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第 146 章 “開局就送白鴿套餐”……(2 / 2)

你們omega還真是共享一套人設,主打一個追求自由。

喀左爾將我帶到坐席之上,道:“走了就不要回來,還有,我記得你。”

我愣住,“啊?”

“那時我身邊就有監控了,我不至於門口死了人我察覺不到。”喀左爾低頭望著我,一縷白發從兜帽裡露出,晃過我的眼睛。他道:“你的家人還在教會時不時照顧我,他們過得很好,不用擔心。我一直都知道,包括那隻不見的玩偶。”

“抱歉。”

喀左爾道。

我沒太懂他在和我道歉什麼,總不可能是在說裝作不認識我的事情吧?

那難道是所謂的父母更加愛護他?我是個成年人,雖然還隻是少年期末期,但是我知道世界上就是有不愛家人的親人。就像是標注100g的糖果,也偶爾會輕十幾克,因為我在廠子裡會偷吃。

他的手拍了下我的肩膀。

“謝謝你。”

喀左爾又道。

在那個夜晚,無論是餐刀還是槍,導向的一場奔向自由的死亡。

喀左爾早就做好了準備,直到那未曾上膛的空響。

亞連的哀求聲猶在耳邊,那是近在咫尺的自由,觸手可及的自由,掙紮無望的自由。

和洛早就做好了準備,也許這一次是上膛的炸響。他凝望著陳之微,和準備登上演講台的亞連,默默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默默地坐在觀眾席之中,正好聽見中場主持人的報幕聲,宣布江森與亞連即將在此接受部分媒體的采訪,並對此次競選會做出致辭。

場內一片嘩然,無數尖叫聲響起,無數終端被觀眾們舉起來。這一幕又被切割成無數投影場景,儘數顯現於卡爾璐集體總部的導播室內。

斐瑞剛剛蹙眉,一旁的下屬便道:“您不用擔心,目前我們已經對有所會影響這次直播的流出的視頻與博文進行了限流,絕對不會分散流量。”

他輕輕歎了口氣,看向了另一個監控流量的終端。

無數個數據條或高過低,搜索熱詞不斷刷新,從#羅爾斯演講#到#韋德數據#刷個不停,但關鍵詞旁的熱度數據始終沒達到集團預期的期望。

斐瑞麵無表情地撫摸著戒指,他道:“以目前的預測來看,目前會虧損多少?”

幾個下屬一時間緘默起來,唯有一人道:“斐瑞先生,我們目前還不需要這麼悲觀,因為現在的數據是可以持平的。下半場的投票拉票環節絕對會比上半場更熱鬨,況且中場我們請了——”

“下半場預計隻有出結果的時候才能達到峰值,但在峰值之後,所有流量會引向其他平台。”斐瑞話音平靜,金發下,五官被映出淡淡的幽藍,愈發顯出幾分淡漠的光澤,“我們投入的資金是多少?插播植入的廣告全是卡爾璐旗下的品牌,也就是說我們壟斷了這場直播,現在的走勢來說,最好的結果是正好持平。”

斐瑞說到最後,有些疲憊地扶著身後的位置,“翼世支持的人一旦贏了,成功改動法案,卡爾璐和摩甘比合作的科研項目一定會被叫停。但摩甘比可以緩衝,卡爾璐就隻有滅亡。至於摩甘比,你覺得他就會放過卡爾璐嗎?”

他賭的就是翼世與摩甘比會就這個議長的競選大做文章,他好從獨家轉播之中吃到一波流量,得以賺一筆挽回頹勢。

但現在看來,落空了,民眾對於這次競選活動的熱情比往年低了不少。

“那……”

下屬有些遲疑起來。

斐瑞道:“召集卡爾璐公關部,我宣布訂婚的事,還有……挑一些他們感興趣的,無論是我的、李默的還是亞連與江森的材料給我。”

他攥住了拳頭。

事到如今,沒有回頭路。

斐瑞靠著椅子,他感到深深的疲憊,於是他又很輕地吻了吻他的訂婚戒指。

陳之微,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不需要聯姻也可以撐下去。

你對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斐瑞的金發垂落,藍色的眼睛裡有了一層極淡的水霧,他感覺他的心已經空曠太久。

“嘩啦啦——”

直播的聲音傳來。

斐瑞望過去,原來是他們演講前放飛的白鴿。

它們撲騰著翅膀,從天空中飛過,映襯著今天這個盛大的日子,漂亮極了。

當然,它們也是觀賞鳥,顯然飛不出競選場館,堪堪停在監測儀外的自助區,便被“風”溫柔地驅趕回去了。

唯有一隻白鴿仍然搖搖欲墜,用力撲閃著翅膀。

一個人坐在自助區,安保員們並未驅趕他,隻是任由他安靜地坐在那裡。他穿著黑色的風衣,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高高的領子遮擋了他的臉頰,隻有如同瀑布一般的黑色長發從帽中傾斜而出。

