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第 163 章 “開局就送割手套餐”……(1 / 2)

“或許我的確有利用你的成分。”

我看著斐瑞, 選擇了在這裡停頓觀察他的表情,但很快的,我意識到我觀察不到。

他背對著我, 坐在鏡子前,擦著濕潤的金發。

斐瑞身上還帶著熱水的水汽, 它們蒸騰著,帶出一連串的茶花芬芳。而他的理智似乎在洗澡時又回歸了, 因為他一直沒有說話, 隻是背對著我, 任由我說什麼都沒有回應我。

我坐在床腳,往邊緣挪了挪屁股,終於得以看見鏡子裡他的麵容。

我又道:“我們算和好了嗎?”

斐瑞輕哼了一聲,那話音帶著些輕蔑。

我隻能繼續道:“你希望我說一些讓你傷心的話,還是熟悉的話。”

斐瑞將偌大的浴巾披在頭上, 於是這會兒即便從鏡子裡,我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了。

“……”

房間裡一片安靜, 雨水不知何時停了,這會兒已經八九點了。

斐瑞卻寧願雨沒有停,時間仍是六點, 他並沒有取消會議與一整天的日程。他沒有在等待她的羞辱, 也不期待她的獎勵, 更不會又一次奉出自己的籌碼來交換一次婚約。

他嗅到空氣中的灰燼信息素, 它輕盈地纏繞在他的周身, 像是某種試探,又帶著些她慣有的不知所措的意味。

那樣狡猾、無賴、下流的卑賤的alpha,卻天生一副不知所措的無辜樣子,簡直可笑。更可笑的是, 他居然尚且要期待她的接受,因為他無法挽留。

空氣仍然是安靜的,斐瑞驟然間很想尖叫。

他抓著浴巾,竟又覺得眼睛有些發熱。

他已經拋棄了一切,無論是卡爾璐總裁的尊嚴,還是omega的矜持,亦或者是……作為貴族的修養。

斐瑞的呼吸越發沉重,空氣的沉默便愈發令人窒息,她的不知所措愈發可笑。他幾乎要大聲嘲諷起來,他已想好一切尖銳的措辭,決意要將一切的憤恨壓在她身上。他不可能全然信任她,因為她不值得信任,他隻能交出軟肋,又以此來兌換她的把柄,將他們化作利益共同體。

……隻有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益,才能讓她老實。

他已然付出所有,她再有逾越,那麼他也絕不會再饒恕。

斐瑞開始想,如果她死在那個時候,那麼他還是願意為她守貞的。那是有意義的,那是必然的,那是值得的,被逼無奈而結束的愛。

“陳之微,這是最後一次了。”

斐瑞的聲音有些沙啞。

他話音說完,心中的石頭卻又重重壓在身上。

空氣之中仍然是安靜的,唯一躁動的,確實那燃燒著的灰燼信息素。它在湊近,信息素因子以堪稱輕快的速度湊近,卻又以曖昧的距離抗拒著他的茶花信息素。

斐瑞的神經也再次因此感到了些惱怒,他正要說話,那信息素卻又陡然逼近,將他緊緊包裹住。與信息素同行的還有她的身體,她喉嚨裡有著理所當然的笑聲,一隻手隔著毛巾按住他的眼睛,另一隻手卻摟住他的腰部。

斐瑞晃了下頭,“放開我!好好回答我!”

“回答你什麼?”她鬆開了捂住他眼睛的手,卻像是撩起頭紗似的撩起偌大的浴巾,將腦袋鑽進浴巾裡望他,白淨的麵容上,隻有那雙黑眸有著些疑惑。距離的陡然拉近如此明顯,兩人的臉在陰影之中,呼吸與信息素糾纏著。

一時間,他隻能咬住牙齒,攥著衣服。

斐瑞陷入某種暈眩中,這樣的相處過於陌生,他像是初次嘗到了某種甜味一般,藍色的帶有陰翳的眼睛隻能張著。他並著腿,又伸手握她放在腰間的手。

“你讓我回答你什麼?”她又逼近了些,話音帶著笑,“給我最後一次……與你相配的機會嗎?”

與你相配。

斐瑞的腦子有些空白,他像是初次登上了一名駕駛技術不大好的飛行員的機艇一般,被滿艙濃度過高的氧氣逼得想吐,又像是驟然飛上高空一般,耳朵響起尖銳的鳴叫。

“你最好是能做到。”

斐瑞垂下金色的眼睫。

他扯起嘴唇,輕聲道:“頭發擦不乾了,讓開。”

我仍然摟著他的腰部,摟緊了些,斐瑞便像是漏氣似的,喉嚨裡發出了聲輕哼,呼吸也重了些。他濕潤的,有點冷的手抬起,壓住我的腦袋,仰著頭索吻。

茶花信息素以一種極濃的狀態逸散開來,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過分濃鬱的味道。

斐瑞卻掰著我扶他腰的手,眼睛裡有了些濕潤,話音又輕又飛揚起來,“不可以,我要忙。”

“那我也要忙了。”我鬆開手,他的手卻立刻鑽進我指縫裡,將我一拉,我失衡中倒在橫倒在他腿上。我立刻伸手撐著他的大腿,手陷入柔軟的腿肉中,斐瑞便輕聲喚了起來,“疼……”

但下一秒,他卻又按著我的腰,逼著我像條抱枕似的躺在他腿上。

我費力地扭頭看他,卻見他的手從我的頭一路撫摸到背部。

好恐怖的姿勢,感覺下一秒要被脫褲子打屁股了,這不是我喜歡的故事走向。

我有些緊張道:“斐瑞,鬆開手,放我起來。”

斐瑞像是把我當成了伸縮的洗衣機管子,硬生生用手臂卡住的腋下,將我的身體拉直了。

我:“……我不太懂你在乾什麼?”

