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0. 歲月流年(177)二合一 歲月流年(……(1 / 2)

沒你就不行 林木兒 11840 字 2個月前

歲月流年(177)

喬雲溪約了桐桐, 那桐桐就赴約。她說誰想去見桐桐都能一起,但其實,一般的門戶喬雲溪可看不上。這次隻帶了一對母女來, “林工,給你介紹一下……”

認識!女孩就是周楚嘛,而能帶著周楚出門的一定是周家老大的太太, 叫郭蘭的。她就主動伸手,“郭女士,您好。”

郭蘭溫和的笑了笑,“林工, 久仰。”

周楚安安靜靜的站在邊上, “阿姨, 最近都沒見您。”

桐桐就看這孩子, “沒上課嗎?請假回來的?”

“他爸爸過生日,把孩子接回來過個生日。”

說著話,幾個人才落座。

喬雲溪點了紅茶, 給桐桐遞過去,“你是真放心你家金總, 還真就是什麼場合都不露麵?”

“有什麼不放心的?”桐桐接了杯子, “我的工作確實不適合高調。也就是咱們熟悉,私下見見麵也挺好的。平時我是真忙, 也真沒有時間門應酬。”說著就指了指周楚, “你們不知道, 楚楚是知道的。在家也是一樣, 周圍的相好的人家不管誰叫玩,一般都不去,除非是家裡有正事。我是真忙。”

周楚點頭, “我能作證。阿姨晚上還會加班呢!好幾次我碰上阿姨夜跑,都是加班之後在山上夜跑的。”

郭蘭就問:“以現在金先生的事業,林工何必這麼累?”

周楚趕緊道:“媽,您說什麼呢?阿姨是氣候學家,是科研工作者。”

桐桐就笑,朝周楚點頭,“你應該聽金鏃說過,當年我高考的時候,本來想學無線電的。後來因為我有氣象經驗,我的老師便調配了我的專業。在開學之後,我們老師坦誠的告訴我說,這個方麵太缺人才了。”

說著就看郭蘭,“兩地之間門,同根同脈,但是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你或許不理解,但是,在我們看來卻是理所當然的。國家需要誰,這是誰的榮幸。我亦然!如果我有用,哪怕就是其中的一顆小釘子,微不足道。可也值得我傾注所有的心力,無怨無悔。”

所以,沒必要帶著孩子來。咱們之間門的分歧不在小事上,從根子上,價值觀就不一樣。這麼拒絕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這裡麵的意思。這與你家孩子是好是壞,是什麼脾性無關。

喬雲溪左右看看,忙打岔道:“女性有社會工作,我是特彆讚成的。”說著就挑起了彆的話題,“什麼時候帶金鏃過來?我好久都沒見這小子了。”

周楚就低頭,抓著茶杯認真的聽著。

桐桐‘哎喲’了一聲,“可彆提了,我現在也是一周才能見一次。我們最近忙起來了,再加上家中有長輩調動到京城工作,嫌棄我們照顧不到孩子,直接帶走了。我們想了想,也對。平時呢,孩子圈在巴掌大的地方,到哪都有人跟著,這對孩子的發展並沒好處。那就叫出去見見世麵。”

明白!孩子的叔祖父在大衙門裡任職,職位還不低。從家族的角度講,金家就隻金鏃一根獨苗苗,人家叔祖父那樣級彆的人帶走教導,也合情合理。要說關係遠吧,這得怎麼看。叔侄倆一個有權一個有錢,這怎麼可能疏遠的了?

所以,孩子那麼安排很妥當。

而且,人家說了,孩子圈在巴掌大的地方,對發展並沒有好處。這是什麼意思?就差沒說,周圍都是商圈,不合適。給孩子換到京城那個圈子裡去刷人脈去了。

這對以後的發展更是百利無一害呀。

回去之後喬雲溪就跟雷震亭說,“人家拒絕的很明白,沒想跟周家在一起攪和。本來就是兩個行業,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家家裡有人脈能摸到土地權限的邊了,又非去拉扯。這事很不地道。周家這件事做的糊塗。”

雷震亭靠在床上翻看晚報,“你不知道那邊的情況,遠比你想的要複雜的多。周家才不糊塗!何況,周家想進軍船舶行業……船舶最重要的是什麼?發動機就是其中之一。我可以這麼說,就現階段的數據而言,三生的發動機在民用領域,在世界上都排的上號。這些年,大陸有多少汽車、摩托車、農用車……你敢算嗎?”

