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川道:“黃/文躲審核。”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季時川繼續道:“其次就是,這項專利會直接接入體內,在翼世之前研發植入式芯片被爆出有竊取數據嫌疑後,技術倫理法案則規定所有植入式醫療器械禁止聯網。因為聯網後,光是通過□□就能追蹤到基因序列,又能通過基因序列得到詳細資料。最後的話,就是生物倫理了,模擬神經信號這一項……算了,我說得簡單點吧,你餓了。”
我:“……?我不餓。”
季時川道:“那如果我現在去做宵夜呢?”
我道:“我餓了。”
季時川:“這就是問題所在。你是神經信號,我是模擬神經信號,你不餓,但我可以誘導你讓你覺得你餓了。即便和家聲稱,這是為了讓器械更智能,可這依然有太多的問題。”
“……我聽你說完,隻有一個想法。”我看向季時川,“和家這是要操控人類走向新世界嗎?為什麼當年都沒人說這個這麼恐怖?”
“這項技術的超前程度幾乎引起了所有內行人員的恐慌,也正是為了避免民眾恐慌,聯邦中心的喉舌媒體甚至是財團都不一而同選擇了封口。”季時川深深呼出了口氣,道:“光這技術就要三個法案問題,就算你想隻保留一個溝通功能,把其他的都閹割掉,然後推進信息倫理法案認可這項技術。但隻要競選對手稍微研究一下就能把隱患全部揭穿出來,到時候那才是地獄。”
串通財團繞開聯邦監測,這還真會被扣個反/動/罪。
這不就完全是死路了嗎?
我驟然間感覺到了我的失策。
沒有獨家信息,果然不配玩策略。
我兩腿一翹,直接躺在沙發上了,腦子暈乎乎的。
怎麼辦,我還和喀左爾畫餅了,這下隻能過陣子跟喀左爾說公司項目出了點問題獎金沒了。
“啊——”
我抱著腦袋。
難怪許琉灰一臉鼓勵呢,原來都是坑。
……或許,也不是?
我感覺終端又在震動了。
行行好吧,彆發了,彆罵了,彆瘋了,讓我歇會兒吧。
雖然我花你們的錢,仗你們的勢,騙你們的愛,但是我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啊!
我倒扣終端,長長歎了口氣。
季時川冷不丁道:“斐瑞給我發消息了。”
我立刻起身望他,“他不會追到這裡來吧?”
季時川搖頭,又道:“他好像是群發的,問陳之微是不是在哪個賤種那兒。”
“什麼意思?”我茫然起來,“你怎麼知道是群發的?”
季時川點了下終端,聊天投影浮現,我甚至看到了之前的聊天記錄。
[斐瑞:你在哪兒?我想和你聊一下。]
[季時川:我在聯盟大樓,怎麼了?]
[斐瑞:我等會兒來找你。]
[季時川:好。]
[斐瑞:【視頻】]
[季時川:……]
[斐瑞:你們到底把她藏哪裡了!她是不是在你那裡!]
我:“……”
我崩潰了。
我已經不敢想象,其他人收到信息時的樣子了。
在崩潰之中,我道:“季時川,你放下那個視頻可以嗎?”
季時川道:“為什麼?”
我道:“視頻封麵是你被抓著頭發的樣子,我有點好奇。”
季時川倒吸了口冷氣,我站起身來,衝過去搶過了他的終端,點了播放。
驟然間,投影浮現,幾個穿著黑西裝的安保按著季時川,不遠處站著幾個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一隻手抓著季時川的頭發,鏡頭對著季時川的臉,我聽見熟悉的聲音響起:
“季時川,不論其他的,你曾經都讓卡爾璐有了喘息的空間,你的報酬我不會少。但我也不會放過你,賤種,你要不要臉,一個alpha居然去覬覦彆人的Alpha!”
季時川被抓著頭發,按在地上,震撼地望著鏡頭。下一秒,我就看見斐瑞蹲下身,扯著季時川的腦袋喊道:“如果你和她再有聯係,我不會放過你的,聽見沒有?”
“你能不能關了啊我求你了。”
季時川情緒崩潰地捂著頭。
我搖頭,“不可以,過不了多久,我也要被按在地上了。”
我看了看我的終端。
九十八個未接,一百七十六條未讀,八萬六千條辱罵評論。
……死了算了。
我再次長歎一口氣。
想來想去,我還是打通了斐瑞的電話。
斐瑞幾乎立刻就接了,我聽見他的呼吸聲,還帶這些哽咽。
我道:“斐瑞,你還好嗎?”
通話中的呼吸一滯,我看見季時川抱著手臂看我。
我立刻起身往外走,待會兒要說的話比較肉麻,還是彆有旁觀的人比較好。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斐瑞的聲音有了些沙啞,他的金發淩亂,眼睛顫動著。他的直覺告訴他,她說的話不可信。她從來不可信,永遠說得好聽,卻又永遠將他的感情當做待價而沽的籌碼,她是個徹頭徹底的騙子、無賴、人渣,可她的信息素卻又那樣的讓他無法抗拒。
房間裡的燈光如此亮堂,將這奢華的地方照得通透明亮極了。
斐瑞用掌心覆蓋住眼睛,他聽見沉默,漫長的沉默。
他道:“在我群發那條信息前,我對你已經絕望了。所以就在剛剛,我已經讓人把視頻放出了各大媒體包括捕真了。”
斐瑞緩慢地移開了手掌,望著燈光,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場笑話。
他的話音輕了起來,“我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陳之微,你告訴我。就為了讓所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就為了讓你承認我們的關係,就為了讓那些賤種識相嗎?”
斐瑞感覺自己的肩胛骨又痛了起來,伴隨著呼吸,牽引到了心臟。
他的臉上又有了笑意,“陳之微,我再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你大可以否認我們的關係,無論你怎麼樣,你的輿論已經完了。我要你落敗,我要你求我,我要你再也沒有拒絕我的可能。”
“……我知道了。”
斐瑞聽見終端裡傳來她輕巧的聲音。
沒有怒火,沒有推辭,也沒有沮喪。
這一刻,他再次感覺到自己的可悲與可笑。
但很快的,他又聽見她很低的笑聲,“拍都拍了,那就發吧,反正……叫春的又不是我。”
斐瑞的大腦一片空白,嘴唇顫動起來。
許久,他道:“這就是你想說的?”
“你很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從頭到尾難道不是你主動的,是你求我標記你,你求我接受你,求我給你一個名分,求我戴上訂婚戒指……你現在還要求我,求我求你。如果這都不是你犯賤,那我也沒有話說。”
我站在公寓門口,扶著腦袋,聽著終端裡急促的呼吸。斐瑞憤怒至極,刻薄與羞辱我人渣下等人的話一會也沒停。
我又道:“我是下等人,那我現在過去找你,你有本事就不要開門,也彆張開腿。”
我有些崩潰。
實話說,我真的很少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我不太擅長,我也不大喜歡。
終端裡一片安靜,我聽見斐瑞沙啞的聲音。
他道:“你過來。”
我掛了電話,情緒更崩潰了。
好羞恥,好他媽羞恥。
但更羞恥的是,我身後響起了掌聲。
我回過頭,季時川的神情十分微妙,道:“原來你——”
“我不好這口!還有不要偷聽彆人講話!”
我阻止了季時川。
季時川似笑非笑道:“下次也可以對我試試,我也可以當小狗。”
我:“……”
我望向他的胸,“奶牛狗嗎?”
季時川喉結滑動了下,道:“我興奮了。”
我:“……”
滾遠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