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章接著說道:“我感覺會不會,他們是之前就已經談完了?而咱們看到的,是之後的情況。畢竟咱們一來就去了後台,之前發生了什麼,咱們並不清楚。”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倒是有這種可能,談完了正事,過來娛樂的場子玩上一玩,這個邏輯肯定是沒什麼毛病。但我感覺有點怪的是,陳恭樞不知道軍統的風格嗎?若是小嘍囉就算了,可他是陳恭樞,本就是軍統高層,現在投敵,軍統必然會對他下手,怎麼現在就敢來娛樂的場子玩呢?”
華章道:“嗯,要是解釋的話,他的性格不就是這樣嗎,骨子裡很傲。今天看他的狀態,倒是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您懷疑他來金碧輝煌,是跟我們有關?我感覺應該不會,日偽應該是不知道我們也在金碧輝煌夜總會的,要不然,一定會控場,上手段。可是沒有,然後在我們回來的時候,身後也沒有什麼尾巴。”
範克勤點了根煙,看了眼華章,道:“你發現沒有,你似乎掉入了一個邏輯陷阱裡了。你再想想,陳恭樞是怎麼被抓的,其中細節我們是不知道,軍統那麵也無法提供,但是,大致的情況我們曾經推測過的。”
範克勤如此一說,華章猛然間明白過來了,道:“搞這種行動,萬變不離其宗。他到了上海後,獲取目標資料,然後偵查,隨著偵查的推進得到的情報漸漸詳實,然後跟著這些開始定製行動計劃。然後按照計劃行動。”
說到這裡,華章頓了頓,看著範克勤道:“哥,最後開始行動,但是在行動的時候,陳恭樞被抓。軍統提供的消息,是大概率落入陷阱。因為當時,敵方反應太快了。”
“是啊。”範克勤道:“軍統在這方麵還是很有兩下子的。發現了沒有,前期一切都很順。陳恭樞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一定是覺得時機成熟了,才會開始動手。但是,他行動後,卻又大概率掉入了陷阱。”
範克勤頓了頓,道:“現在我們就在前期偵查,我們也會根據這些偵查,來定製計劃。而陳恭樞偏偏就出現在了金碧輝煌。可是呢,單純的看陳恭樞的出現,似乎又無比的附和邏輯,很是正常。這跟陳恭樞被捕的架構,可是有點像啊我們在陪都搞反諜的時候,嗯?日偽的間諜分子,再被突然摁住的時候,那驚訝的眼神你一定不陌生。”
“我”華章一個女的,聽到後麵,險些沒罵出來。不過立刻又想了想,說道:“那是因為,哥,你布置的監控行動,非常之隱秘,敵人即便使用了反跟蹤技巧,也難以發覺。他們一直認為自己是安全的。換句話說,就是他們每一次接頭後,也很警覺,但是再警覺也沒有發現周圍是有偵查的人員的。”
說到這,華章看著範克勤的眼睛續道:“我們從進入上海後,應該是沒問題的。你是說剛剛在我們回來的路上,是我們沒有發現看不見的日偽偵查人員?這個概率似乎還是有點低啊。咱們已經非常小心了。”
範克勤道:“是啊,已經非常小心了,我一絲一毫的監控痕跡都沒發現。在這種情況下,就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我們想多了。第二,他知道我們的目標是誰。所以中間的布控自然可以全部省略掉。因為我們隻要最終行動,就一定會奔著我們的目標而去。他隻要看好目標所在,或者在目標所在周圍布下秘密手段,就可以了。因此,中間根本沒有監控措施,我們又如何會發現有人監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