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嬈笑了笑,語氣裡滿是不在意,“不必,我們原本立場就不同,沒什麼可道歉的。”
鶴軒見她臉上帶著傷人的漠然,仿佛他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於是便吝嗇的絲毫不願意將時間精力放在他的身上。
“阿嬈。”他禁不住喚起這個他日日夜夜都想著的名字。
宋嬈似笑非笑睨他一眼,“鶴軒殿下,我想我們沒這麼熟吧?”唇邊帶了點冷意,“殿下,我不知道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是真的對我抱歉,就不應該在這種時候還表現得我們很相熟,我現在的處境已經夠尷尬了,你說呢?”
其實認真說起來,她對鶴軒倒並沒什麼惡感,她自問自己在學院裡雖然有照拂他一二,也不過是因為看在他是命運之子的麵子上,對他,她似乎連一分真心都談不上。
所以即便他欺騙了自己,她也生不起什麼被背叛了之類的情緒,相反,她反而還挺欣賞他的做派的,他畢竟是一國儲君,即便什麼都不做,最起碼在他父親在世期間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著,依著他之前那樣的身體狀況,說不準活得還不如他父親久,也算是一輩子可以高枕無憂了。
然而他竟然敢獨自一人潛伏在學院,若是他的存在被帝國任何一個人發現了,他的下場絕不會落下什麼好。
看的出來他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不甘於孱弱的身軀,尷尬的身份處境,所以想要為此改變,即便是要為此冒著很大的風險。
所以她很欣賞他的作風,不過欣賞歸欣賞,她與鶴軒畢竟不是同國的人,曾經又是同校的關係,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和他有所牽扯,尤其是現在他很顯然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對自己產生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被她那位父親知道了,又要多生事端,最重要的是,被陸瑾煜那個不折不扣的醋壇子知道了,還不知道會鬨成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後來是不是被彆人上身了,明明以前不知道多高冷懶散的一個人,跟她在一起之後,變成特彆粘人就算了,到了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整天忙於政務很少過來軍校這邊,整天疑神疑鬼的,總覺得會有彆的野男人把她勾走,醋壇子不知道打翻了多少次了。
他也不想想,以他的身份,軍校裡有哪個人敢不長眼的撬他的牆角?可他卻依舊跟個怨婦似的,一天天的不準她和彆的男人多說幾句話,彆人多看她幾眼都要被他狠狠地瞪回去,要不是他是攻略目標,暫時在學院裡揍不便行事,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其實真正相處的時間也不算久,她的耐心還算夠用,否則以她的性子,非要狠狠教訓他一頓讓他漲漲記性才是。
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怕陸瑾煜屆時誤會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直接申請調來前線,她還是有些猶豫地開了口,“況且我和瑾煜也快要成婚了,他也不會很樂意看到我和你走的近的。”
鶴軒幾乎要將一雙手攥碎。
“宋嬈。”他的語氣近乎苛責,卻隱著幾乎一碰就碎的脆弱不堪,一字一句的,“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心意!”
“鶴軒,”她頓了下,“我從未對你有任何超出同學友誼以外的感情,而且你也知道我與瑾煜早就在一起了。”
言下之意他那時並未表露分毫,可見他的心意也不算多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