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萬語,都彙成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以林家的家業,一個加強連的副總監都養得起,為什麼……?
係統適時地上線:【因為她看到了你和男主絕美的愛情啊。】
它懷著真切的情感,抑揚頓挫地念道:【你和男主,你們本是一見鐘情。但那時的你們,一個,是立誌重振家族的落魄貴族,另一個,是花團錦簇的豪門新貴。雖然你們真正的關係始於聯姻,但你最終發現——他,是這樣深沉地愛你、寵你,願意為你與全世界相抗衡,你們會相互扶持、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地過完幸福完美的一生。】
【有你和賀天賜珠玉在前,林若嘉選擇終於也從腐朽的金錢中脫身,選擇追求精神上的幸福。】
【多美好啊,宿主。】它感歎道。
阮如安:“對不起啊,姐妹。”
是我害了你!
“這位太太?理一理我啊。”符斟疑惑的聲音響在頭頂,猛地拉回阮如安的心神。
符斟離她更近了一步,自下而上仰視他的時候,他那雙眼的笑意似乎淡了,隻留下充滿審視的寒涼。
阮如安很不喜歡這樣的眼神,但她仍謹記身份,縮在林若嘉身旁裝鵪鶉。
許是阮如安看上去太可憐,沈總不得不再次站出來打圓場,他抬手喚來侍者,插到符斟和阮如安中間,把酒分彆遞了過去,笑道:“這位啊,是賀天賜,賀總的夫人,她不怎麼出來應酬,符總不認識也正常。”
“哦,原來是賀太太——”
符斟這才後退一步,像是一隻野獸被迫收起了獠牙,但他仍不甘心,賀太太這三個字被他拖得很長,像是在唇齒間細細咀嚼一樣,帶著高位者的戲謔。
這讓阮如安更不爽了。
她知道此時扮演一個忍氣吞聲的受氣小媳婦是最好的選擇,等符斟試探完,自然會無聊地放過她。
可血流湧動的聲音是那麼清晰,熱量彙聚在心口,讓她難以抑製地心跳加速。
這是也許是難堪?
她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一時有些新奇。
同時係統又為她添了一把火:【監測到劇情節點,請宿主抓住時機。】
林若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符斟,你還是喝過洋墨水的呢,紳士教育都學到狗肚子裡了?”
符斟似乎是笑了一下,難過道:“這就是欺負人了?你這樣罵我我都沒生氣呢。”
一隻拿著酒杯的手抬了起來。
阮如安輕輕推開林若嘉,就像以往的無數此那樣,對著沈萬山溫文一笑:“沈總,我也有個小疑惑。”
沈萬山擦了擦汗,道:“您說,您說。”
阮如安:“我沒有自己的名字嗎?”
沈萬山一愣:“什麼?”
阮如安卻不再看他,昂起頭,對符斟笑道:“聽說符總是在伊頓讀的書?”
“嗯。”符斟饒有興味地應了一聲。
“這不是巧了麼?”阮如安朝他舉杯,“我高中就讀的羅丁女校曾有幸與伊頓合辦聯誼舞會,說不定我們還曾踏入過同一片舞池呢。”
恰在此時,《春之聲圓舞曲》響起,燈光也隨著樂聲暗了下來,被水晶燈渲染的光投到舞池,像波光粼粼的湖水。客人們紛紛放下酒杯,牽著自己的舞伴入場。
昏暗的光線模糊了兩人唇角的弧度。阮如安像是沒看到符斟眼中的審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舞池,又朝他伸出一隻手,手心向下:“我覺得像符先生這樣的聰明人,應該不會忘記紳士的品格。”
看著那隻手,符斟眼中的冷意幾乎傾瀉而出,而阮如安卻是笑容依舊,靜靜等待著。
“哎呀,這是乾什麼呀……”單方麵的壓迫感被打破了,但分庭抗禮的對峙更讓氣氛黏著。沈萬山又一次上前緩和,但左看看右看看,又不知從何說起,隻能“哎呦”個不停。
符斟忽然笑了一聲,道:“沈總彆操心了。”
他把酒杯交給侍者,一手握拳置於背後,另一手捧起阮如安的指尖,俯下身,像個英倫紳士一樣親吻她的手背,問道:“May I ask you for a dance?(請問我能有幸和你跳支舞嗎?)”
“阮小姐。”
阮如安笑得更加明豔,她回道:“當然可以,符先生。”
他們在眾人的掌聲中踏入舞池,隨著音樂起舞。符斟湊在她耳邊道:“阮小姐,你真有意思,如果你不是已婚,我都想追你了。”
阮如安也湊了過去,輕聲道:“謝謝您的誇獎,作為回報,我有個秘密想告訴您。”
符斟笑得炫目:“洗耳恭聽。”
阮如安:“其實我不會跳舞。”
符斟:“……?”
在歡快的樂聲中,係統的提示音伴隨著壓抑的痛哼響起:【叮咚,恭喜宿主,完成吸引反派任務,後續任務請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