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060 “……你在跟我撒嬌嗎?”……(1 / 2)

等了很久。

早川紗月都沒有聽見旁邊傳來的任何動靜, 她試著睜開眼睛看了看,卻發現雲雀恭彌隻是很平和地支著下頜看她。

明明沒有生氣、卻壞心眼地也不出聲,就這樣看著她自己嚇自己, 直到與她目光重又對上, 男人才不疾不徐的回答:

“我沒有想問的。”

“倒是你, 好像有什麼想說。”

早川紗月:“……”

雖然但是。

這幅等著彆人“坦白從寬”的態度真的讓人很不想說啊!

她眨巴著眼睛, 乾巴巴地答,“就是……補償吧?”

“補償?”雲雀恭彌神色微妙地重複著她的用詞,長眉一揚, 灰藍色鳳眸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很快,臉上的表情變成了“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分明這人也沒有任何動作, 甚至隻吐露了簡單的詞彙,但早川紗月就是感覺到四周的空氣忽然變得極具壓迫力——

清醒且正常的雲雀恭彌就是這般具有威懾力。

正因如此, 才對比得兩年前視力受到影響, 因為中了荊棘毒素之後在混亂戰場高強度戰鬥之後理智喪失、僅憑本能行動的他無害且乖巧。

所以早川紗月也跟著被傳染失去理智, 產生一種“趁人之危”的內疚感, 下了床還覺得虧大發的人是他,腦子一熱就把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那麼多錢全留下了。

“啊……就是覺得自己做了很過分的事,不應該把救人這麼簡單的事情搞得節外生枝像是我在恩將仇報但是我沒有彆的比錢更寶貴的東西可以補償所以就隻好留下那筆錢了……”

在過於令人緊張的氛圍下,銀發女生幾乎沒怎麼斷句地一口氣把當時複雜且混亂的心緒全部道出,然後更加緊張地看著雲雀。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

雲雀恭彌想, 這隻小貓就是學了那種惡劣的拿錢砸人的壞習慣。

隻不過答案裡出現了更令他在意的部分。

“沒有比錢更寶貴的東西?”

他若有所思地將這句話重複了一遍,視線始終逡巡在銀發女人身上, 猶在衡量她究竟是否如自己所說,因為沒有任何珍貴之處、所以隻能靠金錢這樣的外物為自己增添光彩的類型。

片刻後,男人好似找到了答案, 勾了勾唇,改而道,“有。”

早川紗月:“……?”

雲雀恭彌定定地看著她,將自己的結論重複了一遍,“你有,比錢更寶貴的東西。”

銀發貓貓迷惑不解。

她試著學他剛才的視線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還沒等想出結論,就聽見雲雀恭彌徑自往下接,“把那個給我的話,就抵消你一百九十億的債務。”

早川紗月:“?”

怎麼還惦記那一百九十億啊?

不是,怎麼會有人把彆人吹牛時的通貨膨脹當真啊可惡!

明明才剛搶了多特蘭家族不知道多少巨款,卻依然惦記著她這點小錢,早川紗月感到心梗,不想和他說話,乾脆閉上了眼睛直接睡覺。

車裡安靜下來的時候,草壁哲矢帶著風紀財團的人正好趕到會場,因為收錢這事風紀財團的成員們實在太過熟練,所以他也不用盯著,反而來給雲雀當司機。

這位左右手先生深諳跟在老板身邊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的真理,上了駕駛座之後全程隻看路況,明明也認識早川紗月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安靜地將車開到了她的那棟房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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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早川紗月還真睡著了。

因為不想被太過酸疼的肌肉疼痛支配,她把感知度調整到自己能忽略的範圍,本來隻是想在車上閉目養神,可身體本能卻因為太過疲憊導致這一覺睡得特彆死,迷迷糊糊地,連怎麼回的家都不知道。

她是半夜被一聲怒吼給吵醒的——

“雲雀你這小子怎麼這麼油鹽不進啊!是想極限挨揍嗎!”

“!”

在臥室大床上的人垂死病中驚坐起,恍惚以為自己回到了在日本彭格列分部上班的時候,一時不知今夕何夕,甚至條件反射地要拉開被子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結果把床邊台燈按開,早川紗月看見這棟彆墅的漂亮落地窗,還有自己臥室的簡約裝飾風格,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不對啊。

她早從彭格列溜了,現在在給白蘭打工啊。

那她的房子裡怎麼會傳來笹川了平的聲音啊?

女生呆呆地在床上坐了會兒,先把自己的感官試著調回去,發現這一覺睡完身上的酸軟無力感比之前好一些,起碼現在不再是手都抬不起來的狀態,雖然還是沒什麼力氣,不過卻已經不太影響行動了。

於是她慢吞吞地翻下床,低頭看了眼身上礙事且厚重的禮服裙,到衣櫃邊借著昏暗的燈光翻出件薄長袖,又找了件長毛衣和一雙長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