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域天帝殿內，眾人抓耳撓腮，一個個心急不已，然而那兩塊屏幕被神華擋住，什麼都看不到。
一道道幽怨的目光朝始作俑者瞟去。
“我贏了，賭約可以結束了。”無始輕抿一口酒，語氣尤為平靜，這讓很多想看好戲的人極其失望。
無始大帝也太小氣了，敢做，居然都不敢給他們看。
“我們什麼都沒看到，無始大帝，你這單方麵宣布贏了，讓我們怎麼相信呀？”花花第一個開口不答應，立刻就得到了一群人的附和，他們接連起哄，“必須散去神則，將一切都呈現出來，讓大家一同做個見證。”
但在此時，薑太虛輕語：“算我輸了。”
大殿內瞬間安靜了。
兩個當事人都認可了賭約的結果，其他人還有什麼可說的？再繼續叨叨下去，難保無始大帝不一巴掌扇來。
“咦，師兄，你們兩個在笑什麼？”花花眼尖，一眼看到坐在角落的葉瞳，他正在與薑婷婷交頭接耳，偷偷以神念交流，兩人皆是唇角含笑，似乎說起了什麼有趣的事。
葉瞳忍著笑意，飛快瞥了眼無始，“沒什麼，就是婷婷在說，她之前不是說無始大帝欠神王一段姻緣麼？其實她並不曾指名道姓，隻是有感而發，卻沒有想到無始大帝自己親上，把這段姻緣給還上了，果然有擔當、有大氣魄！”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爆笑。
“……”無始一陣無言，但麵對一群小輩，倒真不便與他們計較，隻看向葉凡，“天帝，你這群徒弟倒是非同一般。”
居然一個比一個不正經。
“無始大帝見諒，他們都被黑皇帶過一段時間，才把性子養成這樣。”葉凡微笑。
這話很明顯了：自己養出來的狗，這口大鍋得自己背。
無始看向黑皇，微微一聲歎息。
小黑的各種奇葩，在仙域的這數以萬年，他斷斷續續聽到過一些。
比如葉依水，這個先天聖體道胎，就相當於是黑皇倒騰出來的。
“無始大帝，其實我一直很奇怪，這死狗的性格是怎麼養出來的，殺熟、貪婪，各種不靠譜。它隻是一隻流浪狗，被晚年的你收養，也見過了大場麵，正常而言，它不該如此極品吧？”段德一麵防著狗咬，一麵飛快詢問。
他的確困惑，不止是他，大殿幾乎所有人都不解。
就以“殺熟”來說，追隨無始大帝，什麼寶貝沒見過，怎麼會那麼極品，連熟人的寶貝都貪？
“汪！死胖子，你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你自己都是冥皇呢，不一樣貪婪極品嗎？”黑皇頓時不乾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段德立刻捏印，將自身以神力包裹起來，防止被狗咬。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在一眾人裡，隻有他挨狗咬最多。
被這一打岔，段德也就沒追問下去，就在花花等人以為得不到答案的時候，葉凡也開口了：“彆說，我也很好奇。無始大帝，黑皇這麼極品，真的是天生的麼？”
第二位紅塵仙表達疑惑了。
無始略一沉思，在追憶久遠之事，須臾坦然道：“我亦不知小黑為何會如此。”
他自問從未苛待過小黑，它會如此，他亦始料未及。
黑皇張口欲言，但想了想，還是咽了回去。
這一幕，自然沒能逃過無始的眼睛，“你想說什麼？”
“大帝，你忘了嗎？你帶我去仙陵閒逛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了嗎？”黑皇訕訕道。
無始的目光微變，“你被影響了？”
他依舊記得，當時所言——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隻要是我家小黑看上的，當然屬於它。
“那是我為了激禁區至尊出世。”無始扶額，有些無奈了。
他初成帝之時，急於滅地府替父母報仇，曾與幾大生命禁區約定：他隻滅地府，餘下禁區至尊不出世者不殺。
結果，地府逃匿，禁區一個未滅。
一直到後來，他已步入第二世晚年，禁區至尊都在龜縮。
成仙路將開，萬古變局將啟，至尊心向成仙，除非實在熬不住，沒有人願意此時出世。
他收養了小黑以後，帶它在各大禁區散步，有心激出幾位至尊，為後世平黑暗動亂時減輕負擔，言語間自然張揚恣意，怎麼氣人怎麼來。
畢竟，在禁區至尊看來，他是來遛狗的，儼然是將禁區當成自家後花園，更是縱容自家的狗隨意扒拉寶貝。
那次，小黑看上了一位至尊閉關所坐的蒲團。
他直接開口，很客氣地請對方讓開：“蒲團我家小黑要了，麻煩讓讓。”
“不遵守昔日約定，尋機挑釁？”對方冷漠地質問。
“想多了，單單要你的蒲團而已。”他笑了笑，依舊很平和，然而話意卻不那麼友好了，“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隻要是我家小黑看上的，當然屬於它。”
誰能想到，禁區至尊沒被氣的跳出來，反倒影響出一個貪婪黑皇。
“所以這死狗這麼極品，真的是受了你的影響？”看無始的表情，段德瞧出了端倪。
無始輕語：“與我是有關，但並非受我影響。”
“不見得吧？”段德嘿嘿直笑，“死狗焉壞，狗隨主，你年輕時也不見得有多正經。”
無始看向段德，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