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孫國鑫的進一步支持,範克勤現在的主要精力,就放在了一條衛門和訓練九人小組的兩件事上。
不過一條衛門這個日諜份子很是沉得住氣,一連幾天都沒有任何的特殊動作。但越是這情況,範克勤就越不敢放鬆,每日都會聽趙洪亮的彙報,並且還親自到監視點偵查多幾次。
而訓練第一批九人小組的時候,範克勤則是詳細研究了他們的資料,以及東北局勢,當地環境,將要在未來可能執行的任務等等,根據每個人的特點才展開的訓練計劃。
其中如隊長韋山,範克勤主要訓練的,是他指揮的能力,以及怎麼樣隱秘的聯絡手下人,選定目標,建立物資運輸渠道等等的辦法。
負責具體行動的八個人呢,範克勤則是著重培養他們的戰術素養。比如在進攻一棟目標建築時,應該采用什麼隊形,配置什麼樣的武器才合理。什麼時候該采取兩兩掩護隊形,什麼時候采用側翼保護的突襲隊形等等。但是這種強襲戰術,範克勤卻並不提倡,因為這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會用到的一種方式。
因此他還特意叮囑韋山,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他手下的兄弟有任何的合作。因此狙殺,下毒,設置炸彈,這種可以用一兩個人行動,其他人不用見麵,就可以獲取目標信息,並乾掉目標的方式,就成了特訓的重點。
範克勤把自己後世和現在學過的,見過的東西,可以說是沒怎麼保留的都教給了這九個人。不過時間終究是有限,他每次還隻能見一個人,所以便挑些重點和根據每個人的特點來培訓。
這一天,剛剛教授完一個叫汪海的人如何藏匿車體炸彈,範克勤返回了情報處自己的辦公室中。不過他剛一進去,錢金勳的電話就來了,讓他來自己的辦公室一趟。
範克勤立刻上樓,通過了孔欣然進入了錢金勳的辦公室。隻見後者正在皺著眉頭,低頭看著一份文件。於是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麵,道:“碰見難事了?”
錢金勳聞言,將這份文件伸手一遞,道:“你自己看看。”
範克勤接過看了起來,卻是一份寫有絕密字樣的文件,內容是一個人的大致信息,等看完後道:“什麼意思?這人怎麼了?”
錢金勳低聲,道:“這是咱們在上海的一個密線傳回來的。說這個人到上海後,進入了日本的軍部,行跡很是可疑。他懷疑這人帶著一份咱們政府的機密文件,進入了日本軍部。”
一聽錢金勳這麼說,範克勤就明白了,這個密線可能是打入敵人內部的軍統特工,並且根據自己的觀察無意中,或者是從側麵獲得的情報。因此錢金勳給他的這個檔案,才是一個人不怎麼切實的信息資料。
所以關於密線的事情,範克勤沒有多問,隻是問道:“他發現的那個人是叛徒,還是潛伏在本地的日諜份子?”
錢金勳道:“不知道,我估計他是從側麵了解的。不過他還反映了一個情況,就是這個人到了日本軍部之後不久,就重新走了,他猜測很有可能是再次返回潛伏在了我們國統區。而且這個人離開上海不久,上海日本軍部就召開了幾次會議。參加的都是一些高層,也是因為這樣,這個人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範克勤道:“你想找出這個人?從而得知他去了上海究竟是為了什麼對嗎?”
錢金勳點頭道:“對。”
範克勤想了想,道:“資料實在是太含糊了,四十歲上下,身高不確定,相貌不確定,名字不確定。隻有一個南京口音是可以利用的。但他的行程可以偽造,所以到上海這一點,甚至都沒法查。而且國統區也很模糊,地域太大。”
錢金勳點了根煙,也有點發愁,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叫你過來。”
範克勤想了半天沒有開口,道:“倒也不是不能查。這個人到了上海後,日本在當地的軍部高層就開了會。如果這兩件事有直接聯係的話,就說明這個人帶去了一件十分重要的情報。而誰能接觸到這樣重大的情報呢?軍政府高層,軍事委員會,作戰指揮部等等這些機要部門才能接觸。但是必須得大規模排查,所以動靜會鬨的很大。”說完,他掏出一支雪茄點燃抽了一口,道:“這些部門,就算是咱們軍統也沒法直接查吧?除非是戴老板親自發話。”
錢金勳深有感觸的,說道:“是啊……要不我給這個密線下令,讓他在上海查一查呢?比如日本人開會的目的?”
範克勤搖了搖頭,道:“不妥,我雖然不知道這個密線是誰,能力如何。但這個密線能夠發送回這麼一份情報,就證明他的位置很重要,如果繼續讓他冒險的話,我們可能會失去他。”
錢金勳聽罷,有些躊躇,道:“可現在就這麼點東西,根本沒法查啊。”
範克勤細細的思量了一番,直到抽了半截雪茄後,這才再次開口,道:“我估計這個人有大概率返回了重慶。因為還是那個理由,重大情報隻有在本地才能獲得。而他親自去了一趟上海,就更能說明這個情報是多麼的重要……你在咱們政府的機要部門裡,有沒有人啊?問問,誰最近剛出差回來。或者,乾脆想個辦法,弄到所有部門的考勤表,隻要在近期出過差的,都有重大嫌疑。”
“對啊。”錢金勳聽罷眼睛一亮,道:“我就說找你來是正確的。行了,弄考勤表的這事我來負責。到手了之後,我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