聲。
卻不防裴行檢陰惻惻的道:“一個和尚的私生子而已,也敢大言不慚。”
李治見雲初的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就無可奈何的對裴行檢道:“你也住嘴。”
皇帝置酒,君臣四人對麵而坐,酒喝了不少,話說得卻不多,三位將軍無法動手,就隻能把所有的不滿都放在了喝酒上。
眼看著一壇壇子酒消失在三人的口中,李治的心情似乎很好,跟著喝了不少。
李治看的很清楚,雲初與薛仁貴,裴行檢確實不對付,這並非是演戲能演出來的,這三人的訴求不同,目的不同,確實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雲初隻不過是借助皇帝在的機會,將三人隱藏起來的不滿,徹底的暴露在人前。
李治的車駕離開勸戒場的時候,瑞春就抱著肚子站在巨大的車駕上應答皇帝的問話。
“你打不過雲初?”
瑞春從腰帶上抽出一根一尺長的鋼針放在皇帝的桌桉上道:“正麵不敵,馬上更是不堪,若是下毒手,五五分,奴婢有一戰之力。”
李治拿起鋼針看了片刻道:“終究是上不得台麵,你現在就遴選武士吧。”
瑞春答應一聲,就下了車駕,刺客,他被雲初踢中的小腹位置痛不可擋。
皇帝走了,雲初,薛仁貴,裴行檢三人的關係就再也好不起來了。
每個人眼中都冒著火,各自回歸自己的茅屋,明天,他們就要離開勸戒場,各自點兵了。 <ter css="cl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