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珺寧一時有些消化不了,怎麼突然她小舅舅就不是她小舅舅了呢?那她以後叫他什麼?慕容哥哥?額…
珺寧抓重點的本事依舊棒棒噠,這個時候還有閒情逸致考慮以後該怎麼改口,也是厲害!
“我不會逼你,你可以慢慢考慮,等你考慮清楚了,再來告訴我答案好嗎?”慕容僑收回與寧越對視的眼神,看向珺寧,伸手擦去她眼睛沁出來的淚珠,笑著說道。
“我先出去了,畢竟一晚上沒睡,你看見了嗎?到現在我的眼睛還是紅的呢?”慕容僑突然湊近到珺寧
眼前,從寧越的角度看來,兩人就像是親吻到了一起似的。
見寧越的眼中突然迸發出強烈的怨憤與難忍,慕容僑見好就收,抬手摸了摸看得認真的珺寧的腦袋,“那我先走了,你好好考慮。”
說完便不再看寧越一眼,輕笑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隻留下珺寧一人看著他的背影愣愣地出神,而寧越則看著珺寧的側臉愣愣出神,心頭突然升起巨大的恐慌來。
此刻的他一時竟想不出自己到底有哪點能比得上慕容僑來,不管是從身體還是相處的時間,甚至是對待珺寧的心思上,他都比不得對方一分一毫。他之前之所以有恃無恐也不過是因為知道珺寧偏愛他,現在若是連這份偏愛都沒有了,他便真真正正什麼都沒有了…
而珺寧在看著慕容僑漸漸離自己而去,才終於回過
神來,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床榻之上的寧越,明明已經醒了,甚至那滿頭的汗珠和失了節奏的呼吸都能輕而易舉地證明對方現在是醒著的,所以他這副避不見人的姿態到底是想乾什麼?
想乾什麼?還不是不想現在就從珺寧口中聽見和離兩個字…
可是珺寧卻不知道,隻以為對方還想避著自己,便立刻走上了前,將那貼著自己胸口還帶著溫熱的一枚玉佩取了出來,一伸手便拉斷了那細細的紅繩,坐在寧越的床邊。
還記得當初這玉佩便是寧越的奶奶留給他的,說給未來的孫媳婦,珺寧在聽到寧越不小心說漏了嘴之後,就偷搶拐騙幾乎是各種方式都試遍了才終於將這玉佩從寧越的手中奪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給自己帶上,不管是洗澡也好,睡覺也好,基本上都再也沒有離過身,這是第一次!
她看了他許久,卻什麼話都沒說,就要將那玉佩放
在對方的手心裡。
隻是卻在放下的一瞬,寧越便睜開了雙眼,眼中血紅一片,“不要,我不要它…”
見狀,珺寧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轉頭看向一側的窗外,清了清嗓子道,“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現在也自己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隨你要不要,真不要的話就丟了它好了,反正…都與我無關了…”
“不,不是的,這是你的,你已經帶了兩年了,怎麼可以說丟就丟呢?它是你的啊!你現在要丟了它,問過玉佩的意見了嗎?說不定,說不定它已經喜歡被你戴著了啊,說不定…”
“夠了,不要再說不定了!”珺寧猛地站了起來,低頭看向臉色蒼白的寧越,“這世上哪有這麼多說不定!當初這塊玉佩是我非要戴上的,還是我自己給我自己戴上的,現在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唯一知道的便是當初這塊玉佩他不喜歡我,還喜歡咬我,咬的我遍體鱗傷,咬的我痛極了,所以我才不想要他了
,再也不想要他了!”
“可是玉佩怎麼會咬人呢?”寧越的臉色越發蒼白了,使勁地想把那玉佩往珺寧手裡塞,“你要他吧,以後,以後他再也不會咬人了,你要他吧…”
珺寧卻突然將手一揮,寧越又一個沒拿穩,玉佩突然就飛了出去,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裂出了兩半,兩人怔怔地看著那成了兩半的玉佩,半響,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珺寧才緩緩收回眼神,也沒有看寧越,轉身有些輕鬆地往外走去,“明天收拾行李下山吧,這裡不適合你…”
說著,她頓了頓,“我知道你剛剛是醒著的,我所有祝願的話都是認真的,希望你以後過得好…”
說完她便立刻走了出去。
留在屋內,一身蕭索的寧越麵如金紙,抖索著雙手
,看著那碎成了兩塊的玉佩,突然一個沒忍住就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了。
不會了,不會了,不會過得好了,他以後都不會過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