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為了這半塊東西,他何至於如此?
可惜他那個父皇的心永遠都是偏的,永遠都是!
一個傻子也這般如珠如寶地寵著,甚至還將自己的十二金衛全都給了他,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找他那些叛主的東西在哪?不僅如此,最重要的還是這半枚漠北軍令,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直接直接弄死景琰,而讓這半塊令牌流了出去,他這個皇帝的椅子怕是也坐不穩了!
而現在…
明淵帝站了起來,走過去將那半枚令牌從柱子裡頭輕輕巧巧地取了出來,再將自己袖中的另外半枚取出,紋絲合縫地合到了一起。
他要他的命!
明淵帝眼中掠過一絲殘忍,低低地笑了起來,隨後笑聲越來越大,竟帶了絲癲狂的味道。
屋外,高懸在空中的皎月突然被一片烏雲遮住了臉,外頭光亮瞬間黯淡了下來,似是意味著某種不詳。
一樣的月色,不一樣的,是人心。
接下來的日子,十一皇子的死仍沒有定論,那個鐘院判每日都在忙忙碌碌,可每日遇到明淵帝的詢問的時候,卻始終推辭還要再行實驗一番,而明淵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想要追根問底下去,聽了他的措辭也任由對方每日每日不停地實驗,導致那小小的十一皇子至今也沒有入土為安。
阮玉竹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聽宮人說一直都在生病,似是完全接受不了親子的夭逝,每日昏昏沉沉,就連宮人們都見不了她幾次。
這種情況下,珺寧也隻能跟著一直滯留在了宮中,
與景琰雖是新婚夫妻,卻在成親第二日便一直待在了宮中,連嶽府的三朝回門都隻剩下景琰獨自一人前去,這下就連大臣們都開始討論了起來,但攝於明淵帝的身份也不敢多說,隻敢在私下裡嘀咕,這明淵帝極有可能是看上了那靖王妃,不然怎會一直將其留在宮中不讓她離去,可惜苦的卻是靖王那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自己的新婚妻子便已不屬於自己,一個是傻子王爺,一個權勢帝皇,基本是個女人都知道怎麼選擇,聽聞明淵帝還特意將那嶽珺寧安置在了鐘粹宮裡,鐘粹宮什麼地方,那可是先帝最愛的妃子,敏貴妃的居所,就是再往上數幾代,也基本都是各位先皇們最寵愛的妃子的宮殿,基本上不管是哪一位後宮嬪妃,一旦入住鐘粹宮便意味著她離貴妃之位,甚至皇後之位不遠了。
而現在,皇上竟然靖王妃娘娘住到了鐘粹宮中,這代表著什麼,幾乎所有人都產生了豐富的聯係與腦補。
被他們各種猜測的珺寧此時正待著鐘粹宮中,百般無聊地看著凝星與映月兩個小丫頭刺繡,她的確是住
進了鐘粹宮裡不假,但自從那日與明淵帝撕破了臉皮之後珺寧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一麵,當然,眼不見心不煩,不見最好。
可是就連景琰也未曾過來探望過她,聯想起之前的親吻,珺寧瞬間有一種被拔x無情的感覺,她努力揮散掉腦中自己的想法。
看著外頭一碧如洗的天空,天氣越來越涼爽了,西山狩獵應該很快就要開始,那是劇情當中的重要轉折點,明淵帝的被拉下馬,甚至是命懸一線,都在那裡,那是景琰距離皇位最接近的一次,也是最危機四伏的一次,畢竟明淵帝本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又是男主的身份。景琰雖然小勝,卻滿帶著慘烈,之前先帝留給他的十二金衛到後來死的竟隻剩下兩人,直至最後二人雙分天下,他都沒有緩過來。
所以西山狩獵自己必去,要知道景琰便是在那裡遇見了一個溫柔善良的浣紗女,若說多喜愛那也沒有,但身為救命恩人的她,在景琰心裡頭占據了不少的分量卻是無法磨滅的事實!
珺寧的心很小,喜歡的人心裡頭永遠便隻能有自己一人,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身、心出軌,是的,任何。
西山狩獵很快開始了,珺寧還未想好和明淵帝怎麼開口要同去,對方便來到了鐘粹宮內,告知她,收拾好東西,一同去西山,到時靖王也在。
多日不見,珺寧發覺那明淵帝的眼神裡頭好像消融了某些東西,也釋放了一些東西,迫人、冷漠、暗藏興奮與殺戮便是其中所有的內容。
果然是要見血了嗎?
珺寧低斂眼角,回了句是,卻看到站在她麵前的明淵帝仍沒有離開,反而一直興味地望著她。
“你會是我的。”
偏執而占有欲極強的話一如當年那個早已騎上神俊大馬的小男孩仍舊指著小景琰□□的棗紅小馬,任性
地說道。
你會是我的,隻要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