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又意識到,如果我沒有假裝睡著,他可能還會繼續,即便已經累成這樣了。
這人什麼做的。
我悄悄起身離開,剛合上門我就竄到了另一間洗手間裡開始洗漱。
不行,現在斐瑞的信息素太濃重了,無論如何我都最好清洗一遍。
在我迅速衝了澡後,我才終於打開終端回複消息。
解鎖的一瞬間,江森與亞連的信息先後轟炸似的彈出來了。
[江森:你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江森:我回想了下之前的事,很抱歉讓你有了那樣的感覺]
[江森:但我並無其他意思]
[江森:你還在特雷西莊園嗎?]
[江森:亞連現在在三城,李默和你說過了嗎?]
[江森:那個計劃,你能接受嗎?]
啊啊啊啊煩死了你他嗎的怎麼還發啊!
都那樣了你能不能彆再來煩我了!
受不了,趕緊去死啊你!
我煩得要死,開始查看亞連的信息,卻立刻看見了更為觸目驚心的提醒。
[亞連:已經十分鐘了,你們人呢?]
[亞連:陳之微,不要惹我發火]
[亞連:那個金發賤種我問清楚了]
[亞連:不過是個爵位都沒有的賤民]
[亞連:你跟他是不是去找艾什麼的了?]
[亞連:你怎麼還不回我?]
[亞連:我要生氣了!]
[亞連:我要把你鎖在房間裡,再也不讓你出來了!]
[亞連:你聽到沒有!陳之微!你他嗎是不是去見彆人了?!]
[亞連:你他嗎人在哪裡?]
[亞連:申請全息通話]
[亞連:申請全息通話]
[亞連:申請全息通話]
[亞連:申請全息通話]
……
十八個未接通話。
還有二十五條質問的消息。
我看到信息的瞬間就瘋了。
你們倆人怎麼這麼煩啊!
正當我崩潰的時候,卻又看見了亞連新發過來的消息。
[亞連:你,在,乾,什,麼?]
[亞連:我還有幾分鐘就要上去致辭了,我會通過全校廣播說出我們的事情!]
[亞連:讓你身邊的賤種都清楚你是誰的!讓你被家族的人處死!]
我的腦袋瞬間發麻了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我他媽不能給出解釋真的會被殺了的!
草了,等……等下……有了!
我想起來季時川與斐瑞的約定。
我咬了下唇,立刻衝出洗手間,繞過會場,俯身從人群中往外鑽,又潛伏進灌木叢裡往花園裡鑽。
同時,我迅速給亞連發了個信息。
當我盯著一頭草出現在花園時,我看見季時川漫不經心地看了過來,在一瞬間,他的瞳孔驟縮,動作僵住了。
他有些擔憂又有些奇怪地道:“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他媽翻山越嶺來找你了!
他媽的臭A同,今天先便宜你一下!
我思考幾秒,一眼看見露天會場裡表演的人。我咬住唇,身子往後退了下,話音顫動,“不好意思,這次在舞會表演魔術的人裡有個是我朋友,他和我說他表演用的兔子跑了,所以……我剛剛在捉兔子。”
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
捉尼瑪的兔子,什麼傻逼理由!
季時川愣了片刻,立刻站起身來,眼神激動,“沒事沒事,你這樣也——也很——”
他呼吸有些急促,以至於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頭腦嗡嗡的,惡心得想死,卻仍然淡淡微笑了下,“啊,謝謝你的諒解,斐瑞呢?他沒來找你嗎?”
我說完,有些尷尬道:“抱歉,我有點渴,你能遞杯水給我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事先離開了。”他嘴巴又張了張,朝我伸出手來,道:“我——”
季時川伸出手的瞬間僵住,立刻又轉身卻拿,拿起來要遞給我卻又慌張道:“這些都是酒精飲料,你可以嗎?不是,就是,我不是說不能喝酒的意思,隻是我覺得你會不會不太——啊也不是,哦對了這些酒杯裡的酒不是我喝的,剛剛有人喝的,我不酗酒!”
他開始胡言亂語。
我感覺我的終端震動了下。
算算時間,我一咬牙,伸手卻接季時川手中的酒杯,卻又裝作身體沒站穩似的跌了下。
季時川瞪大眼,立刻扶住了我。
我咬著唇,推拒,“你鬆開手!”
也正是這時,身後傳來亞連的話音:“給我上去!把那個賤民抓住!”
一幫人頃刻蜂擁而上。
亞連一把將我拽到他身後,抱住了我,漂亮的臉上燃著憤怒的火焰,“你居然還敢來騷擾她,我——我要殺了你!”
護衛們將季時川團團圍住,他俊美的眉眼裡全然沒有異色,隻是低頭在看自己的手。
亞連幾乎立刻就炸了,他氣得胸脯起伏,白皙纖長的脖頸上浮現了幾分青筋,“快上去打他啊!愣著乾什麼?!”
我抿唇,低聲道:“算了亞連,他也隻是……”
我沒說完後麵的話,佯裝咳嗽起來。
同時看了眼我給亞連發的消息。
[陳之微:我剛剛才有空看信息,對不起,我好像被朋友的約會對象纏上了……]
[陳之微:我現在是omega,不太適應alpha的氣息]
季時川似乎現在才恢複理智,他晃了下腦袋,臉上浮現出了遊刃有餘的笑。麵對麵前的狀況,他也並不意外,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我心中一驚,直覺他已經發現了這個意外並不是意外,或者說,完全是我一手促成的。我沒有再看他,隻是垂著眼眸,裝作很是無奈的樣子,勸道:“亞連,我沒事的,讓他走吧。”
亞連抓住我的手腕,下頜已經抬起,一身的驕矜。
護衛們有人伸手按住他,卻見季時川握住對方的手腕,直接側過身將他狠狠背摔摔在地上。頃刻間酒杯稀裡嘩啦地碎做一地,護衛痛呼起來,其他人圍堵上去。
季時川大笑起來,“等下等下。”
他拿出了終端橫在眾人眼前,緊接著,終端亮起,證件投影被投射出來。
護衛們瞬間僵住了身體。
季時川聳了聳肩膀:“抱歉,從職階上來看,即便是貴族也最好不要動我。”
我草,怎麼會是監察官?
這踏馬的?啊?憑什麼這種變態也配?
這個聯邦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他看向亞連,微笑道:“我和她隻是在聊天,發生了一些意外而已。”又看向我,異瞳裡有著某種勢在必得的自信,“我有些事需要你陪我進行一些調查,本來我還在找時機,但是現在正是個好時候。”
我愣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