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8章 天地情懷(146)(1 / 2)

沒你就不行 林木兒 8985 字 2個月前

天地情懷(146)

這個發展是誰都沒想到的!

四爺坐在主位上, 大郎、小四、五郎一邊,一郎、小五、六郎一邊。

小五跟大郎解釋:“大皇兄,我並無針對您之意!朝廷律法屬實需要調整。平心而論, 您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有理!

大皇子也道:“此時我並無插手,蘇有吉是我推薦的不假,然……私下並無公事之外的來往。”這次的事純屬莫名其妙。

桐桐起身, 給兩人都倒了酒:“這次咱們在東宮請了自家人來,說的便是此事!不急, 先嘗嘗這個酒。”

四爺先端起來,就笑道:“這便是朝堂了。很多時候, 是局勢推著人走。但是呢,咱不能被局勢推著走!我一直認為, 大陳能走到今兒, 沒彆的, 那便是,皇室從不曾真正的分崩離析。那麼到了而今, 上麵兩層長輩還都在呢, 若是兄弟反目,姐妹成仇,大陳離亡國想來也不遠了。”

五郎紅了臉,跟著舉起酒杯, 朝小五敬酒:“蕭大人乃是我嶽父, 此事有我的責任。”

“不!彆, 五皇兄, 事不能這麼說!”

五郎搖頭,什麼話也沒說,直接將酒給悶了。

一郎歎氣:“是高大人跟我過從甚密, 叫他多思多想了……這事我會在意的。”

四爺將杯子高高舉起:“新政迄今才五年而已。五年,沒有因為天災死過一個人,此全賴皇室一心,朝堂不得不一心……可這遠不是終點。任何人以任何目的想攪亂這一池水,都不可行。朝堂亂,必然導致手足相殘;天下亂,皇室必然遭遇劫難。而今,任何一點動蕩,都可能致使之前的成果前功儘棄。因此,保朝堂安穩,便是保天下安穩。”

幾個人紛紛舉杯,將杯中的酒喝了。

這次宴席散了之後,四爺就說桐桐:“查!查朝堂這些大人的立場。看看私底下都在謀劃著什麼。”

好!那就查。

桐桐這邊找韓嗣源一起暗地裡查呢,那邊大皇子私底下找了蘇有吉。

蘇有吉被召見的時候心裡惴惴的,“殿下——臣亦是秉公而行!這自來忤逆都乃是大逆不道之罪!朝廷若是修改律法,那修改之後便按照律法而行。可在修改律法之前,臣並無錯疏。”

大皇子就問他:“五公主曾私下與你協調此案的處置辦法,你當時是怎麼回複的?”

蘇有吉:“……這……”

“你是做父母官的,斷案斷老了的!若不是坤部,而是吏部,是刑部,是兵部,是任何一個衙門的官員因為家事牽扯到案子裡了,該怎麼辦?”

蘇有吉頭上的汗就下來了,“該先下公函去衙門,暫停其職務,等官司了結之後,確係對方無過錯,再由衙門發公函去其所任職的衙門,將來龍去脈以公函的形式說清楚,再由對方的衙門送吏部留檔,之後,允恢複其官職,準其當差。”

大皇子問說:“當時為何不曾這麼辦理?五公主等不到你的公函,主動上門與你溝通。她不知道案子的詳情,因等不到公函,以為案子本身並不大,隻是普通的婆媳矛盾,這才內查的。而這些,被你默許了!”

蘇有吉噗通一下跪下了:“殿下!”他不住的叩首,“殿下,女人參政之害,您還沒看清楚嗎?自從有了坤部,發生了多少慘案了?隻去年一年,被正室逼死的小妾便有一百一十九人;隻去年一年,因女官逼迫,走了絕路的青樓女子,就最有四百九十一人;隻去年一年,各家自縊的女婢,便有一千零八人。”他仰著頭,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也隻去年一年,庶子庶女因嫡母殞命者,高達三千七百五十餘人。後宅逼迫人的法子多了,逼的這些人都沒了命。”

他哽咽出聲,“女子參政,又有多少能將公與私分開。家事紛雜,得勢便逼迫那些更可憐的女子,難道這是對的?可這樣的事,乃是家事。民不舉,官不究!更何況,這些婦人們彼此勾連,誰敢舉?若是她們真的將丈夫從官位上踢下去,或是逼的其夫放了妾,那我還敬她們。可其實呢?女人對女人的狠,殿下從不曾見過。而這些,殿下又可曾知道?”

