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湧入鼻腔,嘴裡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男孩用力蹬著腿,但依然無法擺脫突然的桎梏,視野中漸漸浮現一個個黑色的斑點,這些斑點最後連成一片,男孩僵硬的身體變得柔軟無力,陷入了昏迷。
不遠處的甜品店內。
女人不慌不忙挑選著糕點,渾然不覺自己的孩子處於危險之中。
......
虎杖悠仁覺得自己好似在做一場夢,他聽見耳邊響起男女老少各種聲音的淒厲慘叫,他們哀求著某人能放過自己。
男人瘋狂的癲笑近在耳邊,就好像是從他身上發出的。
虎杖悠仁覺得自己應該感到不適。可是沒有,他的內心毫無斑斕,甚至覺得這些聲音吵鬨,攪得他心中無端升起一股怒火,毀滅的衝動油然而生,催促著他消滅引起心情震蕩的源頭。
這個惡念產生的下一秒,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但在聲音消失前虎杖悠仁好像聽見了類似切肉的聲音。
現在是什麼情況......?虎杖悠仁努力讓自己混亂的大腦動起來。
他記得自己之前好像在逗弄路邊的小狗?然後呢......
對了!有人把他強行抓走了!是人販子嗎?
虎杖悠仁想要清醒過來,但是身體就好像被一塊大石壓著,彆說動彈了,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上下眼皮好似被膠水黏住。
正常人這個時候該驚慌失措了,更何況虎杖悠仁還是個小孩子。
可是沒有。
他的情緒好像被一個看不見的泥潭儘數吞噬,進入了一種無欲無求的狀態。
虎杖悠仁甚至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
不想動,不想說話......什麼都不想做。
困意在這時襲來,虎杖悠仁的意識緩慢下沉,跌落永無止境的黑暗。
......
......
一股灼燒感從胸口肆意的向外蔓延,頃刻間就點燃了虎杖悠仁的靈魂。
男孩猛地睜開眼睛,率先恢複的是觸覺和聽覺。
他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一個小水窪裡,四周傳來滴滴答答的滴水聲,在安靜的空間宛如驚雷一樣震耳。
緊接著是視覺、嗅覺。
虎杖悠仁平躺著注視漆黑、一望無際的天,空氣裡彌漫著很濃厚的鐵鏽味,讓他莫名的聯想到了血。
我這是在哪?
產生這個想法瞬間,虎杖悠仁能動了。
男孩從地上坐起來,頓時一股黏濕感從身上傳來。是了——他躺在水裡,衣服都濕透了。
虎杖悠仁不打算去管這點對比起現況來微不足道的事,可他剛站起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撞進了鼻腔,熏得他臉色扭曲,一陣反胃。
原本空氣裡就充斥著血腥氣,所以虎杖悠仁一時間沒注意到他身下的淺水池實際上是血池,直到他動作幅度大了下,帶動了周圍的空
氣,於是沾在身上的血腥味撲麵襲來,衝得虎杖悠仁一個措手不及。
“什麼東西?”虎杖悠仁一邊屏著呼吸試圖減少難聞的血腥味,一邊低頭往自己身上看。接著看到了滿身的血跡,他整個人就好似從血池裡撈出來一樣——這麼說也沒錯,確實是從血池裡站起來的。
“?!”虎杖悠仁的一雙狗狗眼瞪圓了,終於發現自己眼下的處境很危險。他重新抬起頭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然是被一片皚皚白骨所包圍著,前方還有一個骨頭堆砌而成的小山,‘山頂’上放著一個同樣是白骨製作而成的座位。
這究竟是哪?!
*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虎杖悠仁被裡梅帶走,羂索微笑的臉龐下一秒被慌張覆蓋,她急急忙忙的回到家,臉色蒼白的跟虎杖倭助說悠仁不見了。
虎杖倭助大驚,忙問事情的經過。
羂索說她帶著悠仁回家路上看見一家甜品店,就想著給孩子買點糕點,她讓悠仁在門口等她,誰想沒一會的功夫悠仁就不見了。
“先去報警!”虎杖倭助急匆匆的套了件外套就往附近的警署衝。
羂索跟在後麵,看起來魂不守舍的樣子。
*
裡梅把虎杖悠仁帶到了他的臨時據點之一。
為了迎接宿儺大人,他本應該找個更好的環境,奈何現在咒術界被官方接手,官方出手可就不像以往咒術界高層那般管轄鬆散,詛咒師如今都快被抓光了,對術師的身份驗證也更加嚴格。
——為了讓術師配合,政府放了大血,許諾了很多福利。
隻要去登記,待遇堪比公務員。
受咒術界高層的壓榨和控製,其實即便沒有這種待遇,術師們也會聽話的乖乖去做登記。
隻是有了福利後,他們心裡對政府有了偏向是肯定的。
除此外,咒具的大大發展也給政府提供了便利。