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女子臉上的笑很燦爛,也很精致,精致的就像是曼陀羅花一樣耀眼,是頻臨死亡的耀眼。臉上清晰的淚痕,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我到底在做什麼?不該是這樣的,汐兒,對不起,我沒有想過這樣的……”他慌了,急著要解釋,慌亂地要替李汐擦去眼淚。

李汐躺在床上,仍舊一動不動,隻是轉動雙眼看他,看著他笑。

那幾乎絕望的笑,令鳳塵不敢直視,他看著身下衣裳不整的人,脖子間印滿輕輕淺淺的吻痕,在那如玉的肌膚上張揚。心中一痛,他再不敢呆下去,起身慌忙出了殿。

才到殿門口,迎上了趕來的李昭。

“怎麼了?”見鳳塵一身狼狽,李昭心中一驚,“是不是汐兒出什麼事了?”

鳳塵看了他一眼,沒有應話,匆匆離去。

擔心李汐,李昭急忙入殿,見滿殿的狼藉,他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當他看到床上的李汐時,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拉過被子替李汐裹好,輕聲喚著她,“汐兒,是我。”

這輕輕的一聲呼喚,就似一道利箭,劃開層層迷霧,直達李汐心底。她轉過頭,待看清抱著自己的人,眼中迷茫漸漸失去,忽的一聲便哭了出來。“三哥哥……”

這一聲啼哭,令李昭心痛不已,輕輕拍著李汐的肩膀,安慰道:“汐兒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女子在兄長的懷中泣不成聲,仿佛要將這些年生生咽下的淚水都流出來,她哭的累了,仍舊窩在李昭的懷中,輕聲說著:“三哥哥,我們去找皇兄好不好,找到他,我們就離開這裡。”

李昭閉了閉眼,輕聲應著:“好。”聲音中掩不住心疼。

李汐又說道:“離開皇兄後,我們找一個地方,就三個人,沒有天下,沒有百姓,沒有李家,就我們三個人。”

衣襟被淚水濕透,聽著懷中人低低的聲音,李昭隻能一遍遍應著好。他都知道,這五年來,女子坐在那把攝政椅上,將所有心事都壓在心中。

待李汐情緒平複下來,又沉沉的睡去。李昭這才喚來新衣,替李汐更衣。

瞧見李汐的狼狽,新衣鼻頭一澀,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咬牙抽出腰間的軟劍,臨出門前被李昭喝住:“回來。”

新衣頭也不回,“我去宰了那畜牲。”

“還嫌現在不夠亂嗎?”李昭沉聲喝道,咳得臉色通紅。

新衣縱有萬般不甘,也隻能生生的壓住,軟劍在門方上刻下一道痕跡,她才令人進來,準備為李汐洗漱的事宜。

“今日的事,若傳出去半句,我定不輕饒。”囑咐好來儀居的女侍,李昭身子搖晃著往乾清宮去了。

沈清鳴正在房間裡包紮,看著鏡中滿臉的傷痕,他無聲而笑。就在此時,房間門砰的一聲打開,從鏡子中,他看到那個柔弱的身子出現在門邊,“三殿下怎麼來了?”

李昭強忍著咳嗽,看著眼前同樣一襲白衣的人,警告道:“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不要再去招惹她。”

“殿下說的什麼,沈某不明白。”沈清鳴轉頭看著他。

李昭深吸兩口氣,“你能明白的,沈清鳴,她終究隻是一個弱女子,為什麼連僅有的一點幸福,你也要破壞?”

“她是弱女子?”沈清鳴笑,笑的近乎嘲諷,眼中的殺機再不掩飾,冷冷看著李昭,“她是護國公主,怎麼會是弱女子呢?”

“你沒有資格說她,誰也沒有資格。”轉身,李昭挺直了身板,冷冷丟下一句警告:“不要再靠近她,不管你是誰,我都會殺了你。”

沈清鳴坐著沒動,耳畔響著李昭的話,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女子臉上的愧疚與悔恨。他低低地笑出聲,笑聲漸高,直達李昭耳中。

李昭身子搖晃著,扶著兩旁的樹,一步步往水月彆居挨去。

天色漆黑,宮中卻燈火通明,以來儀居為最。

李汐將身子泡在水裡,怔怔地看著前方,眼神無光,不知在想些什麼。

新衣用水勺替她澆水,往水裡撒著花瓣,想說些安慰的話,有怕惹了李汐的傷心事。她不敢想象,若是三殿下趕來的不及時,那鳳塵會對自家主子做些什麼。

一想到這裡,她心裡對鳳塵的恨便愈發的濃鬱,原想著他會是公主的良人,卻沒想到竟然是衣冠禽獸。

桶裡的水再一次涼了,見李汐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新衣忍不住道:“主子,水涼了,你也起來,早些歇息罷。”

李汐仍舊沒有反應,新衣隻好叫人添了熱水來。她才轉身,李汐已經起身,脖子上的淤青清晰可見。

新衣忙叫人進來,為李汐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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