大皇子皺眉,這些他確實是不知道。

蘇有吉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殿下,不是每一個女子都能如皇後和仙姑一般有大胸襟大胸懷的!殿下,臣亦是庶子。臣的生母在三年前……投井了!臣的嫡母……要告臣忤逆,隻因臣當年不肯娶嫡母那斜眼的侄女為妻!後來,臣在京為官,嫡母數次指摘臣妻不孝,欲叫臣和離,娶嫡母家守寡的外甥女。臣不從,亦不敢給臣妻求一誥命,唯恐觸了嫡母逆鱗。誰知自有女官以來,嫡母步步緊逼……”

大皇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你為何不告?”

什麼?

大皇子冷笑一聲:“誥命之身入朝,那便是朝廷的官員。是朝廷的官員,自得遵從朝廷的法度。看上去,你生母是因你嫡母而死。可其實呢?你但凡不那麼愛惜頭上的官帽,敢暴家醜於朝堂,你的嫡母便不能得逞,你的生母也便不會死。你畏懼的是你的嫡母嗎?不!你怕人家指摘你,你怕你的官職不保!”

蘇有吉匍匐在地,慟哭出聲。

大皇子起身:“你說的那些案子回去整理好,然後交過來,回頭便呈送刑部,此是你唯一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是!臣遵命。

人走了,大皇子寫折子。女官有利,但其弊該整治就得整治。

在此時上,小五也不能太護犢子。不能一觸碰到女官,她就先戒備,這心態是不對的!

蕭大人存了私心,但她若無把柄,蒼蠅也無法叮咬無縫的雞蛋呀。

蕭大人麵對女婿,心裡也存了火氣:“在殿下眼裡,臣難道便無一絲公心?”

五郎轉著手裡的茶杯:“以您的女婿的身份看,能有您這樣護短的嶽丈,乃是某之幸!但若以皇子之身,麵對您這樣的閣臣……蕭大人,您也並非一純粹的臣子。”

這話真真是要氣死老夫了!

純臣?從古到今,翻開史書,能有多少才純臣?

五郎看他:“可蕭大人,從古至今,又能有多少個如太|祖、如父皇一般的赤誠君王呢?便是太子,你待他一腔赤誠,他必不會辜負你。若以此來比,蕭大人,您的為臣之心,可對的住如此君王。”

蕭蘊:“……”當時一口氣堵在胸口,無可發泄了。

因此,五皇子說的是——事實!

五郎起身,“今兒這話萬望大人好好思量。大人是何種立場,本不與我相乾!可誰叫你我乃是翁婿呢?若是蕭大人一意孤行,那本王就少不得叫人知道知道,本王到底是何立場。”

話一說完,就真走了。

隻把蕭蘊氣的捶胸口,怎麼女兒就嫁了這麼一個一根筋的皇子呢?他但凡有一絲野望,自己都能想法子試試,朝儲位上伸伸手。可是……徒呼奈何呀!有一個做閣臣的嶽老子,他竟然純然的認為太子亦是君子品格。

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蕭夫人撫著蕭大人的胸口,“老爺,你說,王爺會不會回去難為咱們女兒?”

既然都標榜君子,那怎麼會遷怒他人?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此事是萬萬不會的。

蕭夫人就道:“果然,無情最是帝王家!之前來府裡,那真就是咱家的女婿,哪裡有一絲一毫的架子。可事情一來,說翻臉便能翻臉。老爺,我很是有些傷心呢。”

蕭大人歎氣:“以後少去王府吧!老夫跟五皇子,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夫妻倆正說話呢,老管家站在屏風後麵看蕭大人。

蕭大人便拍了拍老妻的手,“你先回去歇著吧!為夫得想想這個折子怎麼寫。去吧!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好!“夜裡冷了,炭盆多點兩個。”

知道了!去吧。

蕭夫人一走,老管家才進屋,“老爺,客人來了,在假山裡安置了。”

走!

進了假山的密室,裡麵一個穿著黑鬥篷的人,正背光而站。

“黑鬥篷?”桐桐將陳掌櫃送來的密信給燒了,而後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