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範克勤就更沒問題了,反正也不是他自己的事。隨即和史報國起身出門。等到了外麵,史報國邊走邊說道:“就在旁邊的街上,有一家本地的老字號,味道可是非常地道的,不可不嘗,不可不嘗啊。”
兩個人說著話,沒一會的功夫就轉到了旁邊的街上,在史報國的帶領下二人進入了一家看起來十分老派,灰色磚石結構的老館子裡。
裡麵的風格竟然也是老派的,這樣有特色的地方,估計也隻有這個年頭才能看著著了。
他們撿了張空桌,史報國輕車熟路的點了幾樣招牌菜,邊喝邊聊。而且他聊的話題還都能接的上,比如說處座的身體雖然硬朗,但也要注意休息。範老弟能力如此高強,並且還得處座看重,那是正好能夠替處座分憂的。聊著這些一個接一個的全都能連得上,可見這家夥也是老油條,不愧是搞後勤出身的,可比範克勤這種在一線工作的人,會說話多了。
不過範克勤也有一個絕招,那就是儘量的表現自己的實在,雖然說話什麼的不如彆人圓滑,但落個實在人的印象也是不錯的。隻要不涉及到機密,能回答儘量回答。同時也問些對方問題,表現得也像是比較想了解對方的樣子。
史報國本來就是孫國鑫的老部下,因此他們倆確實可以說是自己人了。當得知範克勤竟然和孫國鑫是連橋關係時,更加熱情,各種許願不要錢一樣甩出來。什麼等結婚的時候必然準備一份厚禮,送一輛車,又或者弄一套房的,說的很大。但史報國說話的方式卻不讓人討厭,沒有絲毫顯擺,裝B,吹牛的感覺。這是範克勤所遇見的,唯一一個在為人處世上,和錢金勳能力差不多的人,隻是兩個人風格不太一樣罷了。
這一聊氣氛就漸漸熱絡起來,再加上反複上了好幾次酒,什麼紅酒,黃酒,米酒,最後又換成了啤酒。
史報國放下酒杯,低聲道:“老弟,你說老哥我這個廣州站吧,是!地方是好地方,雖然比不得上海那等大都市。但經濟也不錯,人口也不少。主要靠近沿海碼頭啊。能不招小日本窺視嘛?你看看,前沿防禦陣地一退再退,再退點啊,廣州城危機,危機啊。”跟著頓了頓,道:“老弟,你說我講的對不對?”
範克勤看他的樣子應該已經有了幾分酒意,但肯定是沒醉,於是也壓低聲音道:“我估計的也和你差不多,小日本現在確實占儘了上風,但是他們畢竟是彈丸之地,各種物資匱乏,兵力也不足,我估摸著在等過些時候,咱們就可以和小日本形成相持的局麵。不過以目前來說,廣州城嘛……確實危險。”
史報國有點犯愁,道:“萬一廣州淪陷,這……”他本來就是壓低聲音,但是說到這裡,用更小的聲音說道:“戴老板在之前就已經指示過,凡是淪陷之地,所有情報站,由地上轉入地下,尋機竊取日方情報,和破壞對方物資,暗殺高層等等。這……老哥不是推諉啊,這方麵我是真不擅長……”
看他說道這裡,範克勤立刻插話,道:“老哥啊,我教你一招,你肯定沒問題。”
“哦?”史報國道:“你說。”
範克勤道:“等這次的事情結束,讓雷處長,和歐陽隊長,去情報處上課。我會對他們進行特訓,然後等他們回來時。老哥,你隻要把控大方向就行了,平常根本不出麵,那危險係數就會大大的降低。老哥明白我什麼意思了嗎?”
史報國琢磨了一下,道:“明白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哥哥我自然是充分信任手下人的。就算他們失了手,到時候被拿住,我隻是把控大方向的,小日本就是再厲害,那也未必能夠抓得住我。”
範克勤道:“對,因此您是個監督的角色,在事後可以為他們請功。但有任何任務讓他們自己拿主意,再者說他們的任務都是秘密行動嘛,雖然你是站長,但也嚴格執行了保密條例,誰還能說出你的不是來嗎。”
史報國給範克勤上了一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道:“那你說我這算不算是消極怠工啊,戴老板萬一知道了……”
範克勤道:“老哥你糊塗了啊。什麼叫消極怠工啊?就是毫無作為,但老哥你忘了我剛才說什麼了?您的手下定製計劃,你隻是監督;計劃定製的很好,很符合當下的情況,因此這麼好的計劃,你有什麼不同意的理由嗎?你是一個充分信任手下的領導啊。對不對?再者說,雷處長他們培訓歸來,我保證他們的能力有一個質的提升,到時候他們做了什麼大事,他們肯定是有大功的,但他們的功勞再大,也是在您的充分支持下完成的。要物資你就給他們物資,要人就給他們人,鼎力支持,這才能有他們完成任務,並且立下的功勞,對不對?這是什麼?這是消極怠工嗎?戴老板知道了,肯定也會說,你知人善用。怎麼可能會處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