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悠遠而痛苦的低吼從他的嗓子眼裡頭迸裂而出
。
吼聲一結束,衛墨便徹底地昏迷了過去。
而珺寧的工作卻未完全結束,她注意到了衛墨手背上那本來被自己取走的部分此時已經完全恢複如初了,頓時眼中露出一抹複雜。
沒想到她提前喚醒了衛墨,竟讓他覺醒了治愈異能,一身墨黑,想著滅絕全人類的衛墨竟然會覺醒出這樣神聖的異能,珺寧也不知道到底是諷刺還是渴盼,畢竟異能算是自己心中最渴望得到的一種能力,等那種渴望戰勝了喪屍病毒便會成為你安身立命的能力。
隻是她沒想到衛墨內心的渴盼竟然是治愈,他想治愈誰?應該不是旁人,隻能是他自己!他想救他自己,救那個四分五裂、日日痛苦的自己!
想到這裡,珺寧眼中的心疼更甚了,但她這樣的表
情可不能在衛墨清醒的時候出現。
不過心疼歸心疼,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珺寧立馬就從衛墨身上取了一管最新鮮的血液,吻了吻對方的血唇,轉身便往外走去。
此時,徹底沉淪到了夢境之中的衛墨,對於那些痛苦難忘的過往就像是按下了循環鍵似的,一遍又一遍的經曆著,直經曆到他開始麻木,以為他會永遠陷在這些噩夢之中的時候,他突然就聽到了一個溫柔而好聽的女聲突然在他的頭頂響起,好像在叫他一直往前走,跟著她走…
要是衛墨一開始踏進夢境的時候,他可能根本不會理會這樣的聲音,但現在他實在是有些厭煩這些重複又重複的過往了,於是便也無可無不可地循著那聲音往前走去。
一路上都有那女人嬌媚的笑聲陪伴著,不知不覺衛墨下意識就漸漸鬆開了緊擰的眉頭,連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一路向前,直到到達終點,那是一片金黃色的向日葵花田,一個身穿一條白裙,帶著草帽的女人正背對著他而站。
“過來…”
她這麼說道。
衛墨正準備跨過去的時候,突然一聲雞鳴在他的耳邊徒然響起,他猛地睜開了雙眼,看著發黴的天花板,一時竟有些怔忪。
他,是又重生了嗎?還是他已經死了…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竟然還是躺在
一張冰冷的鐵板床之上,手腳也依舊被緊緊鎖著,可手卻被一雙溫熱的小手緊緊握著,不住地給他傳遞著溫暖…
而那隻手的主人則趴在他的床前,閉目睡著,眼底一片青黑,之前還算嫵媚嬌花一般的容顏,湊近了看竟然這般憔悴不堪。
他看著對方的睡顏,不知怎麼的,心底深處突然就像是被什麼刮過了似的。
很快很輕微,所以一下就被他忽略個徹底。
他看著她,嘴角突然高高揚起,他早就說過,他隻要沒死,一定要這女人生死不能,他衛墨自來說話算話!
而珺寧睜開眼便是這樣一張笑看著自己的俊美臉龐。
“你醒了?我看你看了足足有四個小時十五分鐘零一十二秒,你夢到我了嗎?”
珺寧聽到對方這樣說道,頓時有些怔楞,隨後眼底立刻迸發出驚喜而欣悅的光芒,然後猛地朝衛墨身上撲了過去,將其緊緊抱在了懷中,“當然夢到你了!”
聲音裡頭甚至還帶了些許撒嬌的意味,然後抬起頭十分自然地舔了舔衛墨的嘴角,“還親了你呢…”
見狀,衛墨瞳孔微縮,這個女人,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才推測,看模樣就像是個神經病,不知道他到底哪裡招了她的眼了,竟叫她好似癡心一片似的。
不過,這樣更好不是嗎?
這樣的吞下去才能徹底欣賞到她那絕望而痛苦的眼
神,才會更美味!
衛墨舔了舔乾裂的嘴角,笑了,“你喜歡我嗎?”
珺寧同樣笑了,“不,我愛你!”
兩人互相對視著,各懷鬼胎,俱都笑得開懷,若是忽略這樣的場景,就憑著俊男美女的架勢未必不是一出絕美的偶像劇。
在珺寧身後,一張雪白的稿紙上頭寫了龍飛鳳舞地五個大字——
冰、空間、治愈。
三種異能,這是她這段時間來的所有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