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君,那個......放學後能約你去操場談一談嗎?”
夏油緣洛還在想武士刀和怪物的事,突然被打斷,他坐在座位上,抬頭看向麵前臉頰紅的宛如火燒,低頭不敢和他對視,聲音細弱蚊蠅的同班同學淺櫻熏,她那小女兒的作態已經暴露了她想說的事。
唔......應該是叫淺櫻熏沒錯吧。
夏油緣洛歪了下頭。
他其實對班上的同學了解不深,經常接觸的還好,比如班長、學習委員、生活委員之類。至於成績出眾的——他自己就是最出眾的那個。其他人不顯眼的情況下,夏油緣洛能記得他們的名字都是記憶好。
有過一麵之緣的他基本填的上對應的名字。
淺櫻熏在班裡不說是小透明,卻也沒有亮眼的地方,他不會放注意力在她身上。能把名字對上號都不錯了。
“淺櫻同學,抱歉,我放學還有事。”夏油緣洛溫和的笑道。
和他的哥哥夏油傑一樣,他們都是在外麵以溫柔示人。
但和夏油傑不同的是夏油緣洛絕不會因為他人而改變自己的計劃,除非迫不得已。
夏油緣洛更不會妥協,在他的字典裡沒有妥協二字。他溫柔的假麵下是輕慢的漠然。
“啊......這樣啊,抱歉,打擾了。”淺櫻熏臉上的紅暈褪去顏色,勉強的笑了笑,轉身埋頭小跑著出了教室,班上幾個女生忙跟著追了出去,她們都是淺櫻熏的朋友。
“被拒絕了吧......”班上其他人竊竊私語的討論著。
“夏油君還真是不近人情。”
“不過你不覺得不近人情的夏油君很酷嗎!”
夏油緣洛假裝沒有聽見彆人對自己的討論,從桌箱裡抽出一張紙,在上麵塗塗畫畫起來。
他的後桌好奇的站起來望了眼,立即被上麵外貌形態醜陋詭異的怪物畫像嚇了一跳,腿一軟,砰的一聲重重坐回了座位,凳腳和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山田,怎麼了?”同桌的朋友問他。
“不......沒什麼,哈哈,隻是突然腳軟了下。”
十多歲的孩子正是最看重臉麵的時候,哪裡會承認自己被一幅畫嚇到。
上課鈴打響時,山田沒忍住偷偷又看了眼夏油緣洛的畫,不過因為坐姿問題,桌麵被牢牢擋住了,山田不得不努力歪著身體從旁邊看,然後和一雙彎彎的微笑著、但眼底分明沒有笑意的杏眼對上。
“山田同學,有事嗎?”留著一頭鬆軟短發,靠近脖子的發尾微微翻翹的夏油緣洛輕聲問道。
山田身體一僵,莫名感到懼意,下意識移開了視線,目光‘慌不擇路’的落在了少年的嘴巴上。
夏油緣洛應是天生微笑唇,嘴角有一點點上翹的弧度。
山田不知為何有些看呆了。
夏油緣洛很帥,成績也很好,是全校最受女生喜愛的男神。這點山田一直都知道。
明明是同齡人,但夏油緣洛是典型的彆人家的孩子,他太優秀了,優秀到完美,完美到讓人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人們或許會羨慕妒恨和自己差不多或自以為也能做到那種程度的人,但絕不會嫉妒差距過大的雲端之上的‘神’。
隻會豔羨。
山田成績一般,長相普通,也曾嫉妒過夏油緣洛,但在發現夏油緣洛和他們這等凡夫俗子不是一類人後就想開了。
人和‘神’能一樣嗎?
或許是小動物的直覺。
即便夏油緣洛表現的平易近人,一點傲氣都沒有,和他說話聲音會很溫柔的回答你,問他問題也不會一副這麼簡單你都不會的高高在上的不屑樣。但是山田就是莫名怵夏油緣洛。
感覺夏油同學很危險。
可和夏油緣洛說話時又會稀裡糊塗的打消這個想法。
畢竟......夏油同學真的很溫柔啊!
——但也是真的覺得夏油同學很可怕......
山田扯了扯嘴角,僵硬的說道:“沒、沒事,就是看你好像在畫些什麼,好奇。”
他本來也沒有壞心思,受到驚嚇,立即誠實的交代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夏油緣洛笑了笑,“那就送給山田同學吧,我也隻是隨手畫了幾筆。”
說完,夏油緣洛將紙放到山田桌上。
山田懺悔自己剛才怎麼會覺得夏油緣洛可怕,結巴的說道:“謝謝你哦,夏、夏油同學。”
“沒什麼。”夏油緣洛說完轉回了頭,這時老師也抱著教案走了進來。
“上課。”
班長:“起立。”
“老——師——好——”
稀稀拉拉的坐回座位上,老師開始講課。
山田的注意力放回到夏油緣洛方才給自己的畫紙上,這一看,看得他冒出一身冷汗。
怪物的旁邊多出了各種細畫的身體細節,連切開後的橫截麵都畫得栩栩如生,宛如親眼見過。
......
放學後夏油緣洛輕車熟路的去了實驗室。
關上門實驗室裡隻有窗外昏黃的夕陽帶來一線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