他似乎有些疲憊了,打了個哈欠,站起了往電梯走,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

那隻落單的白鴿努力晃動著翅膀,想要迎著風飛走。

“好可憐。”

他輕聲道,放在口袋裡的手拿了出來。

“砰——”

一聲槍響過後,鳥兒無力地垂落,鮮紅的血液從身下蔓延開來。

幾個安保員詫異地望著這一切,卻並不敢動身,甚至不敢多看。他們隻是低頭望著那隻站了紅的白鴿。再抬頭,他已經離開了。

失去了一隻白鴿的鴿群並不在意這一切,機艇的表演開始,那噪音便將它們再次吵得飛來飛去。一時之間,讓人分不清飛過頭頂的是純白的機艇還是純白的鴿子。

上台前,江森與亞連的臉色像是一個極致的對比。

江森冷著臉,眼神之中隻有濃濃的厭倦,而亞連,褐眸閃閃發光,喉嚨裡時不時發出很淡的笑聲。

當他們再次攜手走過長長的毯子時,江森再次聽見亞連的問話。

“你不覺得,這像是一條血河嗎?”

亞連的話音愉快至極,帶著些輕快。

江森望著亞連,他道:“亞連,她愛的不是你,她在騙你。”

“啊,是嗎?”亞連扯著唇,又笑起來了,笑容瑰麗,“你想要和我解釋什麼嗎?”

江森嘴巴張了張,卻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他要解釋什麼呢?他縱然猜出她的陰謀,可他依然願意積極迎戰,而非糾正遊戲的規則並非如此,那麼他的高傲就是他的失敗的注解。

如果不是高傲,為什麼讓他們在最後一夜相聚在一起。

如果不是高傲,為什麼隻願意監控亞連通話的電磁信號發射,而不去探聽具體的內容。

如果不是高傲,為什麼到現在他還要與亞連保持這樣的體麵。

他再次意識到,他不一定能答案變成想要的答案,而她一定能讓所有答案都讓他痛苦。

江森沉默許久,致辭出乎意料地進行著,那個並非是陳之微的人此刻充當著證婚的試著。當訂婚戒指被拿出的一瞬,江森無言地接過,亞連也近乎驕矜地伸出了手。

現場一片尖叫沸騰之聲,無數懸浮攝像頭都在此刻對準了他們,在天空之中表演陣型的幾架機艇低空盤旋應和著這一切。

然而,偏偏正是這一刻,一聲警報響起。

【供電裝置已達負荷!一級應急警報已啟動!】

空氣中,無數個懸浮的透明警告彈窗冒出,密密麻麻鋪陳在場館之中。場館內的燈光裝置儘數熄滅,紅藍彈窗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在場館內激起一陣陣雜亂的尖叫聲。

最恐怖的是似乎有機艇也受到了影響,離地麵的人群越來越近,螺旋槳的噪音震耳欲聾。

就是這個時候!

我趁著人群混亂之中,直直地奔向那架正在降落的機艇,偌大的場館,所有人都在擁擠,無數安保傾巢而出,努力操控著係統分隔眾人。

偏偏在這樣的混亂之中,無數槍響竟也響起了!

我心中一陣慌亂。

我草,不會碰上有個在造反吧!

老天爺,這可不是我想要的那種故事走向!

我在人群中挨擠著,努力要和那架機艇接近。

“全體保持冷靜!目前沒有檢測出槍械,大家沒有危險,請放心!”

“我們在努力修複係統故障了,但疑似有流竄逃犯作亂,請各位保持冷靜!”

【警告,警告,警告!】

【機艇08已降落超過正常高度!】

【防護機製已啟動,滯空一分鐘後才允許降落!】

我聽見那架機艇的播報聲驟然響起,我望過去,離我十幾步之遙時,那架機艇竟然正正懸浮在高處,扶梯分明已放下,卻高得我幾乎無法爬上去。

怎麼回事!

明明就差一點了!

更雪上加霜的是,也正好是這時,所有故障彈窗儘數消失,燈光也全然回複。

【故障警報已取消,供電裝置已正常運行!】

我努力想要努力接近那架機艇,可是安保員卻已儘數分散在了眾人周圍,我便生生被夾在人群之中無法再近一步。

這一刻,我腦中終於想起來了季時川那句話。

“一級應急警報的時間會不會有些短?”

也正是這時,我也明白了他的另一句話。

“努努力的話,時間是夠的。”

因為我看見演講台上的亞連捂著胸口,胸前血液源源不斷溢出,他喊道:“我被擊中了!送我急救!”