他把報紙合上,然後摘了眼鏡,“這就保證了在今後的三十年裡,三生的發展都是穩定的。更難能可貴的是,金總的前瞻性眼光。可能跟林工是從事氣候工作的有關,上個月,我聽說金總在內地的企業家座談會上,提了一個觀點。那就是朝清潔能源發展!三生將投入極大的資金,在提升發動機性能的同時,會並行其他能源項目的開發。”

三生自己是生產發動機的,卻先一步拆他自己的台子,找尋替代發動機的更新一代的產品。喬雲溪將護膚品往臉上慢慢的拍打著,這才轉過身來,“金總很有魄力。”

是!很有魄力,很有膽識,也很有前瞻性眼光。

喬雲溪輕笑了一聲,“可周家要合作就合作嘛,為什麼非要搞聯姻?想不明白。什麼年月了,還是那老一套。我看的出來,林工對周家的做派很反感。再說了,孩子們才多大?人家就一根獨苗苗,想什麼呢?”

雷震亭將台燈關了,“這些話不要在爸爸麵前講!”爸爸正想跟其他人家聯姻呢,你說這個乾什麼?根據這些年的經驗,聯姻大家族就是可以更快的得到發展。這有什麼好質疑的,“就是林工說的那個道理,兩地之間門不管是文化上,還是人的思想認識上都是有差異的。你的思想偏西,她的思想偏東,你們可以相互理解的,因為你們接觸的都是單一的。但在這港城,並不是單一的,它的文化根基很複雜。”

喬雲溪看了他一眼,狠狠的將化妝盒合上了,氣哼哼的也躺床上去了,“所以我才要說,其實你們都錯了!你沒有明白林工的意思,她在說一種東西,那就國家認同感。”

“睡覺!睡覺。”雷震亭翻身麵朝外,“後天設家宴,你明天就去老宅幫著準備。”

喬雲溪抬手也關了這邊的台燈,“其實我還挺羨慕林工的,女性本就該有自己的價值。沒見她之前,我是輕視的;見了之後,我是喜歡;認識的時間門長了,我開始欣賞,開始羨慕。越接觸吧,我越覺得她身上有一股子勁兒,特彆感染人。可能我在M國長大的緣故,我知道二等公民是什麼滋味,所以,我反而能拋棄你們身上那種矛盾感,能理解她,認同她。”

雷震亭睜著眼睛,問說:“你想說什麼?”

喬雲溪轉過身,看著他的後腦勺,“我覺得對認同感這種東西,越早有越好,越從心裡認同越好。彆等到不得不認同的時候,才想著去認同。”

“林工是不是還跟你說了什麼了?”雷震亭轉過身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喬雲溪搖頭,“真沒說什麼。但是……我發現她每次看到星條旗的時候,那種眼神……說實話,她隻是內地那麼多人中的一個,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可越是普通人,那樣的眼神才越是叫我震撼……”

雷震亭翻身躺平:女人的感性,真是要命。

“這不是我被蠱惑了,感性了!”喬雲溪坐起來,“同路人才能一塊走,要不是同路人……”

“睡吧!睡吧……我會跟爸爸商量的。以後公司的事,你在家裡跟我說幾句沒什麼,不要在老宅提。不要多話,爸爸不喜歡。”

爸爸!爸爸!永遠都是爸爸。你都多大了,還總是把爸爸掛在嘴上。

雷家有邀,那四爺和桐桐就去了。也不用太過嚴肅,家宴嘛。

車子進了大門,雷震亭和喬雲溪站在院子裡迎接。看見這兩口子就是簡單的毛衣牛仔褲就上門了,下車來手挽著手朝這邊走。

“老爺子早念著了,可算是把你們等來了。快!家裡坐。”