斐瑞笑了聲,他道:“我在想,如果你真是一隻聽話的寵物多好啊。”

他低聲道:“這樣……就算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標本,把你的皮草剝下來,縫在我最喜歡的衣服上。我會永遠帶著你,走到每一個地方。如果活著的話,我也不需要在乎你是否會拒絕我,因為你那麼無助,那麼弱小……”

我道:“可以了,彆說了,老鼠聽不得這些。”

斐瑞垂下腦袋,親了下我的脖頸,熱氣垂落在我的腺體上。他喉嚨中有了些喟歎的聲音,很快的,他將臉也埋進了我的脖頸。他說話的悶聲響起。

“臨時標記我吧……”他又道,“我要你身上,有我的信息素。這樣,我就讓你這陣子自由活動,怎麼樣?”

接下來要應付的是李默和許琉灰,一個挖了腺體,一個沒腺體,好像沒問題!

我同意了,接下來,我終於能從他腿上下來了。

他本就比我高許多,如今卻蜷縮著身子,用儘一切努力將腺體送到我的麵前。我撩起他脖頸上的金發,他便頃刻間將我推到座位上,坐在了我膝蓋上。

斐瑞夾住了我的腿,催促道:“快點……給我。”

我咬下去,他的身體頃刻僵直,腰身晃動起來。

我聽見急促的呼吸聲,甚至帶了些小小的鳴叫,他的汗水與涎水,甚至還有淚水齊齊落下。我曲起膝蓋,他的身體顫動起來,大片的紅蔓延在臉頰上,金發黏膩在額頭。

他的眼皮痙攣許久,翻白的藍色眼睛才終於回歸原處,最後便隻剩無力,抱著我的手臂,倒在我的肩膀上。

又是許久,他極輕的聲音才響起,“我這幾日會和摩甘比敲定新技術的宣傳,屆時……呃,屆時,我再告訴你具體的。”

我問道:“和義肢相關嗎?”

“哈啊……?”斐瑞像是有些控製不住似的,發出了些吟哦,好幾秒,他才話音含糊道:“一部分,會應用。”

我想,或許是一項新的通用技術,而義肢會是第一批投放使用的。

我沒有再問,現在問得越多,斐瑞清醒後恐怕又會在腦子裡放vcr然後尋找機會發瘋,並以此來論證我的背叛與利用。

我又待了會兒才離開,離開前,我十分貼心地吻了下他的臉頰,輕聲道:“睡吧。”

我看見他的眼睫顫動了下,沒有睜眼。我動作很輕地關上門,慢慢地離開了,我知道斐瑞或許已經起來在調用權限看我是否走得匆忙然後依次判斷我的真心程度。

走出酒店的大門,坐上了車,我才鬆了口氣。

這明明是一樁不虧的買賣,即便他將信息透露給我,讓我和羅爾斯競爭法案,但無論我和羅爾斯誰贏,該通過的法案都會通過不是嗎?如果是我贏,甚至於因為我和他的關係,恐怕對卡爾璐占據更大主導權更有利。

嗯……唯一的缺點也不過是和摩甘比有了齟齬,但以利益為導向的結合本就如此。

斐瑞到底在計較什麼,真心嗎?可他已經清楚,他在用權力與財富來換取愛的假象,又何必苛求這假象足夠真?他既然曾經是名玩弄人心的交際花,難道不應該更懂得虛偽是種美德嗎?還是說,他仍然困在那小小的旅館房間裡,未嘗感受過真正的愛,所以將我玷汙他與欺瞞他的恨,當做是一種愛。

我有些想不明白,隻是將手插進口袋裡,卻不知被什麼劃傷了手。我詫異地抽出手來,卻發現口袋裡有一小顆黏糊糊的玻璃碎片。我迷惑許久,才想起來,新聞發布會結束後,我將那顆雨天娃娃放進了這件衣服的口袋。

也許是那時殘留的碎片。

我凝視著它,仿佛又回到焦頭爛額的剛進入五城的時期。

艾什禮仍不知我的蓄意接近,斐瑞仍在致力於嘲弄我的出身,我站在卡爾璐酒店的休閒區裡,對這一切感到陌生。

……現在回想起來,更陌生了。

太遙遠。

我將沾血的玻璃碎片彈出了窗外。

車子也正好在這時停在了教會門口,那沾了血的玻璃碎片在草地上閃爍了下,很快便消失了。

我來的時候並沒有給許琉灰發消息,但教會的人已然知道我的存在了,當然,也許還有媒體。我感覺得到,或許從早上我打斐瑞又親吻他,再到現在,我都在被偷拍。

我無所謂了,反正……這一關都過不去的話,以後輪到我貪汙的時候可怎麼辦!

我昂首挺胸,毫不在乎地跟著神職人員進了教會,但很快的,我注意到他們怪異的神色。他們奇異地打量著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我頓了下,“許老師在休息嗎?”

神職人員點頭,“可能您需要等一陣子,我們不方便打擾。”

我道:“沒事,我可以等。”

我也需要緩緩,誰能想到,之前我信誓旦旦說要幫喀左爾切割教會,現在就要跑路叛變幫卡爾璐呢?算了,還是先打探消息,到時候再看那方麵勝算更大吧。

當我進入會客殿等待時,又遇到了喀左爾。

他似乎剛結束洗禮,穿得比平日更隆重些,臉上蒙著亮晶晶的紗,卷曲如波浪的白發上也有著各種亮晶晶的裝飾。

喀左爾望見了我,側目說了什麼,很快的,神職人員們便讓開了一條路。

他提起厚重的神職紅袍,走上了台階,粉紅色的眼睛輕輕顫動著,白色的睫毛像是漂亮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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