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人經過安全局的初步調查,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其中有三個人,是跟父母一起在本地生活的,就憑著這一點,就幾乎不太可能是日諜分子。
另外範克勤的這個計劃,雖然在心裡很久了,可是誰都沒有對誰說過。所以這一次啟動的是很突然的,就算是小日本鬼子派出的間諜,想要打入安全局內部,但如此突然,也根本來不及安排。
第四個人雖然不是本地人,在本地也沒有什麼家,但卻是跟著他的老師一起逃難過來的。由他的老師作保,說這個人從十來歲的時候,就是自己的學生。長大後,又給自己當助教。然後父母也都認識,隻不過他的父母和他們一起往後方逃難的時候失蹤了,一直到現在都渺無音訊,多半可能是遭遇不測了。
而這個給他擔保的老師,也挺不幸的,老婆在逃難的時候,也跟學生的父母一樣,再一次躲避空襲的時候失蹤了,這一點有不少同行的人可以作證。另外,他在國內的書畫圈子裡還是很有名望的,早年間就是新畫派的新秀之一,而且也隻是在書畫圈子裡呆著不參與任何政治,另外還有他不到十歲的小女兒也在身邊,更不可能是間諜。
就這樣,這四個“藝術家”或者說是畫家,就這麼直接搖身一變,當上了被原先藝術圈裡所不齒的特務。
藝術家嘛,情感豐富,思維和常人不同,尤其是其中一個女的,叫薑思思的。第一次進了審訊室,明明是對日諜問話,而且還不是她問。結果直接被嚇的花容失色。出來後眼淚直在眼圈裡轉悠,鼻子抽搭的那叫一個頻繁,足足半個多小時後才好起來。
怎麼辦?做思想工作唄,再者說一個新來的,讓其他人見到了這樣也沒啥,頂多一樂,包容度也挺高。但話說回來,要是過一段時間還這樣,那就沒辦法了,隻能把她調到其他的部門,浪費她本來的繪畫技能,搞個文職了。
那說就開了唄?不行!安全局和軍統一樣,都是終身製職業,講究的也是一個路子豎著進,橫著出。生了進,死了出!絕沒有第二個情況。
好在他們的組長徐世鵬經過了這麼多事,跟範克勤,華章,或者各個組長都打過交道。經驗還是比較豐富的,是以能安慰就安慰,不能安慰,他親自帶著。經過三兩次,表現最差的薑思思也有點適應了。
人有時候是很脆弱的,但是也有其強大的一麵。尤其是心理方麵的,有時候邁過一個坎後,真的會進入一種新的境界。是以薑思思適應了之後,效率竟然比其他的三個男的還要高。
是以影像資料小組的工作,很快就上了正軌,隻是一個禮拜的時間,他們就整整畫下了超過一百幅畫像,並且全都建立了相關的資料。等到那批受傷沒死的間諜,恢複過來可以審訊的時候,差不多會再次迎來一個收獲高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