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哈?這都多久了,你居然還沒吃!”
“我又不是你,嗜甜如命。”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好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喜愛甜食!”
乾什麼,得理不饒人?
夏油傑停下手中的筆,轉頭對上好友的目光,在裡麵看見了燃燒的戰意。
這是心情煩悶,想找他打架吧。
挑了下眉,夏油傑似笑非笑的拉長音調說道:“我要是否認,你也不會信吧。”
“打一架吧傑!”五條悟收回搭在夏油傑肩上的手,“誰輸了就給贏的那個人跑一個星期的腿。”
因為是想宣泄心中的憋悶,兩人默契的都沒有用咒式,而是拳腳相搏。
從操場那邊過來,路過的家入硝子看見男生宿舍二樓的窗戶嘭的炸開,哇哦了一聲。
沒記錯的話這倆家夥又被罰寫檢討了,檢討是上午罰的,晚上就又鬨起來了?可憐的夜蛾,最近看他頭頂的毛發都變得稀少了,再這樣下去,地中海指日可待。
*
晚上九點。
在外麵浪了一圈,夏油緣洛無功而返。
符合條件的目標他隻找到一個,還不小心給哢嚓了。
換掉衣服,把麵具收好,放下劉海,夏油緣洛爬上床,雙腿盤膝,合眼開始日常冥想。
一吐一吸中,夏油緣洛的呼吸進入了一種非常平穩綿長的狀態。
從一開始的五秒一次吸吐,到十秒一次吸吐,時間漸漸加長,到五分鐘才會一次吸吐。
儘管沒有人指導,夏油緣洛還是陰差陽錯的自覺修行起了呼吸法。
在大約一千年前,世上出現了名為鬼的生物。
他們以人為食,數量奇多,在某個時間段裡比咒靈還出名。
而那些有能力的存在看不上鬼,鬼在他們眼裡又弱又無用,無視掉就好了,隻要不舞到他們麵前。
在人類麵前,普通人無法抵抗鬼的侵襲,術師、陰陽師又很少遇到鬼。
鬼的智商比咒靈高多了,知道哪些人惹得起哪些人惹不起。
他們常在窮鄉僻壤出沒,從不在繁華之地亂來。
古代信息又閉塞,這就導致鬼成功苟過了百花齊放,最為絢爛的平安京時代。
無數神明妖怪在那場牽涉龐大的戰爭中隕落。
鬼則在失去了‘天敵’,沒了頂頭老大後,一躍成為了食物鏈最頂端。
就這麼為非作歹,狂歡了四百餘年。
某一日,名為繼國的人類城池中,一個女人誕下了一對雙生子。
身為弟弟的那個孩子仿若從出生的那刻起就是為了滅除惡鬼,生來便有通透世界,四歲第一次握劍就打敗了苦練幾十年的武士——僅僅一招。
他就像是天生的戰士,為劍而生。
沒有人教導,他便自發會使用劍。
沒有任何指引,就自創了呼吸法。
他的呼吸法讓人類在抵抗鬼的戰鬥中提升了勝率與存活率,從以人命推積勝利,到反敗為勝,這一切都脫不了他的指導。
鬼王見到他就像是回到了五百年前,那個讓他不願回想的時代。
恐懼、惱怒,卻又不得不夾著尾巴躲藏。
幸好人類的壽命短暫,鬼王就靠著躲藏,一直躲到那個強大到不可思議的人死去。
是什麼讓鬼王連那個人步入老年,按理來說身體機能都下滑了時還不敢出現——繼國緣一。
那個出生即巔峰,人類戰力的天花板。
八十多歲的年紀,尚能輕鬆擊敗鬼王身邊最強大的合作者。
那是鬼王一生的心理陰影。
......
意識隨著冥想跌入越來越深的意識深海。
在某一刻,夏油緣洛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那個孩子......不要殺死他......”
“我願意......帶著他......不再接近......”】
黑暗的空間漸漸亮了起來。
夏油緣洛依稀‘看見’一個穿著和服的女性懷裡抱著一個嬰兒輕哄。
不知為何,沒有緣由的,夏油緣洛突然很想看看那個孩子。於是‘走了’過去,繈褓中,睡容恬靜的嬰兒額上有火焰狀的胎記。
沒等夏油緣洛將這個熟悉的胎記和某人聯係起來,嬰兒睜開了雙眸。
明明隻是個嬰兒,夏油緣洛卻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了經過歲月沉澱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