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登閣聞言放下行李,坐在了範克勤的麵前,雙手拿著一份文件遞給了給範克勤,道:“長官,這是國防二廳給卑職的調令,請您過目。”
“好。”範克勤和顏悅色的接了過來看了看,可以確認了,這就是錢金勳前幾天找那個大長官活動時的手筆。於是將這份調令重新遞了回去,道:“你先拿好,其實啊,把你從二十二師調回來,是直接調到咱們情報處醫務科的,科長呢,是孔三橋孔科長。一會我問你幾個問題,然後帶你去向孔科長報道。”
軍醫,軍醫。首先是個軍人,然後才是醫生。因此婁登閣坐的腰背筆挺,道:“是!”
範克勤問道:“梁夏這個名字,你還記得嗎?”
婁登閣略一回想,道:“很熟悉,長官您說的是我們原先二十二師的參謀官,梁參謀吧?”
範克勤道:“對,他在南京大戰時,曾經為你們的部隊斷過後,當時還失蹤了一天半,你們以為他已經殉國了吧,後來受了一身傷,奇跡般的回到你們的部隊。還是你給他醫治的。”
婁登閣聽範克勤這一講,心中登時完全記了起來,點頭道:“是,長官,當時我還記得梁參謀十分疲憊,因為其餘的兄弟全都壯烈殉國,就剩他一個人回來,因此精神狀態他也不怎麼好。卑職當時是非常佩服梁參謀的英勇無畏的。”
範克勤道:“嗯,我想問問你,當時是給他治傷,他都受了什麼樣的傷啊?”
婁登閣聞言便是一怔,因為這是什麼地方他可是非常清楚的,那範克勤之所以這樣問,必然是有緣故的,所以他狐疑道:“長官您是懷疑梁參謀?”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嗯,目前隻是懷疑。因為梁參謀現在跟本地一個疑似日諜分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具體的不能告訴你。至於他究竟有沒有問題,我希望你仔細回憶一下,要不偏不倚的說。明白嗎?”
婁登閣點頭道:“是,長官放心,卑職絕對實話實說。”
“好。”範克勤問道:“我現在問你,當時梁夏獨自一人回來後,你們的部隊對他沒有懷疑嗎?”
婁登閣道:“沒聽說啊。這個卑職根本沒有聽見任何類似的風聲。”
“嗯。”範克勤道:“你說當時他回來受了傷,都是什麼傷啊?”
婁登閣細細的回想了一下,道:“耳朵有耳鳴的症狀,手臂處被子彈劃開一個口子。”說到這裡他好像是突然想了起了什麼,便頓了頓,說道:“長官,我當時心裡根本沒往這方麵想啊,現在您一說,他身上的傷,有點像是刑訊傷。”
範克勤聽了,立刻追問,道:“像是?你不敢肯定嗎?”
婁登峰說道:“由於我當時心思根本一點都沒往這方麵想,所以就沒怎麼注意,是以我現在也不敢完全肯定,他那幾處傷痕就是刑訊傷。”
範克勤道:“說說,你口中的那幾處傷痕,是指什麼意思?”
婁登峰說道:“他雙手手指有幾根又粗又腫,像是被什麼東西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