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第 124 章 “開局就送不許套餐”……(1 / 2)

窗外的風躁動不堪, 我感覺我的臉都要被吹變形了。

我的一條腿已經邁出了窗戶,卻又忍不住回頭看許琉灰,問道:“老師, 你以前也從這裡逃走過嗎?”

許琉灰怔住了下, 許久, 他才回了我一個很淡地微笑, “嗯。”

我問道:“那天晚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琉灰笑了下,話音很輕,“神降臨了,將我留在這裡。”

“是……那場火災嗎?”

我的心提到高處。

“神帶走了許多人, 那些人, 原本是我的家人。”許琉灰的手再次從頭頂摸到我的臉頰,低聲道:“往下爬一層就可以直接拿到權限下樓了,現在已經晚上了, 那些神像或許會讓你有些害怕, 但是沒關心, 它們會保佑你的。”

果然……他多年前試圖逃離這裡, 最後被教會的人抓住。到底是神帶走了他親近的人,還是以一場大火完成了對許琉灰的規訓,燒死了他身邊的人呢?

即便那些人與他如此親近,但他的逃跑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被翼世和教會處理了,他們的死是對許琉灰的警告。

如今, 連我也要在火焰之中, 成為翼世對許琉灰的教訓嗎?

我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救命,我不要被燒死!我要是熟了怎麼辦!

起碼給我一個體麵的死法吧!

許琉灰像安撫孩子一樣, 扶著我的臉,在臉頰上親了幾口,又做了個禱告的動作。

他的手指懸在空中,又利落落下,動作繁複卻又漂亮極了。

我心中像鬱結了一口氣般,“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

許琉灰搖頭,仍是微笑,“神會指引你的。”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槍,將那柄槍放在我手上,道:“隻有一顆子彈,不是必要時刻,不要動手。”

我望著手中那柄小巧的□□,感覺思路陷入了雲霧當中。

從始至終,我隻知道,我會成為某種儀式,死在許琉灰麵前。可是從頭到尾,我卻依然無法確定,許琉灰的結局是什麼。

翼世要切割掉與聖紀佛教會的關係,同時也切割掉許琉灰的話,那麼翼世到底要通過誰掌管聖紀佛教會呢?

新的主教?

可他如此年輕,即便許琉灰說他已經掌握了教會的大半勢力,可似乎依然不足能直接與翼世對接。因為他在明麵上,旗下的產業與聖紀佛教會牽連緊密,勢必會被阻止盯得嚴格。

難道通過其他的公司設立空殼公司控製?

可翼世被經濟證監機構盯得那麼嚴格,一旦有任何動向絕對會被察覺,除非他們願意分割部分利益交給其他的小公司做中介……不不不,小公司根本不可靠,大公司又不可信……

許琉灰隱藏了一部分信息。

我無法確定翼世到底要保許琉灰,殺了我與季時川,還是不保許琉灰,保新紅衣主教,將許琉灰和我還有季時川一把火燒死。

可是很顯然,許琉灰並不打算再告訴我更多,他隻是輕輕拍了我的肩膀,催促我趕緊離開。

我望著樓下,一陣眩暈。

樓層越高,對風的感知越明顯。

我感覺這幾乎是一陣狂風,吹得我搖搖欲墜。

我問道:“老師,你多年前逃走的時候,神是怎麼庇護你的呢?”

翼世是怎麼抓住你的?

許琉灰沒有再看我,視線望向了很遠的地方。

我繼續道:“老師,你會死嗎?”

翼世到底會放過你嗎?

許琉灰又拍了拍我的背部,“快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對了,逃跑的過程中,如果可以就把中樞機器電源關掉,這樣能爭取更多時間。”

我的腦子越發混亂,卻也感覺到時間緊迫,立刻翻過窗戶往下爬。

當我扒著窗戶,小心翼翼地踩著屋簷走的時候,我沒忍住又抬頭看著了眼窗內。許琉灰站到了窗台前,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淡了,最後,他的伸出手握住了我放在窗台上的手。

一時間,我的心驟然提起。

他手上的溫度將我的手指也浸染得更溫熱了些,我緊張地望著許琉灰,他卻隻是很輕地揉搓了下,“都是骨頭,要多吃點啊。”

我:“……”

你這樣搞得怪嚇人的啊!

許琉灰鬆開了手,我繼續往下爬,偶爾抬頭,卻發覺許琉灰仍一直在凝視我,隻是隨著我的遠去,他的臉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終於,我翻到了下一層的窗戶,扶著窗沿翻身進去。

雙腳落到實地的一瞬,我鬆了口氣。

受不了了,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重生之我在內環城當水管工是吧!

這座高塔內部是近螺旋狀的樓梯,然而每一層的樓梯內部都有不少很小的房間,我翻進來的正是權限控製室。

室內流光溢彩,各種儀器閃得我頭昏腦漲,但打開樓梯的權限卻隻是一個按鈕。

我沉默,此刻理解了何為大道至簡。

我一拳頭捶下按鈕,終於打開了禁製,然後走到了樓梯前,發覺這樓梯是真樓梯啊。權限隻是可以讓我走到了樓梯那裡,而不是讓我下樓。

觀察了一圈,我終於確定周圍的房間沒有活動的痕跡。

不僅沒有活動的痕跡,還有多年沒有居住過人的死氣。

他們曾經就居住在這裡,看管著高塔內的許琉灰嗎?