他胸前的血液幾乎是傾瀉而出,從他的指縫之間噴濺而出,褐色的眼眸裡滿是淚水,臉上也浸染著無數血液。

亞連似乎從無數人之中看到了我,他對我笑了下,張著嘴,血液卻先一步從口中傾吐而出。原本昳麗至極的麵容在此刻被這鮮紅點綴出幾分全然盛放的豔氣,然後迅速蒼白的臉色卻又讓他浮現出一種要枯萎的頹靡來,唯有那雙灼灼的褐色眼眸如烈火。

人群再次慌亂起來。

【防護解除,允許降落。】

機艇驟然降落,扶梯落在我身邊。

我從來沒有見過亞連這麼蠢的蠢貨,居然想著播放槍擊聲,然後自己把自己弄傷成那樣來爭取這幾分鐘的時間。

我更沒有想過,原來我是比他還蠢的蠢貨。

因為計劃中,會落下兩架機艇,但亞連身處演講台,機艇怎麼會被允許落在那裡呢?我為什麼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還是說,我想過,但我覺得他肯定有辦法,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呢?

亞連緊緊握著手中的小木片,呼吸越發急促,頭腦一陣陣發暈。他看著人群一片混亂,安保們被人潮吞沒,而她也終於握住了扶梯。

機艇螺旋槳卷起狂風,亞連濕熱的黑發黏連在額頭上,江森扶住了他。亞連卻什麼也察覺不到,他隻是覺得身體一陣陣的脫力,那根木片,他用了十足的力量。

機艇飛起,在空中盤旋著,像是一隻白鴿。

江森與李默儘數圍繞在他身邊,無數醫護人員蜂擁而至,媒體的拍照聲不絕。這一刻,亞連覺得江家與安德森家的聯姻大抵是已經毀得差不多了,但他又覺得,自己也再也沒有未來了,他們會把他關到死的。

如果死在這一刻也沒有什麼。

他又覺得,自己好笨,為什麼想不到能一起走的辦法呢?

為什麼……連最後的告彆都沒有呢?

“目前我們還在緊急搜查當中!請大家回到坐席!我們絕對不會讓各位收到影響的!”

舞台中央,主持人和一大堆人正在努力維持著場館的安靜。而台下,亞連的傷勢嚴重,醫護團隊幾乎立刻在原地展開了包紮。

亞連的意識恍惚起來的,眼角似乎有淚水,又似乎沒有。但偏偏就在這時,他聽見轟隆的嗡鳴聲,他迷惑地望過去,卻望見那原本已經起飛的機艇卻停在了上空。

“唰啦——”

扶梯放下。

我看向了帶著麵具頭盔的喀左爾,道:“謝謝你。”

他沒有說什麼,粉色的眼睛裡有著複雜。

我閉上眼,摸索著扶梯往下爬,一邊爬一邊扯掉了臉上的塑形麵具。

這一刻,我感覺全場的目光都看向了我,連懸浮鏡頭也是。

他們詫異地看著這一幕。

很好,全體目光看向我,我宣布個事,我是個傻逼。

某種意義上,我的確是。

我費力地從扶梯上下來的瞬間,被一大堆安保按住了,無數槍支對準了我。

“我懷疑你策劃了這場騷亂!無論如何,請跟我走一趟!”

無數鏡頭也對準了這一幕,卡爾璐的直播頻道內被無數評論與彈幕刷屏,眾人的驚呼聲也響起。

“我草,什麼人才搞這一出?”

“她是不是暗殺亞連去了?驚了,肉身薄紗天龍人”

“等下,這不是失蹤那個嗎?”

“失蹤數日,拚搏刺殺,能不能給她投票啊!”

“實話說我不信亞連是被槍殺了,他那個傷口就不像,而且那麼密的槍聲不可能隻殺一個。我覺得是資本提高收視率的陰謀,你們不懂,多看看。”

斐瑞定定地望著屏幕,看著那個黑發的女人。

她被按在地上,衣衫淩亂,眼眸之中滿是悲戚。

斐瑞攥住了拳頭,眼前一片眩暈,那分不清是驚喜還是詫異的情緒將他的腦子一瞬間擊穿。

——陳之微。

直播的畫麵在頃刻間占領了無數社交平台,任卡爾璐怎麼限流都引起了無數爭議。

當消息被推送到許琉灰終端上時,他還在翼世處理公務。

他有些驚愕,又輕輕地歎了口氣,望向天空。

許久,許琉灰給下屬發去了個消息,“把原本布置好的攔截機艇隊撤了吧。還有,讓喀左爾結束競選會的事情後,來找我。”

他覺得喀左爾是很好的孩子,但是他依然覺得,他不太適合和陳之微來往。

許琉灰打開了家用終端,直播驟然浮現在眼前,連帶著她的聲音也是。

“沒有錯,我策劃了這一場動亂!”

我誠懇地憋出了這句話,又努力掙紮著想要朝亞連過去,卻先看見不遠處的李默與江森。李默仍然坐著,他望著我,眼睛有些紅,但陰冷的恨意卻也夾在其中。

江森抱著亞連,接受著醫護的治療,他像是徹底被一切擊倒,平靜地流著淚。

我道:“有太多太多的事,我不得以這種辦法和大家宣布了,我很抱歉造成了這次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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