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彪接著往下說道:“當中和舍夢蝶搭腔的,有五個男的,全都幫她買了杯酒。都是些白蘭地,香檳什麼的。舍夢蝶的酒量可是不小,而且來者不拒,統統聊了一會。最短的大概十來分鐘。聊得時間最長的能有近一個點。不過後來,這些男的好像邀請她去哪兒,這女的搖了搖頭說了幾句什麼,這些男的就都離開了。其中有一個好像還要耍橫,但是舍夢蝶的兩個保鏢立刻靠了過去,這男的見了什麼都沒說,好像是自認倒黴的走了。”
他說到這裡,再次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在這之後就沒有誰過來跟她搭腔了。舍夢蝶又自己喝了一杯,然後就走了。出了藍調酒吧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五十多,快十點了。之後坐上了車子回家。熄燈大概是十一點剛過,彆墅燈便全黑了。到了第二天早上,也就是老齊早上過來的時候,沒發生任何情況。”
等他說完,沒用範克勤往下問,老齊就開始接著道:“科長,我看了這個女的一天也都是差不多的情況,十點鐘出門,晚上也是十一點之前就回家,白天她好像是根本沒什麼目的,但是真有錢啊,全天都是在逛街,買東西大包小裹的都是值錢的,然後就是去夜總會裡麵跳舞,晚上回家睡覺……”
範克勤上次來的時候是五天前,老齊,趙德彪等人,每人至少都輪了一班,其中有一個人輪了兩班,他們把這些天監視的情況,可以說是事無巨細的統統按順序說了一遍。最後是白豐台,彙報完了後,說道:“科長,看起來舍夢蝶這個電影明星,過得是相當逍遙啊,一天到晚就是買東西,到那玩去。想怎麼的就怎麼的。”
範克勤掃了他一眼,問道:“你,沒有結婚吧?”
白豐台不知其意,笑答道:“是,卑職單身一人。”
範克勤扔給他一根煙,微微笑了笑,道:“你能說出這種話,一看就是沒過深的接觸什麼女人,或者說是根本沒和女人打過交道。”
這話說完,隻有年齡最大的老齊明白了過來,露出了一絲笑容,看著幾個直眉瞪眼的老兄弟。
“啊?”白豐台差異道:“科長的意思是?”
範克勤道:“你覺得這個女人過得逍遙,快活?其實她買東西也好,去舞廳,夜總會之類的場所消費也罷。在我眼裡看到的卻是空虛兩個字。她過得其實很壓抑,買東西,跳舞,酒吧喝酒,跟陌生搭訕的男人聊天,無一不證明這一點。她在找一個渠道來發泄這種壓抑,緩解這種空虛的感覺。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馬上就要不知道這些了。我們來給她一個解脫。”
老齊點頭道:“科長說的沒錯。我們隻管完成任務就行了,其餘的不重要。”
白豐台道:“他的四個保鏢,看起來雖然人高馬大,其實很容易對付。隻要我們將幾個保鏢解決,一個女人可以說是認我們怎麼擺布都行。”
範克勤道:“我們的這次任務,其中有一個注意情況,就是不能被懷疑是專業人士乾的。連同四個保鏢全都弄死,顯然會暴露這一點。”
趙德彪道:“那……科長,偽裝成山匪呢?幾個人一擁而上,解決掉他們之後,在現場布置成經過打鬥的痕跡怎麼樣?”
範克勤道:“然後再拿走舍夢蝶家中所有值錢的物件?”
趙德彪點頭道:“對,這樣就更加真實了。”
範克勤搖了搖頭道:“想法思路都是對的,但就怕碰到偵探高手啊。這個舍夢蝶說什麼都是紅極一時的大明星,她的死,一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隻要記者什麼的知道了,輿論壓力之下,政府有大概率會派遣高手過來偵查。其中指紋,鞋印之類的痕跡我們留還是不留?不留,一看就是故意偽裝的,依舊能夠讓人覺得是專業人士乾的。可留下痕跡,我們留誰的?怎麼留?又如何避免之後的追查?雖然我有辦法避開這些,可後續乾的活,比除掉舍夢蝶這個正主的活都多,我是沒那麼多時間的。”
老齊聽了佩服的點了點頭,道:“科長的想法確實周密,若是這麼乾了,實在是麻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