我生出了很淡的感慨,又立刻收起多餘的揣測,一口氣跑下樓梯,黑暗之中隻能聽見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這教會好摳門,連個聲控燈都沒有!

我一麵抱怨,一麵也隻能摸黑順著扶手開始轉啊轉。

跑出高塔時,我幾乎陷入了一陣巨大的慌張之中,燈光的映照之下,高塔之前矗立的各種神像都被打出了迷離的光,麵容模糊直顯出些令人發毛的恐懼感來。

我小心翼翼地繞過它們,可沒幾步便看見遠處有幾隊穿著教會製服的神職人員到處巡視,我立刻找了個靠近灌木叢的神像躲藏起來。

由於距離狹窄,我不得不抱著膝蓋蜷縮著,腦袋緊緊貼住神像後背。

一隊教會人員似乎要前往許琉灰的高塔,眼看著距離我越來越近,我便貼得更緊,將自己縮成無限小的形狀。

我能感覺到神像幾乎被我的臉頰所浸染成極熱的溫度,或許是前不久這裡放過煙花或者發生過槍戰,若有似無的硝煙味悶得我難受極了。

那隊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我沒敢輕舉妄動,隻是抱著膝蓋又等了兩分鐘。在察覺不到任何動靜後,我才一溜煙跑出去。我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有許琉灰給的一把槍,但很顯然的是我不可能靠著一把槍找到前往捕真晚宴會場的路。

一路上,我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碰到教會內部的人就繞路,碰到就繞路,一路繞還不忘看到燈光控製閘就關掉。當我關掉第八個懸浮路燈電源的時候,我感覺我可真是個帶惡人,逃命途中還不忘到處按人家門鈴然後繼續跑。

在一路的亂逃跑之中,我發覺教會內部巡視的人員格外多,而且分工很明確。一部分是穿著教會製服的人,他們手裡都捧著本小書,麵色嚴肅。一部分是穿著黑西裝的,他們就放浪形骸許多,說說笑笑,各自戴著半截手套,腰上有槍。還有一部分則穿著常服,他們幾乎不說話,手裡拿著各種儀器,人數較少,他們隻在固定的區域活動。

我思忖了許久,終於領悟法師+戰士+輔助的陣容的確很穩妥,因為逃到最後,我幾乎已經被他們逼得無路可走了。

“快快快!看看那邊!跟上跟上!”

一隊教會人員走過,我縮在灌木叢裡,和一隻野貓對上視線。

它顯然被嚇到了,“嗷嗚”一聲竄出了灌木叢跑掉了。

哼,識相。

但那隻貓迅速驚動了一隊遠處的人,我聽見他們的腳步聲急促了起來。

該死!壞貓!

我將自己團成實心的,聽著他們的腳步聲停留在附近。他們操控的光源器掃來掃去,幾乎有一瞬,我感覺那光都要掃在我身上了。

救命救命救命,彆彆彆!

我幾乎不敢呼吸,隻能透過茂密的灌木叢往外窺探,隻能隱約窺見是幫西裝革履的人。他們聚在灌木叢幾步開外的地方,一麵看終端,一麵聚眾抽煙居然在抽煙!

可惡,彆摸魚了好不好,趕緊去其他地方好不好!

打火機聲音打響,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傳來,似乎為了顯示他們在工作,那光源仍在我附近不斷掃射。

嗚嗚嗚彆照了,我們老鼠,見不得光!

我一麵想著一麵努力去聽他們說話的聲音。

“剛剛隻是貓吧?”

“就算是貓也得趕到彆的地方去,這是命令。”

“行吧,到底什麼時候下班,這裡悶死了。”

“頭兒沒說,就不行。”

……趕到彆的地方?他們不是為了抓人嗎?還是說他們是安保,負責趕走還停留在這裡的人?但是頭兒又是什麼,翼世的人這麼江湖氣嗎?

我生出了許多疑惑,又抱著腦袋等了許久,終於,他們抽完煙。

快走快走!

我祈禱著,卻發覺不遠處的一個人陡然望向了這裡。

“怎麼了?”

“發現了什麼嗎?”

幾個人在她身後問道。

最終,她抬起手,我恍惚看見她手上有著割裂的疤痕。

……草,摩甘比?他媽的摩甘比的人怎麼會在這裡?!不對,啊啊啊啊完蛋,肯定要搜查灌木叢了,受不了——等下!我感覺什麼東西陡然從頭上掉落,掉在了我手上,我低頭一看,是煙頭。

我:“……”

“沒什麼,扔個煙頭。”

那人說著,便帶一幫人離開了。

我:“……”

沒素質的東西!

等他們離開三分鐘後,我才費力從灌木叢鑽出,憤憤不平地將煙頭踩了幾腳,又扶著樹抖了抖葉子。

也正是這時,我發覺我身處一間極小的教堂後院處。它看起來十分陳舊,窗戶內部毫無燈光,當我小心地繞到教堂側邊,卻看見兩個守著兩個教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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