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川倒吸了口冷氣,通話之中,我感覺他要隔著終端把我腦髓從耳朵裡吸走。
他道:“我中午剛好回監察辦,我們的辦公樓遙遙相望,歡迎你大駕光臨。”
“你……和江森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問。
“……什麼發生什麼?”
季時川明顯不想回答。
他又道:“掰了,就這樣。服了,他難道還跟你告狀了還是什麼?”
我道:“你那天說,希望天龍人死光,我就猜到了。”
“這麼聰明啊我的寶貝。”季時川又笑起來,話音混合著氣,聲音卻又低了,“所以你想說什麼?讓我猜猜,來勸我彆這樣,然後和他和好,替你打聽消息?”
很聰明,但可惜不是。
我走到窗前,望向對麵的監察大樓。
我道:“你好像……有點吃醋?”
終端裡隻有電磁聲響起,沉默從終端蔓延而出,空氣仿佛凝滯了些。
季時川道:“什麼?你這才發現嗎?”
“不是這個時候才發現,是這個時候,我才感覺,你好像真的很在意。”我想了想,道:“為什麼要在意,我對你再糟糕,我可都沒覺得你是外人。”
我笑了下,“中午見。”
熄滅了終端,我翻了個白眼,很想抽根煙。
受不了了,一想到我已經可以對一個alpha麵不改色說這種話,我甚至有點恨自己。
好恐怖,我怎麼會變成這種人!
我捂著腦袋坐在辦公樓門口抽了根煙才回到辦公室,剛回到辦公室,總助便將我叫到了基層助理辦訓話。
她的話言簡意賅,就是,讓我處理好我的個人關係。
我尷尬地連連點頭,之後又在眾人的注視中坐了幾個小時,這才熬到中午。
實話說,基層助理這個職位除了跑腿,和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基本沒什麼事乾。各種卷宗也好,有關於法庭現場的事也好,基本和我沒什麼關係。
中午,我走向了監察官所在的大樓,門口,季時川依靠著車似乎在等我。
周圍人來人往,我思考了下,花重金買了兩杯飲料。
當我走向季時川的時候,我感覺監察院大樓的辦公人員全看向了我,因為我穿著聯邦法院的銀色製服。
他們的視線在我和季時川之間轉來轉去。
季時川本人毫無感覺似的,昂著下巴朝我點頭,“你來了?”
我將飲料遞過去,道:“去車裡聊?”
季時川聳肩,打開了車門。
我剛進車裡,就直接薅住了季時川的頭發,將他拽近了些,“你他媽的能不能少給我找點事?”
“嘶——疼疼疼!”季時川晃著腦袋,一手卻按下車前的按鈕,開啟了隱私模式,“我靠,你不是說要跟我好好聊聊嗎?”
我抓著他的頭發按在車座上,貼近過去,“聊什麼?我現在恢複alpha身份了,你還想跟我聊什麼?”
季時川有些不太適應地偏過頭。
我持續散發出信息素來,卻逼近過去,“我看你這麼著急,也彆去找什麼酒店了,就這兒吧,行不行?”
季時川蹙眉,異色的瞳孔裡含著幾分陰沉,“你他媽就這麼羞辱我?”
我道:“不然呢?我今天才上班第一天,不是你先來羞辱我的嗎?”
我抓著他頭發,拍了下他的臉,“我又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你能不能先問問我,我不回信息你不會給我打電話嗎?”
季時川呼吸重了些,“彆拍了,爽到了。”
我:“……”
啊啊啊啊你媽的神經病啊!!!
我草啊,真受不了這個崽種,去死啊!!
我用著震撼的眼神看著他,“你好惡心。”
季時川:“這一句也——”
我:“……”
季時川即便被抓著頭發,腦袋卻像是活蹦亂跳的魚一樣朝我拱過來,笑得越來越放浪。
“不是要羞辱我嗎?怎麼不繼續了?”他突然伸出舌頭,舌尖上有了一顆亮晶晶的舌釘,“我前兩天為你打的,可是你讓我等了好久……”
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舌頭。
季時川的眼睛驟然瞪大,卻沒動,殷紅的舌頭濕漉漉的被我捏著。
我也沒其他的動作,就是看著他,他有些疑惑,卻還是伸著舌頭。慢慢的,他開始用嘴巴呼吸,呼吸聲回響在車內,涎水從唇角滑落。
“好像狗啊。”我湊過去,鬆開了抓著他頭發的手,拍了下他的腦袋,“好狗狗。”
季時川:“……”
他迅速收回了舌頭,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捂住了嘴唇,發燒似的紅卻從手指捂住的肌膚處溢出,最後溢滿了整張臉。
季時川灰白頭發下的異色瞳瞪著。
好一會兒,他道:“你——陳之微,你——”
我笑了笑,伸出了手指,放在他眼前。
季時川仍然捂著嘴,總感覺舌頭的乾澀與酥麻不斷縈繞在口腔內,使得他的腮幫子都麻了起來。他看著放在眼前的手指,透明的液體沾染在指尖,灰燼味的信息素潛伏在空氣中,釋放著壓力。
紅酒味的信息素像是囂張的瘋狗一般到處叫囂,想要占領更多領地,可偏偏遇到這灰燼的味道卻愈發想要保持住距離。出於生理上的惡心與抗拒卻喚起了季時川更多的興奮,他有些呼吸不過來,心臟泵血的速度越來越快。
季時川湊近了些,望著麵前的人,再次伸出了舌頭。紅色的舌頭上,舌釘亮晶晶的,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璀璨的光,謹記著,像是一條蛇一般盤旋住手指,纏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