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翌大發了一通火後, 出來整個人都順暢了。
好久沒有這麼爽，不用為了維持所謂的麵子，然後強撐著。
估計楊威以後在店裡不太好混, 剛勾搭上手的姑娘, 多數也會頭也不回跑掉, 不過他沒有半點愧疚。
楊威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還做了好事, 撕下衣冠禽獸的麵具, 沒準還解救了不少好女孩。
說來也氣，當初江翌可是好吃好喝“伺候”著這群所謂的好哥們, 家裡老婆孩子還挨餓，他是一點都不虧待外麵的好兄弟。
結果在他最困難的時候, 一個個都不賣他麵子, 在他和林輕離婚，無家可歸的時候, 等待他的隻有無儘的冷嘲熱諷。
江翌自大又自負，以為出去喝酒吹牛, 請人吃飯裝大方，就能得到彆人的仰望。
實際上，自己幾斤幾兩, 誰不知道？
大家隻會敬佩仰慕事業蒸蒸日上，比自己厲害的人。
江翌拿到了楊威還的兩千塊，還出了口氣，可舒心了。
他本來是要出來應聘工作的，去了一棟寫字樓，了解了一下崗位，網站上說得好聽, 工資五千到兩萬。
來了才知道，沒有底薪，全靠提成，老板還一個勁兒畫餅。
江翌逃了出來，頂著毒辣的太陽，漫無目的在街上走。
倏然，他看到對麵的一條街都是汽車銷售店。
江翌想到楊威那個家夥，講得亂七八糟都能當汽車銷售，他為什麼不行？他從小就對車有興趣，了解了不少，就是沒錢買。
於是，江翌去應聘了。
總經理第一個問題就問：“以前乾過銷售這個行業嗎？”
“當過。”江翌撒謊得臉不紅心不跳，“之前就在嘉宏當汽車銷售，後來結婚就回來了。”
銷售是真當過，他擅長忽悠彆人，以前當過一段時間銷售，後來公司倒閉了。
江翌這人從小就有個特點，鬼精鬼精，膽子大，所以學東西很快。
剛剛跟著楊威一圈，他就知道銷售應該做些什麼，無非就是了解車子性能，介紹，帶顧客體驗，剩下的就是說服顧客下單。
總經理聽江翌說他當過銷售，下一個問題本來應該問為什麼辭職，對方又說結婚才回來，這個問題也省了。
江翌長得清雋，身高腿長，一看就能說會道，的確適合做銷售。
總經理又把一個冊子拿出來：“你也知道，銷售這個東西，必須得了解才能說出來，你對我們公司旗下的汽車有多少了解？”
江翌把冊子拿過來，滔滔不絕講了半個小時。
包括旗下汽車的優勢，劣勢，和在市場上的競爭對手，哪款車型針對的是哪個市場，說得清清楚楚。
就連性能，都能說出個一二三四。
江翌了解這些，一方麵是興趣，另一方麵是好吹牛。
總經理聽得一愣一愣，絲毫沒有懷疑江翌曾經在銷售領域待過，當即就讓他下個星期一來上班，並且道：“試用期七天，轉正後算正式上班。”
江翌站起身：“下周一見。”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大廳裡涼快得很，江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再次好好看了看自己即將工作的環境。
他突然對這份工作充滿了期待。
又能領工資，又能領提成。以前隻能對著那些酒肉朋友吹牛，大家都知道他的底，知道他沒車。
現在，能在空調房裡對著顧客吹牛，而且還能簽單拿提成。
多好的一份工作！
*
為了慶祝即將到來的新工作，江翌回去的時候買了一隻大烤鴨。
路過超市，他又走了進去，給自己買了一包煙和幾瓶啤酒。
收銀員：“六十二塊。”
江翌直接拿出二維碼，讓對方掃，一點都不猶豫。
這個動作結束後，他又愣了愣，想起那天在超市，林輕要給小時時買一箱牛奶，小家夥用手拚命阻止，最後隻買了兩瓶，剩下的一瓶還放在床頭舍不得喝。
反觀他自己，對錢從來不在意，請那群狐朋狗友吃飯，幾百幾百地花，從來都不猶豫。
江翌眼底思緒翻滾，最後酒退了回去：“這個不要了，再要一箱純牛奶。”
喝酒傷身，他現在還年輕，也沒上癮，再往下喝，就會上癮，整個人腦子也會變得遲鈍，呆傻。
江翌想起悲催的晚年生活，他還是想多活兩年。
拎著烤鴨和牛奶，江翌快步回家，第一次有急迫的心情，想要快點到家。
*
與此同時。
林輕和小時時正在客廳，母子兩人蹲在地上，對著麵前的一塊塊木頭發愁，怎麼都搭不起來。
“不可以嗎？”小時時有些失望，手裡拿著木頭，“搖搖馬是壞的嗎？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