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手裡有刀,就沒有不能變的!
這麼一想,果然就踏實了。這天夜裡,金戈鐵馬,白馬銀槍,縱橫馳騁,好生爽快!
可這一夜,四爺睡的很不安穩,人家正跟自己說話呢,就睡著了,才還心事重重,轉臉人家小呼嚕都打上了。這是大著肚子奔波了半天真給累著了。躺下倒是真安穩了,可孩子不安穩。四爺的手放在肚子上,這孩子隔上一會子一蹦躂,隔上一會子又一蹦躂,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這是夢裡乾什麼呢,情緒這麼亢奮。
於是,早早的,桐桐心情明媚的起來了,四爺這才拉了被子補覺去了。
一夜的雪,早起天便晴了。滿地的積雪被照的刺目,下麵的人正在清掃呢。林雨桐要了一把穀子,在雪地裡撒上,引的雀兒飛下來啄食。
正瞧的有趣,宋獻來了,低聲道,“殿下,潞王府派人來了,”
這個時間派人來了?她問:“是從國公府那邊進來的?”
不是,就在大門外。
明目張膽的上咱們府裡來了?
是!
林雨桐就往正堂去,“去叫吧!”
結果進來的是王勃。
這小子是什麼時候回京城的?
“昨兒就來過了,結果公主府門口堵住了。才說去找駙馬,結果見公主出門進宮去了,心裡想著大概有事,隻怕駙馬也不得空,便想著改日再來拜見。”
那你這日子改的也太近了!而且一大早的,這麼冷的,非得現在來嗎?
那倒不是,“是王爺昨晚上被帶進宮裡,一晚上都沒回來。”
沒回你緊張什麼?宮裡是你們王爺的親生父母,還能把你們王爺怎麼著。
王勃的聲音低下來了,小聲道,“王妃打發臣來,說是……英王府那邊,英王夫婦昨晚都被接進宮裡去了,一夜未歸。”
接了潞王,接了英王夫婦,這不是怕出事,這是房氏怕皇室有什麼大事,單單瞞著她,是不是公婆對她哪裡不滿。
不過,她倒是把英王那邊的消息倒是掌控的精準!夜裡頭宵禁,兩家又不住一個坊,怎麼相互傳遞的信息呀?
王勃這才忙道,“不是打聽的,是一大早,英王府派人那邊打聽消息來了,我們王妃才知道的。”
英王夫妻都在宮裡,誰發號施令的?不用想都知道是韋香兒。
她就說王勃,“你回去吧,告訴你們王妃,關門閉戶,什麼人都不見。你們王爺在時,你們府邸什麼樣,現在還得什麼樣。”她慌什麼?也不想想,韋香兒為什麼隻去你那邊去打聽,真著急,該派一撥人往自己這邊來呀!自己昨兒進宮是下半晌,那會子消息早傳到王府了。韋香兒必是知道自己進宮去了。既然知道,那想打聽什麼,真著急,就該先叫人來自己這裡才是。房氏都打發了王勃來了,也沒見英王府的人,什麼意思呢?韋香兒沒表現的那麼著急。
怕不是這個趙氏出事就是這個點。
隻知道趙氏是被武後所惡,然後生生給關起來餓死了。但具體的緣由,她並不知道。
等王勃走了,林雨桐把做好的護膝拿給香菊,“你進宮一趟,把這個給瑞祥,讓她給母後用。把上次送進去的艾熏的盒子塞在這裡,然後給母後綁在膝蓋上,涼了隨時給換。”
是!
在宮裡的武後就收到這麼一份禮物。這些小玩意她經常收的。吃食是桐兒進宮自己帶,從不過其他人的手。送進來的都是不犯忌諱的,像是日常的小家具,所用的小器物,她想到了,就給送來了。像是桌上保溫的茶壺,像是身後的各種靠墊,像是對脖頸有好處的枕頭,結果今兒又送了護膝來。
武後由著瑞祥給換上,才打發她出去,“去說說吧!桐兒向來不愛管這些閒事,必是有誰又央求她了。”
瑞祥這才轉身出去了,拉了菊香去廊廡下,低聲道,“是英王妃,著實不像個樣子。早前攛掇過太子妃,請太子妃上奏義陽、宣城兩位公主的事,結果事情被太子殿下攬去了,天後也並未再說她什麼。結果千金公主來,咱們才知道,這位王妃正月在娘家多飲了幾杯酒,就當著賓客的麵說起了文德皇後……”
“說文德皇後?”林雨桐皺眉,然後看香菊,“你繼續說。”
香菊一臉的惶恐,“英王妃說,文德皇後與太|宗皇帝閒話,隻要涉及國事天下事,便不再言語。便是太|宗皇帝問起,文德皇後也總推辭,而後勸諫說,‘牝雞司晨,家之窮也,可乎?’”
是啊!長孫皇後乃是一代賢後,太|宗那樣的帝王,配這麼一位皇後,很合適!長孫皇後留下的《女則》,有她的用意。她在書裡,點評了漢明德馬皇後,說此人不能抑退外戚如何如何,這分明就是看到了長孫家的烜赫,想加以勸解以求保全!
而今,英王妃趙氏將長孫皇後搬出來,壓在武後的頭上,他娘的你倒是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