“早該來,瑣事纏身。”四爺跟對方客套,“之前客人多,也沒機會聽老人家的教誨。”

進去問了好,桐桐起身就要跟喬雲溪出去了。

雷昆山忙道:“小林,難得見你。坐!坐嘛。”

桐桐:“……”

喬雲溪就有些尷尬,也道:“林工坐嘛,我去倒茶。”但出去的時候卻把書房的門帶上了,再沒有進來。

書房裡,雷震亭親自給倒了茶,雷昆山笑眯眯,“我知道小林忙,忙的都是大事。對那些東西我這把老骨頭是不懂的,怎麼樣?說說?”

桐桐搖頭,“不行呀!有保密條例。您見諒吧。”

“能保守秘密的人,都是了不起的人。”雷震亭打量桐桐,三十多歲的人了,看起來也還是二十多歲的姑娘樣兒。穿的年輕,那馬尾辮紮的,利利索索的,兩口子坐在那裡,像是才談戀愛的小年輕。

忙著這麼要緊的事,按說她有跟來的必要嗎?如果有,那為什麼跟來了卻偏偏不露麵呢?這豈不是很矛盾?

隻能說明:小金在明麵上忙,小林怕是有非她不可的事要辦。

桐桐不知道這老爺子想說什麼,隻含混的應著,“儘一事,忠一事,本分而已。哪裡就了不起了?”

雷昆山失笑,而後歎氣,“不瞞你們說,我啊,此一生看人沒看走眼過。”他抬手點了點桐桐,“小林呀,你可是女中豪傑,巾幗丈夫!”

“哎喲!老爺子,您這麼誇我,這可不敢當。您要是有時間門呀,去內地看看。內地很多很多的女性都是獨當一麵的響當當的人物,我算什麼呀?”桐桐說著,就指了指門外,“就像是雲溪,她就是個很有見地的人呐!我跟她交往這麼長時間門,我從她身上學到許多東西。”

就是不搭茬,把話題又往自家身上引。

雷昆山喝了一口茶,頗有深意的看桐桐。

桐桐依舊眉眼含笑跟他對視,雷震亭看了一眼眼瞼始終下垂著的金司曄,忙道:“我家這位太太呀,這幾天跟我念叨,說是從林工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彆樣的東西。她這個人眼高於頂,等閒沒幾個人能入她的眼。”

桐桐搖頭,看了四爺一眼,卻沒言語。

四爺放下茶杯,看雷昆山,“老爺子,實不相瞞,我們此次來,確實是有些要事要辦的。之所以不驚動您老人家,實在是不方便。我做企業的初衷,我跟您提過吧?”

桐桐默默的坐端正了,也收了臉上的表情。她是真覺得今兒這飯局其實很沒有必要。自家之前把態度擺的很明白,在一次次的合作中,在要緊的項目上四爺也一直拒絕與他們合作,這就是態度。寧肯跟他們一起做電器,也不願意叫他們參與到發動機的項目裡,這表達的還不明白嗎?

說到底,這位老爺子還是想探自家這一次在香江發展的根底。他應該是聞到了什麼味道,商人嘛,逐利……也正常。

四爺就道:“落後就要挨打,這句話您能體會吧。在我們心裡,戰爭從來沒有停止。它換了一種方式,一直存在。現在,我們在急行軍,容不得一點風險,不能有一點左顧右盼。快一步,再快一步,最終希望能占領製高點。隻有站在製高點,才能全火力覆蓋,這才算是真正的安全。而這些,您老會去考量嗎?”

你考量的是家族的強盛,是怎麼叫一個家族在時局變換中順利過渡,保持發展的勢頭。這不算是錯了。但我們真沒這麼想過這些,我家就一個兒子,他繼承不繼承公司沒關係,企業做大了,那就不僅僅是家族的。

雷昆山坐著沒言語,沉默了良久才道:“難怪之前我跟在京城的老朋友通電話,他說我了,說‘你沒有跟我們共苦過,所以你不能共情’,這話我當時還不服氣。現在聽來,卻也有些道理。”說著就笑,“好了!好了!不說了,吃飯!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