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隻要一開口,就還是阮如安的味兒。

係統:【……】

它忍無可忍地質疑道:【你不是個碼農嗎?怎麼做這種事這麼熟練?】

阮如安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又覺得不太舒服,打開了勞斯萊斯座椅的按摩功能。她估算著係統的忍耐度,直到隱約聽見一陣劈啪的電流聲,才好整以暇道:“你知道我原本的專業是什麼嗎?”

這個話題有點跳脫,係統卡了一下,不確定道:【軟件工程?】

“金融,”阮如安道,“一個與錢親密接觸的地方,紙醉金迷、逢高踩低,一個騙子、小偷和暴徒紮堆兒的名利場。”

“皮埃爾·布爾迪厄認為,雖然‘資本’這個詞雖然充滿了銅臭味,但實際上資本必然存在‘非經濟性’的形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學閥’,雖然這些讀書人一心……或者看起來一心鑽研世界的真理,但也並不妨礙他們的後代巧借便利,摘取一兩顆彆人庭院的果實。資本經濟隻不過是露出海麵的冰山一角,真正的資本,是深藏在海麵之下,不知何等廣闊的各種利益糾葛。”

【明白,資源隻能通過母嬰、血液和性緣關係傳播。】係統道。

“浪沒少衝啊,不過說的也算準確,”阮如安調侃地笑了一下,“所以即便我一畢業就進入了頂級投行,手上握著幾個億的項目,卻依舊摸不到那個圈層的衣角。”

說到這裡,阮如安睜開了眼,眼神中透著一些懷念:“但資本就是資本,交易的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數字,而這些數字歸根結底,還是要依托‘實業’。”

“所以我很快就明白,資本從未擁有過一個時代,與其熬上幾十年去舔資本的殘羹冷炙,不如踩在時代的浪頭,去搞被資本追逐的‘實業’。”

“所以我就去搞人工智能了。”阮如安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樣子像是隨手丟棄了一塊過期蛋糕,而不是放棄自己多年所學的一切從頭開始。

係統:【……這個跨界好像有點大?】

“於我而言,沒什麼太大的差彆,隻需要稍微花點時間。”

係統:【那你成功了嗎?】

說到這個,阮如安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馬上就要成功了,如果沒有穿越,我第二天就要參加路演……”

係統:【……】

阮如安瞥向窗外,這個動作像是賭氣一樣。係統看明白了,就沒再開口給她添堵。

一直等到車子開進彆墅,阮如安才輕聲道:“算了,穿都穿了。”

這讓係統稍稍安心,但下一句……

“現在這個富婆的身份也挺好的,最起碼拿支票砸人真的很爽,哈哈哈。”

係統:【……】

它剛剛為什麼會內疚呢?!這女人當豪門嬌妻當得很自在啊!

*

攤牌後阮如安徹底不裝了,每天隻對著電腦“噠噠噠”,寫到關鍵處,還要虛心向係統求教一番。

“我現在陷入了一個瓶頸,”阮如安道,“我需要引入新的計算邏輯和公式來改進算法,你有什麼建議嗎?”

係統能有什麼建議?它就是一破穿書的,讓它說出虐戀情深的十八種結局它能說的頭頭是道,但搞技術確實超出了它的能力範圍。

於是阮如安就會“嗤笑”一聲,自顧自地解答。

係統:【……】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這種屈辱的感覺係統從未有過,一時氣得數據波動,但它已經被主係統盯上了,又不能動手懲罰,簡直想要爆炸。

這時阮如安就會給它順順毛:“沒關係,雖然你不懂技術,但你很懂嬌妻啊,你看,如果沒有你的指點,我肯定要先給男主一巴掌,再和他離婚,還要追回賠出去的上億嫁妝。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貓在家裡,傷心難過地等著男主火葬場呢?”

係統看著她麵前連成弧形的三塊32寸顯示屏,和手邊搖晃的軒尼詩,覺得並沒有被安慰到。

有了這樣一個逗樂的存在,日子過得就沒那麼無聊了,轉眼就到了星榮摘帽舞會的這一天。

“夫人,賀總有個會要開,可能趕不回來了。”管家直到最後一刻都在嘗試讓男女主扮演和睦夫妻。但很顯然,無論是阮如安還是賀天賜,都沒有配合的意思。

所以他隻能扒著勞斯萊斯的窗口,遺憾道:“先生吩咐您先去,彆失了禮數,他隨後就到。”

阮如安心想:這都快一星期了,賀天賜不會還在醫院住著呢吧?這是什麼脆脆鯊?

再一抬頭,正與管家隱含淚意的眼神對上了。

阮如安:“……”

她從未見過這種如有實質的愧疚與同情,一時間隻覺得像觸電一樣,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立起來了。

思忖片刻,她配合地哼唧了一聲,攏了攏自己身上價值八萬多的小貂皮,再往勞斯萊斯幻影的納維亞半島牛皮座椅裡拱了拱,露出一個強顏歡笑的表情道:“我懂,忙,都忙,忙點好。”

管家:“……”

好像有什麼不對?

但還沒等他想明白,勞斯萊斯便平穩地駛出彆墅大門,載著優雅華貴的女主人前去赴宴。

*

一場晚宴,多少風光。七星級酒店門前車水馬龍,一夜便可見到全世界有名的豪車,社會名流們衣著光鮮,在侍者的引導下款款而至,成為這輝煌門庭的一道亮麗裝飾。

但隻要是人,總是躲不過一些惡劣的天性。

比如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