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家後,季茂鬆立刻拿過鉛筆和紙張,在上麵畫了起來。其實季茂鬆的文化水平並不高,可以說正規的學堂他一天都沒上過。但是他有個極大的優點,就是腦子好使。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光是聽,在一段時間過後就能聽懂日語呢。
是以他雖然沒上過學,但是卻認字,寫也能寫,隻是寫的不好,就跟蟑螂爬的似的。但這並沒什麼關係,難看點唄,能看懂就好。
季茂鬆拿著筆,開始將自己這一天經過的事情仔細的寫下來,甚至有些地方還畫了圖。比如說自己從第四區夥房,也就是他乾活的地方,出來後怎麼走的,路過了哪裡,哪個位置有崗哨,他都儘可能的詳細的寫出來,或者是畫出來。
就這樣,一直忙活到了晚上十來點鐘,他才算是寫畫完成。然後他將這些紙張全都細細的折疊好,將自己家鋪在地上的角落裡的一塊磚,翹了起來。把紙張藏在下麵,再把這塊磚原樣放好。最後用手抹了抹,將撬動磚塊時帶起來的土,重新抹進了縫隙當中。這樣從外麵就看不出來了。
今天不是約定傳遞消息的日子,明天才是,季茂鬆便用這個方法先把情報藏好。然後簡單的洗漱一下,直接上床睡覺。
到了第二天,季茂鬆早早的就起來了,直接來到了防疫給水總部的門口,跟裡麵的人說了一聲。崗亭裡的小鬼子,立刻在電話的搖把子上搖了搖,跟裡麵取得了聯係。大約是五分鐘之後,一個穿著少尉服的小鬼子從裡麵走了出來。
這個鬼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齊茂鬆,道:“你是齊茂鬆嘛?”
齊茂鬆一聽這個鬼子的說的竟然非常好,幾乎聽不出任何的生硬感。於是立刻回道:“是,是我。昨天給大佐閣下做個拉麵的。”
“嗯。”一聽這話,來的鬼子點了點頭,道:“那跟我走吧。”
在門口這個地方,幾乎是季茂鬆每天都會過來的,是以沒什麼好看的。他本想今天在過去笠原班的時候,沿途再看看早上崗哨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結果往裡走了一會,季茂鬆就發現對方走的路,和昨天自己去的是有區彆的。而且方向也不是很對。
季茂鬆本想著老實點,彆總搭茬,但心裡又想:“自己是笠原這個鬼子大官叫來專門給他做飯的,是以自己現在應該有點底氣才行。要是誤會了,但就等於是耽誤了笠原鬼子的事。自己要不聞不問,才不對勁呢。”
想到這一節,季茂鬆一邊暗自注意經過的地方,一邊開了口,道:“太君,這不是去笠原閣下的地方吧?會不會走錯了啊?”
這個鬼子卻隨意的“嗯。”了一聲,說道:“今早實驗……”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於是立刻改口,續道:“大佐閣下突然有了些工作上的事,所以起的很早,不過還是吩咐我先帶你去總務部挑選合適的食物。一會到了,你就挑你拿手的食材,然後呢,大佐閣下還特彆吩咐,早上就吃得簡單點,還是昨天的拉麵。但是中午,和晚餐想嘗嘗你彆的手藝。”
“哎。”季茂鬆老實答道:“明白,太君放心,我一定好好做。爭取讓大佐閣下吃的開心。”
“嗯。”這個鬼子答應一聲,不再說話,領著季茂鬆沿路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